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女友那个男主角。”江蓠葱白的指尖摁住自己的眼尾往上提,“就是眼睛小成一条缝的那个。”
她接着又问,“那你知道我心情不好怪谁吗?”
辛以彤张了张嘴:“……”
江蓠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脸“猜对了”的表情,“没错,就是蒋鹿衔。”
“江蓠。”
“嗯?”
“闭嘴,我好冷。”
“……”
行吧,那就不说了。江蓠被强制性地断了酒,她无所事事地夹着桶里的冰块玩。以手撑腮,长发垂落,略带醉意的双瞳皆是难言的风情。
这副模样,在这种风月场所里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有人按捺不住,端着酒杯过来搭讪。江蓠撩起眼皮,眼波流转之间裹挟着无尽妩媚。
男人身高挺拔,样貌端正。只是眼神过于露骨,“一起喝一杯?”
江蓠感觉这人好像变成了九头怪,一直在她眼前不停摇晃。她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冷冷警告:“我劝你离我远点,不然我怕会吐你身上。”
男人面色一僵,撇撇嘴走了。
蒋鹿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冷着脸走过来,恰巧灯光变换时在他身上打下一道绿光。
辛以彤瞧见男人满脸的风雨欲来,偷偷拍了拍江蓠。喝醉的人脑子迟缓,根本来不及反应信号,手腕就被人握住。
“跟我回家。”
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来搭讪,江蓠不厌其烦。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转过头冲蒋鹿衔邪魅一笑:“跟你回家?你是哪块小饼干?”
作者有话要说: 蒋狗来学一下“自作自受”的意思。
下章蓠仙女会发现蒋鹿衔一直隐瞒的大秘密。火葬场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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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蓝调音乐慵懒轻慢,变换的灯光薄纱一般落下来,营造出梦幻的视觉效果。江蓠悠然撑着头,眼尾唇畔皆是漫不经心。水润的眼底萦绕着似醉非醉的迷离,整个人看起来风情万种。
蒋鹿衔望着她唇边轻佻至极的笑容,眼皮痉挛似的一跳,下颚线慢慢绷了起来。
他眼色一沉,二话不说把江蓠从位置上架了起来。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再随手拿起椅子上的皮包。
饶是辛以彤之前就见识过蒋鹿衔能冻死人的气场,此刻他这低到极致的气压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堂堂蒋总不会气到血管飙升,失去理智杀人抛尸吧?
“那个……江蓠今天心情不好喝多了一点。”
江蓠迷迷糊糊地窝在蒋鹿衔颈边闭目养神,听见这句话后十分适宜地点了点头,“彤彤说的对,我就是心情不好。”
她睁开眼,近距离地望着蒋鹿衔冷硬的侧脸,由衷发问:“现在好多坏男人会把老婆送进青楼或者吊在风扇上转圈圈。你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蒋鹿衔一脸阴郁,声音冷得仿佛结了冰,“再不老实就绑架你的相机。”
仿佛被抓中死穴,江蓠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蒋鹿衔垂下眼眸,看见她闭着眼眉头微蹙,卷长睫毛蝉翼般颤了几下。光在她白皙的脸上拓下阴影,莫名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淡淡酒气混着她身上的味道钻进鼻腔,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神经。心头越发烦躁,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离去。
上了车,司机自觉地将挡板升起。蒋鹿衔单手搂着江蓠的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眼色深不见底。
夜色如水,街道灯火璀璨。细细柔柔的风从窗缝涌进来,吹散了心底那股焦灼的烦躁。
蒋鹿衔侧目瞧了江蓠许久,抬手想轻拢她柔软的发丝。江蓠仿佛有所察觉,缓缓睁眼。
两道目光博弈一样对视着。几秒后江蓠率先转开视线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独自坐到了另一边。
车子继续稳稳行驶,江蓠手肘撑在车窗,手指揉捏太阳穴,“蒋鹿衔,是不是除了威胁我你就什么都不会了?”
话音落地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江蓠睁开眼看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哦我忘了,你还不会道歉。也是,堂堂蒋家掌权人怎么会错,你说是吧?”
江蓠这副模样,像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终于露出了尖刺。浑身上下带着扎人的尖锐。
蒋鹿衔拧眉,声音微凉:“好好说话。”
江蓠突然笑了一声:“那还是算了。毕竟跟讲理的人才能好好说话。”
“你嫁过来我从来没有亏待过宋家,你父亲利用这层关系得到了多少好处我也都随他去了。他脑筋不该动到我身上。”
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在蒋鹿衔眼中商场上的泾渭分明也必须延伸到生活中。他像个护食的狼,但凡有人对他的猎物动了心思,不论是谁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看来我们一开始的出发点就不一样。”江蓠望着前方,淡淡的失落在眼中流转,“我嫁给你只因为这个人是你。”
人生在世,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所以她只把防备留给外面的人,对于能走进自己心里的人她可以无条件的相信。这样不至于活的太累。
而蒋鹿衔的生长环境造就他不可能单纯。他要防着自家人的争权夺利,要防着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在任何人面前从不脱下防卫。他把自己构筑在四面冰冷的城墙铁壁中,看起来无坚不摧。但同时也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
立场不同,她没有错,蒋鹿衔也没有错。错的是想把不同的观念融合在一起的想法。
——
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江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匆匆洗了澡就睡下了。
客厅昏暗,只有吧台处开了几盏吊灯。蒋鹿衔独自坐在台边,垂着眼眸轻轻晃着杯中的酒。
西装凌乱地搭在椅背,身上的白衬衫经过一番折腾多了几道褶皱。淡淡灯光下,挺拔的背影有些孤傲。
大门轻轻开启,司机停好车走到玄关。看见蒋鹿衔在喝酒微微一顿,踌躇半晌才谨慎地开口:“夜深了您早些休息,手上的伤还是做一下处理比较好。”
司机大概是知道得不到什么回应,说完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蒋鹿衔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手背上的擦痕。细细碎碎的几道,不算深,冒出来的血珠已经凝固了。大概是抱着江蓠从会所出来的时候蹭到的。
他不甚在意,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高二那一年是蒋君裕闹得最厉害的一年。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