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
白帆正要说话,紧接着就被殷靖南抱住了,这个怀抱霸道又温柔,紧得吓人却又不至于令他觉得痛,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殷靖南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白帆皱眉,内心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你没事吧?”
殷靖南将他抱得更紧,喃喃自语,“还好你没事”
白帆任由殷靖南抱了一会儿,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殷靖南松开他,不安地垂眸,“我”
“你一直跟着我?”白帆问道。
殷靖南以为白帆在兴师问罪,越发局促得不敢看他,“对不起我只是想见见你。”
“”白帆不言。
殷靖南心里难受得厉害,哑道。
“我要走了。”
“哦。”白帆淡淡开口,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殷靖南艰难地开口。
“我一直挺能照顾好自己的。”白帆道。
殷靖南笑了笑,“嗯,那就好。”
“你也是。”白帆硬邦邦道。
殷靖南想说没有你,我以后应该不会好了,可这样的话临到分别说出来实在没有意义,反而更加惹人讨厌。他闷声回道。
“嗯。”
倘若不是这里太黑,殷靖南就会发现白帆眼睛红了。
倘若他再开口说些软话,或许白帆会心软。
可惜都没有。
“我送你回家吧。”殷靖南轻声道。
“不用了,我出去打车。”白帆说。
殷靖南没坚持,“嗯,那你先走吧。”
“我怕我先走的话,总忍不住会回头。”
“也好。”白帆道。
没说再见,反正以后也不会见了,白帆转身往巷子外的光线走。
殷靖南看着他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快到巷子口的时候,白帆停住了,他犹豫片刻,忍不住回头看殷靖南。
也就是这一眼,令白帆愣在原地,凉意从脚底爬上后背,瞳孔骤然缩紧。
原本晕倒在地的流浪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无声地接近殷靖南,手里拿着一块儿尖锐的石头朝殷靖南的头高高举起
白帆瞪大双眸:“殷靖南!!!”
第228章 番外42早就没了
已经晚了。
白帆开口的那刻,流浪汉将石头狠狠砸在殷靖南脑后。
沾血的石头掉落在地上,流浪汉耗尽了力气,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殷靖南高大的身影晃了晃,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无力地朝白帆扯了扯嘴角,软倒在地上。
“殷靖南!!”
白帆冲过去,将殷靖南的上身抬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触到他后脑的时候摸到了一手的血。
还有更多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殷靖南的后脑淌出来,湿透了他的衣服后领。
白帆冷静地用沾满鲜血的手从外套口里拿出手机拨了救护车的电话,并且跟接话员讲清楚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如果忽略他言语中的颤抖,恐怕别人真的会以为他一点都不在意。
殷靖南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可血液流失太快,睁着眼对于他来说已经很疲惫了。
躺在白帆怀里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他眼底的水光,殷靖南突然有点开心,看来白帆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的。
“别……别担心……”
“我……没事的。”
白帆闻言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将翻涌的泪意忍回去,“谁担心了。”
“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死了,我不想欠你的。”
殷靖南知道他是在说假话,虚弱地笑了笑,“……我不会死的。”
“你死了也无所谓。”白帆硬声道。
殷靖南越来越觉得没力气了,忍不住闭上眼睛。
“嗯。”
白帆察觉不对,低头看去,心脏绷了起来,“殷靖南……”
殷靖南静静合着双眼,没回复。
白帆右手紧紧捂着殷靖南受伤的后脑,作为医学方面的研究者,他深知失血过多会造成死亡的机率有多大,睡着了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白帆慌了,“殷靖南……你别睡。”
“殷靖南!!”白帆用力晃了晃他。
殷靖南本已陷入半昏迷,被迫睁开眼睛,微弱道,“你好吵啊……我想休息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你要是敢睡我就扔下你走了。”白帆红着眼道。
殷靖南笑起来,语气还颇有几分愉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那么霸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白帆道。
殷靖南不知想到了什么,缓慢地转动视线望着上方,半瞌着眼笑道,“是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我一回家……你就出来迎接我。现在我跟在你身后跑,你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了。”
白帆:“这种时候就别说这个了。”
殷靖南沉默许久,眼角划出泪水,“……要是我今天真的出点儿什么事儿,你能原谅我吗?”
“我说了,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不爱就是不爱了。”白帆冷淡道。
殷靖南痛得厉害,身上也冷得厉害,说话时牙关都开始打颤,“可是我跟林艺……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关我的事。”白帆道。
殷靖南的声音时轻时重,“如果你还是小言就好了……那样的话,只要我努力,就还有希望……”
“……不像现在。”
“好像再也没有可能了……”
见殷靖南脸色苍白如纸,白帆心中隐痛。
“别说了。”
“嗯。”殷靖南应他。
"我有点累先睡一会儿。”
这回是真的困了,白帆怎么叫殷靖南都叫不醒,好在救护车来得还算快,一到医院殷靖南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白帆给方琰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去了,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等。
他很少体会到这种焦心虑肺的感觉,作为小言的时候倒是常有,可作为白帆的这十几年来几乎没有,仅少仅少的那几次都是因为亲人。
白帆不得不承认,殷靖南对于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即使他心里一直在逃避。
小言是白帆生命里最灰暗的时刻,却也是永远无法割舍的。
抢救足足花费了四个多小时,殷靖南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0点了,好在情况不算严重,输血后生命体征就稳定了,只是有轻微脑震荡。
白帆守在床边一夜没睡,他怀着孕,身体有点撑不住,天蒙蒙亮的时候忍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殷靖南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脑后传来剧烈的疼痛,而眼前温馨的场面将他的疼痛暂时抚平了,伸出手摸了摸白帆柔软的发。
没一会儿白帆就醒了,直起身看向殷靖南。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