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桌子全是和你们一个年龄的年轻人,沟通沟通也好。”
舒北南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抬脚走上复式楼梯。刚走了几小截儿,就看见舒棠走下来,身后跟着薄琊。
俩人一路无话,气氛有点尴尬。
舒北南见怪不怪,开口打暖场:“棠棠, 你去靠着空调的那桌,你跟那些哥哥姐姐们聊天去。”
舒棠“哦”了一声,轻步走过去,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
见薄琊还盯着小姑娘的背影,舒北南小臂勾住他的脖子,嘻嘻哈哈,“我妹又惹你生气了?你们俩表情像见了鬼似的,果然不愧是一对仇家。”
男人抿着薄唇,黑睫轻眯,轻松挣脱开舒北南的手臂,攥着掌心往空调边走,来到那桌叽叽喳喳的一群年轻人之间,搬了个板凳坐下。
舒北南:“?”
薄哥不是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聊天吗?
男人刚坐下来,一桌子人猛地噤了声。
薄琊轻嗤,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继续。”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有些忌惮。人人都知道薄家的少爷性子冷,不好惹,生怕在他面前说错了话。
渐渐的,薄琊没有打扰他们。大家慢慢活络起来,又火热的开始聊起八卦。
“杜子笙。”有人开玩笑,揶揄的看向杜子笙,“你退亲对象不是在这吗?嘿嘿,舒家小小姐这么可爱,后悔没有?”
杜子笙抖了抖腿,余光瞥一眼沉默不语的薄琊,发现他正盯着他,视线幽冷。
别人可能不清楚,他是真真切切地目睹,薄家这位少爷和舒家小小姐有一腿。但是杜子笙今天多多少少又听说,薄琊和舒棠小时候是死对头,水火不容的那种。
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杜子笙半点也不想掺合进去,这件事他不仅捞不到好处,很有可能被薄琊暗中打压一顿,百害无利。
杜子笙狠狠的嗔一眼:“别说了吧你!”
未几,佣人们摆好餐具,长辈们纷纷上座。
舒老喝的有点多,白酒上头:“……老薄啊,咱们两家那两个小年轻真让人操心。”
大家不约而同竖起耳朵,好奇心被吊起来。
薄文石也有些微熏:“是啊,都不懂表达,我那傻儿子一见面就把人家小姑娘咬一口,唉……”
梵妮掐了一下薄文石的大腿:“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听着呢,给他俩留点面子。”
“面子?”舒父微红脸颊,“这两孩子的面子早就掉光了。你看看小时候他们惹出来那些事,互相斗得可惨了,有一次我亲眼看见棠棠在小薄的裤子上画了一只乌龟!”
众人哗然,惊讶地看着舒棠。
舒棠脸像充血了似的,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一年一度过年的时候,长辈们喝多了喜欢爆她的糗事,奈何她脸皮薄,还是害羞的很。
“噗——”
在薄哥身上画乌龟。
舒北南没忍住,捂着嘴笑出来,双肩颤抖。
舒棠黑着脸踢他一脚:“哥哥,饭不好吃吗?你笑什么。”
“吃饭又不用耳朵吃。”舒北南扭头,“呵”了一声,“棠棠,你长这么大真是个世界奇迹。”
“?”
“你样样都踩在薄哥的痛点上,居然没被他弄死,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活见鬼。我就没见过哪个人得罪薄哥,还能像你这样活的无忧无虑,这叫什么……摁不死的小强?”
舒棠:“……”
这个人真的是她亲哥哥吗?
一道视线淡淡的投向舒北南,薄琊大掌压着舒棠的小脑袋,隔着她冷冷开口:“舒北南,你吃饱了?”
“没呢……”舒北南讪笑几声,止住话。
“棠棠。”男人侧头,沉沉的嗓音响于她耳侧,“你哥哥撒酒疯,在瞎说八道呢。”
舒北南:“…………”
他明明说的全都是大实话。
—
年后第二天,一大早,舒棠提着礼物,跟着舒北南一起去薄家拜年。
周元洲凑了一桌四人麻将,正搓得起劲儿。
舒北南上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你这小子,昨天怎么没来舒家老宅?”
“别提了。”周元洲叹了口气,“最近有个外国调香师的比赛,我被我爹搞去那个审核团队实习了,昨天恶补了一下参赛选手的得奖视频,熬夜都熬出法令纹了。”
“那不挺好。”舒北南似笑非笑,“你这小子终于干点正经事,不然你大学四年摄影白学了。”
周元洲将牌码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舒北南聊天,“对了,我在找棠棠的视频的时候,发现她有一个采访……”
周元洲掏出手机,将手机云文件里的视频转发给舒北南。
“你看看,这事挺奇怪,我都没听说过。”
舒北南眉一挑,点开视频。
视频的时间是半年前,画面被卡擦卡擦的闪光灯照的有些晃眼,隐约能够看见,小姑娘穿着小高跟,穿着裙摆式毛呢大衣,打扮略显成熟稳重。
很快,镜头转向近景。
媒体蜂拥而至,举着黑压压的话筒涌向舒棠。
——“舒棠,请问您背后的纹痕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对于您的网友粉丝热烈讨论纹痕,您是怎么看的呢?”
——“有人猜测这是您选择调香的原因,是真的吗?”
小姑娘沉默片刻,抬起头,莞尔一笑,语调有条不紊:“没什么特殊意义。”
舒北南看见,画面中的姑娘明显迟钝一下,而后不疾不徐地说。
“疯狗咬的。”
他等到视频播放完毕,斜眼看着周元洲:“就这?”
从时间上来看,这貌似是舒棠去年获得调香师界新人奖时,出席颁奖典礼的视频。当时舒棠还专门打电话和家人报喜。
舒北南并没有看出这个视频有什么问题。
周元洲:“舒北南,你仔细想想,你知道棠棠妹妹脖颈后有这个印记吗?而且,疯狗怎么会咬到脖子上去呢?”
舒北南回想了一下,舒棠脖子后面有这样的痕迹,他是知道的。貌似从很久以前就有了,那时,舒北南以为是舒棠的胎记,没多过问。
她颈后的那道痕迹很浅很浅,淡到几乎看不见,最近几年没什么人发现。连舒北南也淡忘了,没想到会被记者发掘出来。
舒北南略迟疑:“确实,舒棠小时候怕狗,要是被狗咬了,也不至于我们不知道。”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周元洲开始不安,“我也是从小认识棠棠妹妹的,没听说过她被狗咬。”
舒北南扶额:“这事还得再想想……”
虽然有些蹊跷,但舒北南不打算过多地过问。
如果真的是她的秘密,拼命掩盖,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不去探究好了。
“这事我就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