的值得吗……
头脑一热,和江野做炮友,对方却至始至终都只把我当朋友。
与此同时,还无法面对真心诚意待我的另一个好朋友。
这一切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难道我真的以为,江野会爱上我吗……
/
距离叶常非研究生毕业的时间还有一年多,再过一年多,我就打算正式和江野说再见。
他工作很忙,但无论再忙,他还是会问我叶常非的事。他也依然会和我上床,意乱情迷时会与我接吻,但基本结束后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
我们又会成为朋友。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迟钝大条,可能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变得稍微成熟了一点,但骨子里还是那个乐观直接的大男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已经从与叶常非分手的灰色情绪里走了出来,但我一直记得,他说……他会等叶常非回来。
除了我以外,他的生活被公事缠绕,每周却还会固定来我的公寓与我打炮,我并不觉得他有其他时间认识新的人。除了旧情难忘,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当然我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对我有超出朋友的喜欢。
我每晚都需要药物辅助睡眠,甚至出现了轻微厌食的状况,体重一直下降。他却看不到,我也自知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并没有打算和他说。
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发呆,有时候莫名觉得自己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慢慢地牵引着我往上走,最后在天台上往下一跳,一了百了。
回过神时,我还坐在原地,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
叶常非后来和我视频时看到我的模样,咋舌说我也瘦了太多了吧,叫我一定要去检查身体。我想了想,还是去看医生了。
医生说我中度抑郁症,给我配了药。拿到诊断结果时我还在想,其实除了一个人时,其余时间我都能很正常自如地和人聊天,还能接着别人的梗讲笑话,为什么这样还会是抑郁症?
很显然,我的身体告诉我,我并不快乐。
而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第13章
江野有一天和我做完爱,居然罕见地没有很快睡着。
我很累,但也睡不着。我现在每晚都需要借助药物入眠,如果江野在,我就会等他睡了以后再吃药。
江野突然说:“青青……”
我也在发呆,轻轻回他:“嗯?”
他想了一会,才继续:“我昨天居然找到了叶常非的微博账号。”
我愣了一下,身体温度渐渐冷却下来。
“是吗?”我听见自己语气很正常地询问,“他在微博上都发些什么?”
“就是一些摄影作品,他学校的那个地方环境很好。”江野道,听起来有些怅惘。
我其实也给他看过叶常非发给我的一些生活照片,但可能通过我,比他自己找到平台去了解叶常非的生活,要更有距离感一些吧。
因为我的存在也实实在在地提醒着他,被叶常非拉黑的事实。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明白,他语气里淡淡的怅惘,特意花心思找到叶常非的微博,两年来一直都没有恋爱……这一切都只是在告诉我,江野还没有放下。
时间过得太快了,不由自主两年已经过去,我和江野的关系居然也一直稳定维持着——还有叶常非,我和他也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他的日常我都知道。我想,我就是那个唯一可以把他们连接在一起的结。
我也曾为自己争取过。
我早就打算和江野一起旅游,后来变成了短程旅游——因为他工作忙。但……那段时光,好像也和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在不同的城市白天做着好朋友,晚上打个炮,心与心的距离却依然很远。
/
后来,因为他的放不下,叶常非的洞若观火,我已经不敢再主动对江野做什么了。
曾想过,在陌生的城市在路上悄悄拉住江野的手。
也曾想过,在灯海起伏的城市夜景里慢慢靠上江野的肩膀。
……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能实现了。
冗长的沉默中,我慢慢找回了自己飘飞的思绪。
“江野,小非……这学年结束就回来了。”我说,“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江野茫然地,先摇了摇头,又迟疑着开口:“先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然后,再续前缘,是吗。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他,但我不敢问,怕问了就越过了那一条界线。
所以话到嘴边,我还是换了句话。
“你看起来,还是很喜欢小非。”我轻轻说。
江野重重呼出了口气,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那一刻,好像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我又变成孤身一人,有一堵透明的墙,隔绝了我周遭的一切声音。
除了我自己。
我听见我说:“好,我会到时候问问他。”
一切的绝望,心冷,都是我应得的。
如今他们之间横越着巨大的鸿沟,而我是那座连接他们的危桥,当他们终于见面之后,就是桥岌岌可危多年,终于如释重负的倒塌之日。
/
江野睡了。
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就连药都懒得起床拿,我能猜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叶常非之前说我形销骨立,像是一个行走的骷髅。
我总结:难看又恐怖。
隔天和叶常非聊天,我现在基本只和叶常非语音,视频给我太多压力,叶常非开始不满过,后来可能见我难得态度坚决,便无奈随我去了。
只是有要求,要我尽量保证每天都能和他聊十五分钟以上。
我再次和他确认:“你毕业真的不在那里实习了吗?”
叶常非很无奈:“是啊,我早说啦,这两年寒暑假疯狂实习就是为了毕业后能直接回国。”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
“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饭,你回来的时候。”我迟疑一会,艰难地开口,“还有江野。”
时光突然回到那一年叶常非走之前,也是我说要三个人一起吃饭,目的也是相似的——撮合他们。
但是,心境完全不同了。
当时的我只是旁观者,现在我已经深深陷入泥潭,只等一个最后的审判。
“啊,江野?”叶常非沉默了一下,才又轻快地,“也好,和过去一样……我刚好也有话和他说。”
我抿了抿唇,大脑一片空白,已经疲于去猜叶常非的心思。
“他还好吗?”叶常非问我。
我说:“嗯,他成熟了很多。”想到他,又有点苦涩,“只是很多时候也和过去差不多。”
比方说,迟钝大条。
他知道我瘦了,却没有发现我失眠抑郁,也没有看到我常常停留在他脸上的眼神里,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