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姬珩一笑,室内暖气足,让他把大衣脱下来,“那下次我告诉他,让他统一叫我嫂子。”
江放看着他,被他一哄,就觉得心情好了。打个哈欠继续睡,那沙发不好靠,他就靠在姬珩肩上。
飞机落地,他们入住酒店。
姬珩见他困,问他要不要留在酒店睡觉。江放打着哈欠,还要陪姬珩去看。
那是个小规模首映,都是赠票,好在没有狗仔和粉丝,进去了不会被拍。
剧讲的是苏轼的一段故事,本来要师姐演妻,师姐不干,非要演妾,就演了朝云。
导演恨不得骂她,她开心,“老娘乐意。”
她在演,江放就不能睡,强打起精神看,还跟姬珩说,“要是我睡过去,你记得掐我。”
结果看的中间跑出去一次,接个电话,回来姬珩低声问是谁,江放无奈,“你妈。”
姬珩的生母,姬女士,在两个月前,也就是他们领证以后才被告知。
江放看姬珩打完电话,“哎,我要见见你妈吗?”
姬珩问,“你想见?”
江放耸肩,“无所谓。别让我见你爷爷就行。”
他其实有点好奇姬珩的生母是什么样的人。
姬珩看出他好奇,就稍微想了想,“你在她面前不着调点,她就肯定不会让你见到我祖父。”
江放就跑去见姬女士了,一个人去的,地点很“豪门阔太给儿子爱上的保洁小妹下马威”,一个私人会所的茶室,带竹林纱幔那种。
回来江放跟姬珩坦白,“我可能把你妈,姬女士,气得有点狠。”
姬珩反而笑笑,“怎么气的?”
江放说,“姬女士问我为什么觉得我和你合适,我说,我有什么不合适啊?当年林X果全国选妃,叶群也只提那么几条要求,我觉得我都能达到。更别说我还比你小十岁,超额完成,你还想要个什么样的啊?”
姬珩他祖父,有长女次子三女四子,他父亲是次子。姬女士自己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当了外室是被坑。
二公子早就娶了门当户对的夫人,只是夫人瘫痪,不能离弃,也舍不得夫人的家世和自己不离不弃的好名声。
追求姬女士,打包票说会离婚,姬女士家里的人也爱权,明知道离婚不可能,还是哄着自家涉世未深的小姐。
哄到生下孩子,从母姓,姬女士才发现对方不可能离婚,她做了外室。
对方对不起她,就更加无微不至,能给的都给,能照顾的都照顾,数不清帮了岳父和小舅子多少回,这些年外面也没别的人,日子就这么过下。
母子关系虽然因为一些复杂原因,像冰水一样。但姬珩知道,这些年下来,还没人敢跟她这么说话。更别说江放举的例子,真要气死她。
姬珩又问,“就这些?”
江放说,“我还说,您看我为什么一个人来,因为姬珩不想来做这个夹心吗?他不跟来就是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受欺负的人。”
姬珩又是一笑,“完了?”
江放说,“完了。你要是觉得我过分了,我马上就跟姬女士赔礼道歉去。”
姬珩说,“不用。剩下的我来吧。”
那天晚些,估计姬女士缓过气来,就打了个电话给姬珩。
江放就看着姬珩接了电话,走开一会儿,三言两语就摆平了,不由得问,“哎你说了什么?”
姬珩看他一眼,轻描淡写,“也没什么,就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江放一愣,也琢磨过来。换他是姬女士他也没话说,姬女士跟他计较就是觉得他是娶进来的媳妇,婆婆管不得吗?现在儿子都自认了是嫁出去的,你还能怎么样。
这件事就好不容易暂时告一段落。
话剧这天演上半场,第二天还有下半场。
回到酒店,姬珩才问,“她跟你说什么?”
江放说,“催生孩子。”
大概领完证一个月,姬女士认了,就开始催孩子的事。
最先是打电话给姬珩,姬珩挡得滴水不漏。江放还在旁边评价,“现在生孩子,还赶得上带孩子上综艺捞钱是吧。”
这话要是让姬女士听到,又得气着,说我们是什么样的家庭,要让小孩子抛头露面挣这点钱?
姬珩拍他一把让他少说两句,没料到姬女士发现儿子态度客气,但是怎么都说不通,又找到江放。
第一次姬女士态度不怎么好,江放态度就也不好,来了句,“别说社会主义不能继承了,就算您家那皇位真能继承,也轮不上姬珩啊。”
后来姬女士调整了战略,问江放,“你年轻,你可以不想要孩子,你可以过几年再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姬珩比你大多少,到时候你要他冒险替你生?”
江放复述一遍,然后说,“我就干脆告诉姬女士,要是真拖太久,到想要孩子的时候,我不让你生,我来生。”
这酒店是个中式的,他们就坐在罗汉床上说话,江放几乎要睡过去。
姬珩看着他犯困,觉得他真是该聪明的时候犯起傻了。
姬女士最早拿对媳妇的架势对他,拿他毫无办法。
索性拿对女婿的架势对他,怀柔战术一上,拿着姬珩的身体说事,江放就松口答应。要不是他发现了,指不定江放得莫名其妙在姬女士面前退多少步。
别的不说,江放答应了他来生,这会儿姬女士应该已经盘算着他生一个不够,要他生两个了。
姬珩想好了明天去处理,拉江放一把,让他靠过来。
江放顺便把那话剧的介绍册从口袋里拿出去,枕在姬珩膝上,不出几分钟就睡着了。
姬珩顺手拿他扔开的介绍册看了一眼,翻开恰好是苏轼一阙不怎么出名的词。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夜里套房里听不见,但今晚大风,外面想必是风叶鸣廊。
江放正枕在他膝上,眼前就是他的眉毛发鬓,他伸手抚摸,江放梦里哼出声。姬珩一笑,倒真是看取眉头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