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可心一起走到甲板处,温榆看一眼四周,视线就落在了不远处正和一帮富家子坐在甲板白色躺椅上抽烟的男人。
黑色的衬衫,袖口半挽,露出强有力的手臂线条,领口处开了两粒扣子,隐隐露出一点性感的胸肌,但更多的是温榆咬他的喉结后留下的那一圈淡红色的印记。
正好在喉结中央。
显目的有点刺眼。
温榆看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处红,是她咬的,心口顿时一跳,随即迅速收回视线,不去看他。
温榆视线躲得快,但依然被抽烟的男人捕捉到。
黑色的眸顿时就在金色光晕里,有了一点别样的色彩。
荆彦支着胳膊,静静看着靠到舷杆处的女人,看得投入,陪他一起过来的裴南辰一下就注意到他喉结处的牙印,的确像牙印?
应该不是被什么动物抓伤的?
他记得这家伙没女人的呀?
什么时候有了?
裴南辰顿时眯眸,手指弹弹指间的烟蒂灰,说:“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荆彦侧睨他一样,薄唇淡淡吐出一圈白色的烟雾,似笑非笑看着远处的温榆,“最近。”
“哪一个?”裴南辰倒没那么震惊他的坦白,只说:“在船上?”
“嗯。”荆彦轻嗯一声,修长的手指捻捻嘴边的烟蒂头,黑眸微抬,突然就转了话题说:“顾郁沉要回来,他和你说了吧?”
“说了,过两个月,他退圈回来继承家业。”比起顾郁沉,他现在挺好奇是哪一个了,他家荆彦的眼光比他还高的,“能说一下是哪个女人俘虏你了?”
荆彦对他兄弟一向不隐瞒,视线低睨,薄唇缓缓说:“温榆。”
话落,旁边的裴南辰:???
温榆?
不是和荆跃?
虽然荆跃死了,但是……
裴南辰有点搞不懂他的口味了,他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那种火辣够骚的女人,起码在床上,他那一身经常拳击的腱子肉可以不用白费。
没想到,却是清纯挂的温榆,有点匪夷所思了。
裴南辰嗤笑:“你口味有点清奇。”
“有吗?我觉得我口味挺正。”荆彦配合他一笑,将指间烟蒂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随手拿起躺椅旁边桌上的一粒薄荷味润喉糖,剥开糖纸,将润喉糖放入嘴里。
舌尖在糖球上来回滚滚。
让薄荷味驱散他嘴里的烟味,方便一会吻温榆。
“所以你脖子那里,她咬的。”裴南辰看向远处的温榆,看着挺乖。
不像会这么激烈咬人的小妖精?
“看不出,她挺野性?嗯?”
荆彦勾唇一笑,但笑里更多的回想今早被咬的那种激烈感带来的迷恋,声调混着风:“说实话,她咬我这里,我能兴奋,比吃了兴奋剂还兴奋。”
裴南辰顿时侧眸再次看他的喉结,随后秒懂。
然后同样英俊的脸上,带出一抹笑意,语调缓缓:“你这么变态,你妈妈知道吗?”
荆彦无所谓,手指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喉结。
性感地薄唇一勾,他喜欢。
……
船舷栏杆,温榆倒没注意荆彦一直在看她的视线,而是很想知道温可心刚刚说要介绍给她,她妈妈的朋友,“我妈妈的朋友呢?”
“这么急干什么啦?”温可心眼底坏意涌出,涂了红润唇膏的双唇虚伪地巧笑嫣然,“我这就是去叫她。”温可心边说边要往前走,可走的时候,故意似的就轻轻撞了一下温榆,顺手就把手里满满一杯香槟直接泼到了温榆头发和裙子上,瞬间,淡黄色的香槟液体从温榆头发上滴下来,又把她的裙子晕染的一片污渍。
狼狈极了。
温可心泼完,还不忘假装惊吓地尖叫一声说:“哎呀,姐姐,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你不会生气吧?”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周围那些名媛和富家子们闻声过来围观。
大家一围观,都对着温榆指指点点嘲笑起来。
温可心在旁边看着,心里偷偷暗爽,她就喜欢看姐姐当众出窘的样子,这样以后圈里谁敢要她呀?
多丢人?
但温可心可能太低估温榆的心思了,她早就不在意这个所谓名媛或者上流圈的事,谁管他们嘲笑或者不嘲笑?反正她以后会脱离,到时候她和他们就是彻底的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她在乎吗?
一点都不会。
她只是觉得这种行为幼稚又无聊。
当然,她不会拿水反泼,她现在的心态就是,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待半天就会下船,所以,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温榆一点不在意他们的嘲笑,自顾自把头发上的香槟液弄掉点,弄得时候,表情自然也没出窘的难堪,这让还在得意的温可心看见了,很不爽?
她就是要看她害怕无措的怂样。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羞耻?
温可心瞬间就来气了,死死瞪向还在若无其事打理湿哒哒头发的温榆,想继续说点损她的话,忽然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挡在了温榆的面前。
温榆还没抬头看他,就听到荆彦说:“刚才是你泼的吗?”声音不重,但听得出里面的威慑。
所以,他一开口,全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再嘲笑,就连还想发火嚣张的温可心一下就被他的气势唬住了。
眨着眼睛,缩着肩膀像只鹌鹑似地一动不动看着他。
别说承认,她现在半个屁都不敢放了。
“是你泼的吗?”荆彦重复问一遍?
“不是……不是我。”温可心被他盯得发憷,舌头就像不是自己了似的打结,果然这个男人真的如传闻中那样让人胆颤的,
“可是我好像看见了。”荆彦继续说,声调没那么重,但大家都听出了不满。
有人开始小声说他怎么那么护着温榆?
“我真的没有……”温可心有点吓坏了,肩膀缩得更像鹌鹑,这个男人不过就说了这么几句,她就被吓到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只能抵死否认。
而她的弟弟温佳树早就躲到一旁不敢过来帮忙。
荆彦什么人,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得罪呀?
所以他只能自求姐姐多福吧。
“既然这样,那不好意思,请你下船。”荆彦有点没耐心跟她废话,说实话如果她不是女人,他可能直接拿酒杯砸过去了,但他有原则。
不打女人。
顿了顿,忽然就拉起温榆的手,毫不避讳对着在场所有人说:“温榆现在是我们荆家的人,欺负她,就等于欺负我,你们知道了吗?”
这话说的虽然不是暧昧,但周围那些名媛听着总觉得心里有点酸溜溜了。
当然,酸归酸,大家心里明白,荆彦不可能看上温榆。
所以,就只是酸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