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初的时候去过一次东北跟一个当地游的项目,北方的雪粗犷, 总是成群结队的下,路上、山上、林子里全是皑皑白雪, 不到来年春化不开,最南方不怎么下雪, 只有江南每年都会下些薄雪, 运气好的时候雪才会成团。
她看着窗外大片的雪,今年的雪要积很多天,可以让南方人开心个几天。
手机叮了一声。
沈厢回过头, 她看到了宁皓远的名字。
——我想起来我有件西装在你这, 现在有空吗?我来拿。
沈厢转身回到了书桌前, 她回:在的, 你来吧
宁皓远装模作样的发:那你把地址发给我
沈厢呼吸微凛:望都市合宁区银钟路888号先潮公寓18号楼808室
他其实早就知道她住的地址, 但总不能说我密切关注着你的信息,只回了一句:好,我20分钟后到
其实沈厢想发你让小陈过来拿就行了,可是想想她要这么做就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不过就是拿外套罢了。
上一次见面是两个月前,在飞机上,沈厢有些烦闷,她看了一眼自己这十几平的小屋子,要是他进来拿外套,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一定又会吃亏。
如果是顾予和,她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他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因为顾予和要脸,她也要脸,大家都是有脸的人,只有宁皓远不要脸,他虽然人前人模人样,骨子就是流氓,沈厢怕他,她决不能给宁皓远创造强迫她的机会。
她看了眼时间,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从橱子里把那件西装拿了出来,又从门后拿了把伞,提前十分钟就撑着伞等在楼下,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十分钟后,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他们楼下,远远地,他就看见她撑着伞。
天上飘着雪花,落在黑色的雨伞上,她怀里抱着衣服,小小的一只,分外惹人怜爱。
车停在她面前,宁皓远开了车门,一身深灰的呢子,衬的气质越发冷酷,他朝她走来,沈厢没敢抬头,只硬着头皮把衣服递到他跟前。
“给。”她说。
他没接。
沈厢举着那衣服,有雪花落在衣服的防尘袋上,化成了小水珠,剔透玲珑。
她抬起头,雪花在两人的视线中飞舞,她仰视着他,身后的风景被虚化。
“你放车里吧。”他声音冷淡。
沈厢撇撇嘴,只觉得他这个人娇贵,连衣服都不肯自己亲手放。
可谁叫他是老板,她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他又吩咐道:“衣服别折,平摊在后座就行。”
沈厢皱眉,真是矫情,不过还完衣服,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她猫着身子,把衣服平整的放在椅子上,忽的感觉屁股一重,整个人被推进了后座,然后就是一声“砰”的关门声。
他以那样蛮横的方式一把将她推进了后座,连废话都没有,不容她拒绝。沈厢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惊呼了一声,脸磕在了皮质座椅上,宁皓远已经上车,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她的防备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小儿科的把戏,他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用各种谎言骗她,说什么衣服不能折,说什么要她去放衣服,不过就是为了把她骗到车里。
沈厢斗不过他,从来如此。
她对这种无赖无可奈何,甚至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宁皓远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铁青的脸,他翘着唇:“别一天到晚摆这种臭脸。”
沈厢皱眉:“是我摆臭脸还是你发神经?”
他不说话了。
沈厢不耐烦,忍着怒气,咬牙切齿:“你到底要干什么?上次飞机上也是,我怀疑你真的有病。”
“你别说话了。”他看着那张对他从来都是恶言相向的小嘴,知道她想她妈妈,他才大冷天的放下工作来陪她,结果还是这个吊态度,他真是欠了她的,来受这罪。
沈厢在后座,平静了语气:“我还得回去工作,交互文稿没有弄完,下午6点组内有个内部会议,我不能缺席的,事情很紧急,你是老板,轻重缓急你应该清楚。”
宁皓远眼睛微眯,听着她看似有理有据的原因:“你这是要我亲自打电话向陈晨请假?”
沈厢脸白了,她在说谎,为了让他把她送回去,她胡诌了一个理由。
只能破罐子破摔:“随便你。”
他轻笑,随口说:“本来就是——随便我。”
意有所指,就像再说她随便他发落一样。
沈厢气结,车缓缓开上了高速路,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雪花积在了窗户上,她没继续问他带她去哪儿,问了也不会有任何本质的改变,他不会听她的,也不会征求她的意见。
车内气氛安静,只剩车轮在高速上行驶的声音,雪花无声的飘。
沈厢手机响了,她看到了顾予和的电话,并不确定接电话会不会引起宁皓远的怒火,他是那样的小心眼,可是时隔一年,他怎么也不可能再管到她头上来。
手机还在响,沈厢接了起来。
“我不在家,我在外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你别等我。”
“保温盒我明早给你送过去,大概七点左右。”
“排骨挺好吃的。”
“哎,好哎,我先忙了,拜拜。”
……
说话很短,她的声音很温柔,她对别人向来如此,只有对他才恶言相向。
宁皓远顺着她的话串联出一个故事。
沈厢合上了手机,看着前排他笔直的肩膀,未发现他黑着的脸。
她问:“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把我送回去?”
宁皓远冷哼了一声,表情非常不痛快:“看心情。”
是啊,他一向如此,只看他的心情,从来不顾及别人。
“你们在一起了?”他冷着脸,表情看不出的凝重,他以为她还喜欢他,原来都是空谈,都是他的妄想。
是时间冲淡了她的喜欢,她最终如他所愿,忘记了他,跟他成了陌路人,可是他受不了。
宁皓远以为真要到了她忘了他这天,他就彻底解脱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妈妈的嘱咐会食言,不用担心她会为情所困不得解脱,可是结果他却不爽了。
明明她应该跟他谈恋爱,应该跟他在一起,怎么就跟别人好上了,怎么就跟别人过日子了。
宁皓远伸手摸了下鼻子,没由来的心慌。
沈厢并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感受到他的不开心,可是这份不开心跟她没多大关系。
“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吧,老板。”她淡淡开口,着意叫了他“老板”,想让他摆清自己的位置。
沈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