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试礼服的时候她有多漂亮。今天一看,似乎比那天更加好看。
他淡淡道:“你在这,我就想过来看看。”
这个酒店是蒋氏旗下的,蒋鹿衔在这里有自己的套房。
江蓠看到柔软的沙发就控制不住了,直接脱掉鞋瘫上去,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蒋鹿衔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接着打了一个电话。
没多久服务生推着餐车来敲门。
大概饿狠了的人嗅觉都会变得敏锐。美食还没露出庐山真面目,江蓠就已经闻到了香气。
服务生掀开盖子一一摆上桌,礼貌地欠欠身才离开。
江蓠看着精美的食物食指大动,抬起小脸看着蒋鹿衔,“那我吃了?”
蒋鹿衔浅浅勾起嘴角:“嗯。”
今天的东西好像特别好吃,江蓠风卷残云地吃了一大半。她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嘶……”解决了胃,小腹还在蠢蠢欲动。疼得好像肠子都拧在了一起。
蒋鹿衔察觉到,起身走到桌旁,打开保温壶倒了一杯红糖姜水,“喝了会舒服一些。”
江蓠一怔,耳尖不觉泛红:“谢谢。”
说完捧着水杯一口一口喝掉。炙热的温度熨帖掌心,好像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喝完,江蓠想回场内去看看。还没等起身,蒋鹿衔忽然把一张薄毯搭到了她腿上。接着将她的小腿放到自己膝盖上。
江蓠一惊,不自在地问:“你干什么?”
“别人的婚礼不需要你那么费心。”蒋鹿衔脱掉她脚上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地帮她按摩,动作和表情都十分自然。
“你也不需要这么做。”
江蓠试图抽回脚,却被蒋鹿衔一把摁住。他垂着眼眸捏着她酸痛的小腿肚,认真的表情仿佛这是一件无比虔诚的事。
“需不需要不是你用嘴来说的。”说着他忽然加重力道,江蓠疼得直接叫了出来。
“你能不能轻一点?”她瞪他。
“好。”
蒋鹿衔半蹲在她面前,眉眼低垂,神态专注。修长的手指在她小腿肚和脚掌轻轻揉捏。
室内一阵安静,江蓠抿了抿唇,转开脸望向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蒋鹿衔的动作停了下来。江蓠这才察觉酸痛感消减了不少。
她转过头正想道谢,入眼得画面是蒋鹿衔半跪在她面前,仰着头看她。
“好些了吗?”
江蓠点头,“谢谢。”
蒋鹿衔心满意足地勾勾嘴角:“江蓠……”
“怎么了?”
“我很后悔没有跟你举行一场婚礼。”
后悔没有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也害怕这个机会被别人抢走。
说起来,江蓠也曾在最初的时候对婚礼有过向往。漂亮的婚纱,美轮美奂的场景,跟心爱的人举行最真挚虔诚的仪式。
结婚时这些都没有,说不遗憾是假的。她也曾想过,等一切都稳定后一定要跟蒋鹿衔补办一场温馨的婚宴。然而现在走到了这一步,没有这种仪式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江蓠抽回腿,低声说:“谢谢,我感觉好了很多。”
蒋鹿衔抬眸,见她似乎不想说这些,便顺着说到:“我去跟邵凯帆说一声,先送你回家。”
江蓠看了一眼时间。按照榕城的习俗,婚宴也该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她现在实在是疲倦得很,大概是没什么体力踩着高跟鞋跟完全场。
“不用了,我自己叫个车就行。”
蒋鹿衔抿了抿唇,眼中涌上几分熟悉的强势:“既然已经放下我,就没必要处处拒绝。不然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这个人的耐心大概永远只有三分钟。江蓠懒得再去争辩,疲倦地往后靠了靠,语气有些随意:“那就麻烦你了。”
蒋鹿衔看她一眼,带上门出去了。
再回来时,屋内一片寂静。午后的阳光被纱帘遮挡住,朦朦胧胧照在一角。暗淡的光影中,江蓠靠着沙发安静地睡着了。
她歪着头,手臂搭在扶手上,长发散落。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睡的这样沉,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蒋鹿衔放轻脚步走过去,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而后站在一旁着迷似的望着江蓠。
以前他偶尔也会这样看她的睡颜。平时的她很活泼灵动,那是他所缺少的一部分,也是他喜爱的地方。
现在她睡着,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拓下淡淡阴影。好像在一瞬间把身上所有的刺都收了起来,这副乖顺的模样令蒋鹿衔心底涌上一丝难言的柔软。
他有多久没这样好好看看江蓠了。
他喉结动了动,忍了忍拿出手机先调到了静音模式,然后调出相机把江蓠睡着的样子拍了下来。
她忽然皱起眉头。蒋鹿衔呼吸一窒,紧紧握着电话不敢发出声音。
江蓠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蒋鹿衔做贼一样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偷来的成果,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收起手机后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到她身上。
做完这些,他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江蓠醒来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艳红的晚霞穿透玻璃落进来,把蒋鹿衔映成了一道剪影。
江蓠迷茫地眨了眨眼,忽而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酒店里。她慢慢坐起来,开口时嗓音都哑了几分:“现在几点了?”
蒋鹿衔抬起头,看见她迷茫的表情。娇憨的模样带着几分可爱,他勾勾嘴角:“快五点了。”
明明感觉刚过去没多长时间,没想到一觉竟然睡到了傍晚。江蓠舒展身,然后站起来,“今天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蒋鹿衔漆黑目光落在她脸上,“饭一会送到,吃了再走省得折腾。”
像是怕江蓠又要开口拒绝,蒋鹿衔补充到:“反正这一天的时间都搭在这里了,你回去卸妆应该还要不少时间。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有体力做别的,可以现在就走。”
江蓠:“……”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个屁。
这时敲门声响,有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在蒋鹿衔的示意下,服务生一一把餐盘摆放好,微微欠身后离开。
房间内瞬间溢满了食物的香气。江蓠的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噜几声。不用蒋鹿衔礼让,已经自觉地坐到了餐桌旁。
看江蓠这样,蒋鹿衔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心跳因为激动而变得急促,他坐在位置上缓了缓,才在江蓠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不够吃还可以再点。”
江蓠咳了一声:“你喂猪呢?”
蒋鹿衔眼色沉沉:“你太瘦了。”
“瘦怎么了,健康就行。”她自己的身体她说了算,即便吃了他一顿饭,这事也轮不到他为自己做主。
蒋鹿衔敏锐地察觉到江蓠像只猫一样隐隐有炸毛的趋势,明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