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件大衣?”
蒋鹿衔淡声说:“不知道。”
江蓠忘了,蒋鹿衔的服装都是有人定时为他更换。他们以前都没有这种默契,偏偏今天撞了衫。
“你穿这个颜色很丑。”
蒋鹿衔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扯到衣服上,“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江蓠食指勾下眼镜,清澈眼眸中映着他的倒影:“因为别人都不敢说实话。”
追妻宝典第一条:女朋友说什么都是对的,千万不能顶嘴。
蒋鹿衔忍了忍,把花递到她眼前,“礼物收到了,谢礼。”
追妻宝典第二条:时不时给女朋友一个小惊喜,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多数女人喜欢花,收到花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心动。这是蒋鹿衔第一次送她,可是她心里没有一丝起伏。
不是花不美,而是心死了。
江蓠眼中波澜不惊,“谢了。我一会要坐飞机,不方便。”
顿了顿又问:“还有你说什么礼……”
说着,江蓠的视线落在蒋鹿衔的手腕上。而后脑子像被闷棍打了一下。
三个月前,她定了这款男士腕表给蒋鹿衔做生日礼物。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完全把这件事忘了。其实送个礼物倒是没什么,主要这个手表她还特意要求刻上了他们的名字。
“这块表是离婚之前我找人定制的。现在你能不能……还给我。”江蓠犹豫几秒,勉为其难地补上一句,“不然用其他东西换也可以。”
蒋鹿衔眼色沉了沉:“送出去的礼物没人会往回要。”
江蓠抿了抿唇:“都说了我可以用其他的换。”
“不要。”蒋鹿衔一口拒绝,“我就喜欢这个。”
江蓠看着他这样冷冰冰的脸,心想他可能没注意。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蒋鹿衔怕她不依不饶,明智地转开话题:“你要离开榕城?”
“嗯。”
“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江蓠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敷衍道:“不知道,看心情吧。”
节目渐渐上了轨道,不需要她继续跟组。而且有马松和田甜在,也不用她多操心。跟个组江蓠又是被黑又是生病的,许修诚大概是心里有愧,趁机给江蓠放了个短假让她休息几天。
江蓠没必要跟他客气,想着很久没回江镇了,想回去待几天。
眼看时间差不多,江蓠想拦车走了,“你的谢意我收到了,所以可以离开了吗?”
蒋鹿衔定了定,拽着行李箱往车边走,“上车,我送你。”
江蓠眼看他把行李箱放进去,踌躇几秒跟了过去。
蒋鹿衔很少开车,但是每次开车都很专注。江蓠认为这是个相当好的习惯,两人也不必交谈。坐上副驾驶她就闭上了眼睛,一觉睡到了机场。
蒋鹿衔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锁上车二话不说往里面走。江蓠看着他挺括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以前他帮自己把行李箱搬到五楼的事。
她摇摇头,提步追了上去。
存行李,取登机牌一系列的事情都没需要江蓠插手。她像个没长手的废物站在一旁,等蒋鹿衔把这些一一做好。
没多久蒋鹿衔走回来,把登机牌递给江蓠。
“到了给我发个信息。”他十分自然地说到。
江蓠看了他一眼,接过登机牌,“没这必要吧?”
蒋鹿衔拧起眉头,正想告诉她报平安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忽然一道声音插进他们之间——
“江蓠?!”一个面容清隽的男人走过来,眼中含着清浅的笑意。
江蓠偏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你是沈博羽?”
沈博羽笑:“没想到上次没接到你,现在在这里遇到了。”
“是啊,真巧。”
蒋鹿衔冷眼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蓠没察觉到蒋鹿衔心里因为泛酸而产生的波动,继续跟沈博羽聊天:“不好意思啊,上次说请你吃饭一直拖到现在。”
“没关系,我听伯父说过,知道你工作忙。”沈博羽看了一眼她的登机牌,“这么巧,你也去江镇?”
江蓠挑眉,“你也是?”
“那边有个学术交流会,院里让我去看看。”广播在这时候响起,沈博羽道,“时间差不多了,一起进去吗?”
“好。”江蓠转头看向蒋鹿衔,发现他脸黑得像沾了墨。她一顿,“我们进去了,谢谢你送我。”
“我们”让蒋鹿衔眼皮一跳,他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
追妻宝典第三条:女朋友是你的小可爱,不能对她发火。
蒋鹿衔抬了抬嘴角,温柔地摸了摸江蓠的头顶:“路上有朋友照顾你我就放心了。记得落地发信息。”
江蓠打了个冷颤,深深看了蒋鹿衔一眼,转身往里走。
“再……见。”沈博羽被蒋鹿衔冻死人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走了。
等到他们走远,蒋鹿衔阴沉着脸给方磊打了个电话:“这几天我有没有空挡?”
方磊在那边火速翻阅BOSS 档期,壮着胆子说了一句:“没有。”
蒋鹿衔眼色漆黑,“我现在要去江镇。”
方磊哭了:“卡机嘛!明天有跨国会议,后天谈合并案,大后天……”
小助理直接崩溃了,“蒋总……要不你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吧!”
————
江蓠并不知道蒋鹿衔在求而不得后愤怒离开机场。也把他交代的落地发信息忘到脑后。一路颠簸,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江蓠累极,洗个澡就去睡了。
也许是换了床的关系,第二天江蓠很早就醒了。她洗漱完下楼,民宿里已经坐了几桌吃早饭的人。
树影摇晃,清淡的花香顺着敞开的大门飘进来,沁人心脾。
院子里,江岸正在洗车。一身白T牛仔裤,嘴上咬着一支烟,阳光下身材挺拔劲瘦。
他转过头看到江蓠,俊朗的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个似四而非的笑。扔下管子掐灭香烟,往这边走过来,“起这么早?”
“睡不着了。”江蓠瞟着他的圆寸头,笑,“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
搭眉短发不见,露出了漂亮饱满的额头。反到衬得眉清目朗,脸部线条也多了几分锋利。
“热。”江岸迈上台阶,站在江蓠身侧,“突然回来是不是受欺负了?”
“怎么可能,你也太小看我了。”
江岸嗤笑:“离婚两个多月才敢跟家里说,你让我怎么想?”
和蒋鹿衔结婚的时候因为没有办酒席只领了一个证,所以江家人都没过去。后来江蓠本打算带他来江镇,几次都因为临时有事而错过,因此江家人还没见过蒋鹿衔。
昨天江蓠到家后趁着江母和江岸高兴的时候干脆地交代了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