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泛起红润的光泽。
房东看出她神游天外压根没想她说的那些事情,她早就想说了,都是孙安娜害的,害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顿时变成唠叨八婆。
“你大姨妈可能要来了。”孙安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她跟房东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房东突然开始无休止地唠叨,只会是两种情况,一个是该交房租了,二是房东大姨妈驾临。前面一个可能已经排除,就剩下一种可能了。
孙安娜平常语气说出的一句话让房东深受打击,她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你丫就是乌鸦嘴!”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此时那感觉已经无比鲜明,她夹着腿跑回自己房间。
孙安娜看看手里的杯子,皱着眉头想,我刚才是想干什么来着?
房东说的也没错,孙安娜平时都不爱出门,出门必是去逛街花钱,在家里呆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平时上上网刷刷微博,在微薄上看自己几个小姐妹各种炫耀,她不为缺钱发愁也不曾为自己有太多钱而痛苦。如果说此时还有什么不满,就是看不到何曦。
她想了想,打电话给何曦直接问她总比在这里胡思乱想更好。
“你现在在哪里?”孙安娜尽量保持正常的语气,希望不要被认为自己是在缠着何曦不放。
“我在家。”
“家?谁的家?”她被吓到了。
何曦难道回自己家?
“我的。我在这里处理一点事情。”声音里听不出何曦现在的意思,孙安娜只能抱着希望去猜测,也许她只是去一会会,到时候还是会赶回她这个破房子里。
“那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孙安娜,你还能再怨妇一点吗?“我没有催你的意思,我们之前说好去吃我说的那家非常好吃的四川菜,今天我就有空,晚上就去吃……你要早点回来。”孙安娜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如果何曦不回来,她能拿何曦怎么办。何曦又没有说过一定要住她这里。
她好贱。孙安娜终于意识到这点,低头捂住自己的脸,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那边,何曦刚想说她会尽快回去,只是孙安娜不给她说话机会,说完一连串之后就自顾自挂了电话。
她收起手机,孙安娜是在为自己有可能不回去而不安吗?
娱乐圈的新闻都是保质期极短的商品,过期不候,才过去没多久,大家就对她这个人以及她背后的故事失去了兴趣,之前追逐着她不放的目光离她而去,曾经热切渴望从她身上挖出□的记者忙着去追逐别人,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觉得悲哀。这样的娱乐圈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她打开自己家的门,脚步声回荡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她抚着扶梯走上楼,打开自己的房门,她来这里是和自己做一个告别,以前她所留恋的,都已经不再属于她,她索性就全部丢弃,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她把不属于自己钻戒退掉,亦有一笔不小的数目入账。
她没剩下多少之值钱的东西,以前收集数款珠宝早就被债主拿去抵债,其中包括一款价值不菲的粉钻项链,只不过那么多东西都填补不了丈夫欠下的债务。
所剩无几的那些衣服,她全部打包带走,当她抚摸着自己的衣服时,她想起的是这个空荡房间里曾经的模样。
没穿过几次不见折痕的衣服被简单地打包,装进巨大的箱子里。她拉着巨大的箱子出门,把别墅大门重重拉上,门闷声合上,她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打电话给房产经理人,要提早结束这套房子租约,违约金按照合同扣,剩下钱打她卡上。
当她回到暂住的家时,她手上有了一笔不大也不算小的钱款。
敲开那扇门,房间里的灯光投在她身上,她扬起微笑,准备看到孙安娜惊喜的表情,结果……
“你找谁?”说话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剃着三寸短发,身上是一件黑色立领衬衫和条纹西装,和他精英打扮不相容的是他脚上套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你又是谁?何曦才想问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子里。
那男人身高一米八五,整个占据了门口的位置,无形中是把何曦往外面推。
“你到底要找谁?”那人语气极差,而且脸上明显流露出不悦。
“是不是何曦,死开啊,我的人,你挡什么挡。”孙安娜的声音近了,又近了,何曦看到孙安娜的双腿出现在男人身后,一只脚抬起狠狠踹中男人的小腿。男人立刻推开,带着痛苦的神情走回屋子,一副有苦不能说的抑郁模样。
“已经做好看不见你的准备,我都在猜是不是我把你吓逃走了。”
其实何曦从她面前走掉不到24个小时,只是每分每秒中孙安娜都在提心吊胆。
“没有。”孙安娜又没有对她做过分的事情,哪有吓到这一说法。何曦看到她,就觉得踏实,这一天的奔波让她疲倦又兴奋,她现在倒是很想问一句,“你有没有吃过饭?”
“没有,我一直等你来,说好了我们一块儿吃饭。”孙安娜把门开得大大的,欢迎何曦回来。
何曦带着她无比沉重的箱子进屋,同时在屋里看到神奇的一幕,房东坐在沙发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电视,之前为她开门的男人站在阳台那边抽烟,而厨房里冒出一个披着粉色围裙在做菜的男人。
两个男人,一个高大,一个细瘦,不知道什么缘故出现在这里。
孙安娜不打算给这两位陌生人做详细介绍,她就说:“外头抽烟是房东老公,做菜是房东小老公,不用跟他们认识,他们马上就会滚,我们先把东西放下,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先洗个澡?”
厨房里做菜的细瘦男子把菜端上桌子,抬眼看向何曦,“你好。哦…你…我什么都没看见……”看样子他有认出何曦,只是此时正自欺欺人地把头低下去,他转头说,“可以开饭了。”
房东回头朝着阳台上男人大声说:“抱我去吃饭。”
“你自个儿没长脚还是天生残废?走几步路会死吗!”男人猛抽着烟,语气尽是不爽。
“会!我会死的,死之前我打电话给我亲爱的婆婆,就说她疼了三十年儿子其实是……”
“妈的,我抱!”男人如一阵风冲回房间,以抱头母猪的觉悟抱起房东,把她搬到厨房。
穿围裙细瘦男子无奈地笑笑,问孙安娜,“对了,何小姐也要坐下来一起吃吗?”
“她不吃我也不吃。我们出去吃。你们仨慢慢吃慢慢搞。”孙安娜带着何曦从他们面前走过。
到了屋子里,对上饶有兴趣目光,何曦挑眉,“如果不方便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也不太喜欢八卦别人的隐私。”
“不是,这不是什么隐私,是我真不齿说出口。哎。所谓家丑不可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