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而且像盛岷这号的人,在一块的时候对他太好,反而更容易产生反感,后来想想,或者这可能不是反感,而是一种任性。可当时他就是受不了这种无处不在的关心和爱护,总觉着不自由,跟笼子里的雀巧儿一样,烦的恨不得马上做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儿惹怒他,还想着老死不相往来。
也许盛岷当年的做法是有点儿错误的,相处的时候总带着不安全感,胡齐身边儿的那些花红柳绿都能让他不安,他甚至于还在自己不在胡齐身边的时候找人看着他,亲手给胡齐身边儿关系好的女孩儿下过绊子。矛盾一触即发,谁都不觉得自己错了。
胡齐提出分手,可盛岷这人一旦认准你了,就绝不会轻易放手。那时候盛岷也年轻,年少气盛的时候难免会做点儿过火的事儿,他那时候刚毕业就被盛岷给关了起来,整天的窝在那筒子楼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盛岷既不让他走也不来看他。后来按盛岷的话来说,就是等他回心转意。
“去你妈/的回心转意!”很久以后胡齐这么跟盛岷说,盛岷微微笑着挨骂,到处迁就他一直到了今天。
其实那时候盛岷也没怎么为难他,就是不让他走,甚至那时候他在别人的帮助下逃走,失踪了一年多,再被盛岷找回来的时候,俩人才一起发现其实当年的事儿根本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看清了之后苦涩里还带着那么点儿感动,当然感动的只是胡齐,盛岷则多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于是分分合合的后果就是,还是得走到一起。两个人都成熟了,开始慢慢学着该怎么在一起,一切这才开始有点儿不一样了。
如果这事儿要是用南方的话来说,只有那么一个形容词,就是犯/贱。所以通常犯/贱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二人中间总归得都下点儿这场热闹的纪念品,或者可以说是,隐患。
☆、34 旧事
第三十四章旧事
所谓隐患,就是指那么不干不净的悬在心上,偏偏还不能自个儿动手解脱,而且最重要的,胡齐和盛岷之间的隐患不仅仅是悬在心上,还那么立在心尖尖上,疼惜还来不及。
有这么一个双重身份的隐患,就是胡磊。
那时候胡齐失踪了一年多,当然不仅仅是单纯的失踪,盛岷再找着他的时候,这人连老婆都快有了,或者说是有一大堆,依然在万花丛中混的如鱼得水,只不过如果拿遇着盛岷的之后和之前的对比来说,多了几分浪荡的滋味儿,也就是说,之前是风流,而之后就是浪荡了。
胡磊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孽障,或者不能说是孽障,最少你情我愿,而且要说是孽障,那孽是什么,障又是指什么,毕竟小孩子来的很无辜,而且胡磊作为这个小孩子,意外的讨人喜爱。
胡磊的妈妈也不算是个安分的主,起码如果纯情老实的话,也不会和那时候的胡齐玩儿在一起,而玩儿就是玩儿,展开一段不甚庄重的感情,或者说是根本没什么感情。
可不庄重不代表就是亵玩,最起码在其中一方离开的时候,不应该有那么些过河拆桥的意味,而当初盛岷的强硬,恰恰导致了一场叫人难以原谅的分手。而在这场难以原谅背后,更可笑的是女人看到身侧的人离开,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哪怕是嫉妒或者自怜,产生了那么稍微一点点的真心。而就是这么一点点的真心碰到了医院下达的怀孕通知单,再加上一点点的冲动,就成了现在这么个结果。
那么女人的这点儿真心到底能持续多久,一开始凭着心里的一点儿执着把孩子生下来,也搁在掌心里疼了爱了,只不过保质期不长,胡齐知道胡磊存在并把他抱回来的时候,小孩儿才两岁。
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一堑长一智的,当了母亲也许能安分几年,可当初那点儿往事儿磨光的时候,真心又能值多少钱一斤。胡磊再次见着那女人的时候,也就是那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的时候。
中午时候盛岷的同学张罗了一桌子饭菜晾着,南方跟两个小孩儿还没回来,盛岷就换了衣服出去找。
他点了支烟,沿着小院儿门口的石板路往前走,对街小店的老板年告诉他南方领着两个很好看的小孩子去了长济寺,他自个儿踏着青石板往前走,得去把他的小孩儿找着。
太阳明晃晃的有点儿刺眼,本来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至少现在这个家很稳定而且幸福。盛岷沿着路旁边儿的树荫走,歪头想了一下,怎么会想到幸福这个词儿的?他,胡齐,石头,三个人组成一个稳稳定定的结构,到了这个年纪,好像也没什么所求了。
走到这小寺院门口的时候似乎连这儿的树木都散着一股子香火味儿,盛岷双手合十向着对面而来的小沙弥作了个揖,小沙弥也合手回礼,等到擦肩而过一转眼儿,刚好看见小孩儿从树底下的石门后头笑眯眯地钻出来,刚露出一半身子,树荫还遮着半张脸。
“石头!”盛岷喊了一声,结果小孩儿跟没听见似的连看都不往这儿看一眼,走了两步就直接撞上。
“哦,盛叔叔。”盛岷赶紧伸手把小孩儿扶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儿子,刚才怎么一错眼就认成了胡磊。
***
中午这顿饭吃的可是不错,宾主尽欢。下午时候南方还是带着小孩儿出门逛游,没什么目的,就是穷逛游,手里栓个相机,追着豆包身后一路都记下来。
晚上不知道怎么着就下起了雨,宏村这地方的雨可不跟这地方看起来一样温温柔柔的,而是瓢泼一样往下洒,搁屋里往外看的时候房檐儿上挂着一层雨幕,外头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人家里头的灯火都看着影影绰绰的,好像外头越吵,屋里就显得越安静。
南方跟豆包挨人房檐下头躲雨,门开了里头一大婶递出来一把伞,雨太大,到小院儿的时候俩人依旧是淋的浑身湿透。南方摸了把小孩儿的脸,冰冰凉凉的瞧着嘴唇都有点儿发白,赶紧的就往浴室里塞。等把小孩儿热气腾腾的偎进被窝里的时候,那原本苍白的小脸上还醺出了一层淡粉。
南方伸手过去掐了一把,没小时候那么肉乎乎的,可手感依旧不错。豆包抿了下嘴角,悄悄地往后退,结果被南方一把把手腕儿攥在手心里。
“跑什么呀,别动,让我捏捏。”南方笑呵呵地捏着小孩儿的腕子,食指和拇指各自扣上一截还嫌太松,总觉着一用劲儿这小胳膊就要折在手底下似的。
“不。”豆包微微低了颈子躲开南方的手,身上穿了件南方的大背心,小身板还撑不起来,松松垮垮的,稍微一动肩膀上的带子就能掉下来,就这样也不甘心的一直在他爸手里头挣扎,一边笑一边憋红了脸往后挣。
南方看他挣扎的狠了,轻笑一声突然一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