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厢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叫了车,你再睡一会,我自己去就可以。”
“那你好点了发信息告诉我。”
沈厢点头,黑暗中她拿起了书包,胡乱塞了点东西进去,快速的走出了宿舍,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风和花丛里发出来很小的猫叫声,困意早就消失了,她要坚强,半年而已,很快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会回到自己的生活,她会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她会有一个平淡但属于她的未来。
暗淡的月光将走廊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她看着一弯缺月,她终会摆脱这一切的。
走到宿舍门口,沈厢捂着肚子,敲响了宿管阿姨的门,阿姨起初有些不高兴,但她一番严密的说辞让阿姨为她开了门,她走出了宿舍大楼,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像是一头豹子,蓄势待发,只为了把她载去那个用来做交易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好勤劳,嘤嘤嘤
☆、情诫
“沈小姐,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小陈说。
沈厢知道他也是按照宁皓远的意思在办事,她不会把情绪放到一个司机身上,他和她是一样弱者。
她摇了摇头:“是我麻烦你了。”
车驶入了无人的高速路,一路沉默的往别墅区方向开,这条路沈厢来过很多次,堵车的时候要一个多小时,不堵车的时候三十分钟。
临下车前小陈说:“沈小姐,宁总今天心情不大好,他也是刚刚从公司回来。”
沈厢背着书包的手紧了紧,没有想过他这个地位的人还需要加班,朝小陈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心情不好,所以要找她撒气,幸亏小陈的提醒,她告诉自己今天不能做一些火上浇油的事情来使彼此都不开心,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沈厢推门进去,客厅开着昏黄的灯,灯光很碎,落在白色的墙壁上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花朵,宁皓远靠在沙发上假寐,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睁开了那双锐利的眼睛朝她扫了过来,沈厢瞧见了他疲惫的神色。
她把书包放在一边的小沙发上,熟门熟路的走到他跟前。
“我去洗澡。”她说。
异常的懂事和乖巧让宁皓远微微愣神,他没有表示拒绝,而是站起身,手指碰了碰她的发,然后懒散的朝着旋梯走去,声音低哑:“我在房间里等你。”
“好。”
沈厢站在卫生间里,她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出现在了这座别墅,完成她的义务。前天在车里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完全的褪去,那天的他们是毫无顾忌的,短暂的忘记彼此的身份,现在的他们恢复如初,那天在车里,不过是一场春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些私.密的地方还留有遍布的青紫痕迹,她用热水反反复复的洗刷,却依旧洗不干净这具身体的不堪,它是她用来交换的物品,是它救了自己的母亲,是它换回了她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是它让她受尽委屈。
沈厢裹着浴巾走进了房间,灯光昏暗,他侧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看不出来情绪。
“灯关掉。”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厢走到开关的地方关掉了灯。
“过来。”他吩咐。
黑暗让他的声音浸了一层暗哑,房间只有月光在落地窗前洒下的一片淡淡的光芒,沈厢走过去,隐隐的光照在她洁白的浴巾上,她踩着月光朝他走过去,然后被他身后勾到了怀里,影子将她的身体包围。
黑色的、阴郁的。她陡然缩了缩身子,他低头靠在她的脖.颈,呼吸在她耳边。
“想早点儿结束就乖乖地,懂了吗?”他说。
她的想法在他面前暴露无遗,点点头:“好~”
顺从乖巧的在窗边上演了这样一出戏码,这里是别墅区,每一栋之间间隔很远,房间朝南,前面是茂密的树丛,关了灯,外面并不能看见里面的动作,而里面却能清楚的瞧见这月色,冰冷的玻璃反射着隐隐的人物姿态。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像是一只猫,只有月光和窗外的参天大树见到了这一切,在这隐秘而幽深的屋子里,身在泥潭里沉沦,心已经飞向了那无边的天际。
他掰过她的脸,就像早已洞察了她破罐子破摔的心,掐着她的下颚,恶狠狠的说:“哑巴了?”
沈厢的嘴唇被咬着很紧,她知道他要听她的声音,听由他主导的声音,由他的驰.骋能带来的声音,能够刺.激他神经的声音。她松开了嘴唇,松开了自己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以满足他的喜好。
顺从、乖巧,只有这样,她才能快速的度过这半年,可是她忍不住在这夜里红了眼睛,一场单向的掠.夺和占有。正如宁皓远承诺的,乖乖地就会少受些罪,确实是这样的,今夜他没有在她身.上落下太多痕迹,但依旧等到了天边有鱼肚白他才放过了她,阳光透过薄暮落进来,她的脸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喉咙哑的不像话。
两个人都疲惫极了,偎在一起睡了过去。
沈厢再醒过来是上午十点,她极少睡懒觉,昨晚是真的睡得太晚了,现在睡醒了,头还是很疼,她坐起来,身边已经空了,手里有条信息。
[早饭在楼下,十二点小陈会回来送你回学校。]
沈厢不知道他早晨是什么时候走的,但她肯定他睡了最多三个小时,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去处理好那么多的事情,光光是昨晚就已经让她一个整天都萎靡不振。
沈厢爬起来,照例又洗了一遍澡,前天的痕迹还未消去又增加了新的,好像这周以来,他的痕迹从未消失过。
她忽然发现半年的时光是如此漫长,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
如果当初她选择了芳姐说的那笔五十万的交易,再痛也就痛一次,不会像现在这般,每一天都将她拉出来凌迟一遍,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的羞.辱却是无止尽,绵延不绝,她的每一天都胆战心惊,害怕接到宁皓远的电话,害怕她跟他的关系被别人发现…她的身上一直背负着十字架,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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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厢回到学校正好赶上下午第一节课,她从后门走进教室,找到了黎安的位置。
黎安小声问她:“肚子好些了吗?”
沈厢点头:“吊了七、八瓶水就差不多好了。”
黎安侧过脸,偶然瞧见了她耳后细白后颈有一块红色的痕迹,那种痕迹一看便知道是怎么来的,她不由得打量了一眼沈厢。
“怎么了?”沈厢问。
黎安摇了摇头:“你真的好些了吗?”
沈厢点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