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就摸到她的脚, 修长的手指把她的脚放在自己掌心, 像呵护他的宝贝似地紧紧握着, 神色很平静但真诚无比,忽然就伏低姿态, 对温榆道歉,“这几天, 对你强吻是我有点急了, 你不要生气。”
“我不想要你的道歉。”温榆抿紧唇, 想抽回自己被他捏在掌心把玩的脚丫,可是抽不动, 就算了, 反正每次都是这样, 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她要的,是他别纠缠,垂下眸, 视线有点委屈,声音慢慢仄弱:“我只想你们所有人不要缠着我。”
缠着吗?
喜欢了,想追求怎么算缠着?
虽然他的行为是强势点,可是不强势,他怕被别人抢了先机,对她不利,现在太多人要打温榆的注意,当然大部分是不怀好意,他不想她受到伤害,“追你怎么算缠着?我说过了,只有我最适合你。”
也只有他知道她的弱点,也只有他会舍命保护她。
温榆不想和他讲道理,他一意孤行,摇摇头,很决然地拒绝:“我们不适合……”
“没试过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
“我先出去了。”温榆不想再和他聊,实在说不通,伸腿用力从他掌心把脚抽回来,荆彦却直接捏着她的脚,将她一拉,拉到他怀里,薄唇轻嗤一声,淡淡说:“还是因为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吧?”
“如果在金钱和物质利益面前,他一定会马上抛弃你,你信吗?”
温榆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说卓阳,卓阳不会是这样的人,所以她丝毫没有犹豫或者质疑他人品说:“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不会是那样?
真单纯,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大好的前途,“那我们打赌好吗?如果他选择了前途,放弃你,你就回到我这边?”
“我不想赌。”她绝对相信卓阳的人品。
在大学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以人品好出名的。
“不赌,那就别选了,从现在开始你一直待在我这边,要吗?”荆彦还是轻揉她的发顶,像是永不知足不舍得放手。
温榆顿时仰起脸看他,好想打他一巴掌,真的想打,温榆受够了他的强势霸道,不过,她知道打他的后果,可能又会被欺负,想想就忍了,随后沉默片刻,余光看向窗外波光嶙峋的黄浦江,陷入沉思里,她要不要答应赌一赌呢?
赌赢了,他会信守承诺吧?
温榆反复斟酌想了一会,才眨着水润的大眼,带着试探说:“如果我赌赢了,你是不是就不缠着我了?”
“嗯。”
“那么在赌这个事期间,你是不是可以不来骚扰我?”她最关心这个。
“嗯。”
看他居然答应,温榆心口瞬间一松,好像放下了千斤重的巨石。
现在,大家达成共识了,温榆就伸手想推他,“那你放开我,我要换衣服。”
“急什么呢?”荆彦手指沿着她纤细的手臂下滑到她手边,五指从她指缝强行插进去,再握紧,薄唇又凑到她耳边,呼着撩人致命的热气,说:“赌约不是得从你下船开始吗?”
“所以在你下船前呢……我还是想缠着你。”荆彦缓缓说着,声线撩人地有些酥,温榆最受不了他在她耳边呼热气,本能地就要躲,顺便还骂了一句:“你混蛋。”
荆彦直接就把她抱过来,抱到自己腿上,腾出一只手,用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唇,像爱抚般又像调情似地说:“为什么我怎么吻都吻不够,答应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别接吻,也别让他摸你。”
不然,他会嫉妒。
温榆觉得他无法理喻,尤其这个男人平时看着禁欲又一副工作狂或者说一副只想着工作的模样,私下里却是这样流氓!
伸手想打掉他抚在她唇上的手指,有些微怒地说:“沈阿姨今天精心为你准备了相亲派对,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温榆的手打到他手背,纹丝不动,反而惹的他更肆意妄为地想把手指伸到她嘴里了,色情又强势,温榆气死了,她不喜欢这样,立马闭上嘴。
荆彦却说:“真要说对不起的话,那可能是我喜欢上了男人,但显然,我现在很正常,我喜欢女人。”
就这么一句,直接让温榆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
随后,她就不想和他说话了。
“我们先在这里睡一会。”荆彦看看游轮外光线斜照的曲线度,算算时间应该还早,可以睡一会午觉。
温榆可不想睡,“我不困。”
“陪我一会,下船后这段时间我都不缠着你,可以吧?”荆彦难得服软,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等温榆说些什么,早把温榆按下床,搂在怀里,然后紧紧搂着她。
搂得紧,温榆都有种错觉,荆彦好像真的在意她?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
她一直觉得他们接触时间很短,根本谈不上什么了解,他看上她或许就是好玩?
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温榆心神不定开始胡思乱想,身后的男人却把头埋进她脖颈间,深深呼吸她身上的气息,两人侧卧着彼此沉默。
房间弥漫开一股舒适的安静。
或许真是有点累又或许被他抱着莫名有些她不想承认的安全感,所以温榆竟然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睡的还挺香。
荆彦抬头看一眼她的睡颜,恬静又柔美,唇角下意识就浅浅地笑了笑。
温榆乖的时候,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的确是最喜欢的。
荆彦轻搂着她,让她舒适地枕靠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则轻轻给她盖上被子,两人相拥而睡,虽然不做什么,但亲密的让荆彦有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就好像,温榆已经是他老婆了。
荆彦微微闭眸,在呼吸着属于温榆的安静气息里,亲吻着她柔软的后颈,随着她一起入睡。
他真的有很多年没有睡这么安稳过。
安稳到不需要担心有人会来算计他,伤害他。
这种安心,让荆彦有些迷恋和沉醉。
他太渴望这种稳定的安全感。
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温榆,当年她在乔燃老家门前救过一个快死的少年。
那个少年就是他。
15岁被找回荆家,从此,刀口舔血,行走悬崖,每天最怕的就是半夜有人翻窗来杀他,或者坐车怕车子突然爆炸,太多太多,多到从15岁开始,他从来没有半夜不惊醒过,也从来没有真正睡过一次安稳的觉。
最严重一次,就是遇到温榆时,后背被大伯的人砍伤,失血过多,跑了很远的路去躲他大伯安排的人,一路躲,一路失血,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乔燃家门口,是温榆拖着他进了屋,也是她救了他一命。
如果不是她,那天,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