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要在这黏糊的地方把自己杀人灭口的时候;江城子推了一块石壁,那石壁便自己弹开;石壁内瞬间光亮起来,是与这黑洞截然不同的场景;就像是正常的卧室暖阁,有香有炉有光有软床,全然想不到是会在黏糊潮湿的黑穴之中。
青盐一看这洞里洞外别有一番天地,一时晃神;江城子看了看他,“你可以在这里躲着,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会出去弄吃的给你。”
“谢谢。”青盐一堆话本来在喉咙里,欲言又止半天,选了个折中的话说,“你可以跟我聊聊你的那个故人?”
江城子脱下已经被血黏在身上的衣服,将青盐撕下的被染血的衣服包扎布条在桌上放好,“我的故人......武功盖世,威震八方;但也人尽可欺。”说罢他用软布浸了些在炉上烧的热水,擦拭身上的血迹,“你没有武功吧?”
青盐点点头,“没有内力,会点皮毛。”
江城子费力的擦着后背:“你被谁追杀?”
“也不算是追杀,”青盐站起身拿过软布,给他轻擦后背上的血,“总之是两个麻烦。”
“你是哪里人?”
青盐沉吟片刻,“不是北国,就是南城。”
江城子身形一顿,回头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记得了?”
青盐不着痕迹的收回手,避而不答的又给他推了回去,“你没有金疮药?”
“有,要出去;你一定在这里等我!”江城子突然回身换上一件新的衣服,“一定要等我!我去去就回!”
五十、我是谁
江城子回洞里的时候,什么惊喜也没给青盐带,就给了一顿惊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翻开石门上来就给青盐跪下,不省人事。
青盐只得担当起大任,搜刮了江城子所剩无几的碎银两,自己跑出去觅食寻药。
为了保险起见,青盐绕了一大圈的山路半夜才回洞,推开石门,江城子正爬在地上,听见声音费力的抬头起来看,他抬了半天哆哆嗦嗦,青盐只好道:“是我,你歇着吧。”
将江城子扶上床,他紧紧扯着青盐的衣袖,断断续续道:“别走......千万.......别......”
青盐让他放宽心,“我没地方可去。”
不精通医术,青盐只好笼统的给江城子上了药,这么重的伤又失血过多,不吃东西肯定不行,青盐左想右想,只能买够顶几天的食粮给他吃,几日下来江城子清醒了些;拉着青盐吩咐遗嘱一样,“青盐,你不能出去,你不能让别人看见你!南城很乱,现在,非常乱,我现在没办法保护你;我本来想去找南浔,他一看就知道你是不是青盐,但是......我被埋伏,南浔一定落在他们手里了,怎么办?怎么办?”江城子说到这里几乎是求助似的看着他,像是希望他给个解决方案。
青盐估计他是还不清醒,说了一堆也没有听明白;但却一字不拉的记心里;他可以断定自己就是青盐,但具体怎么回事儿实在是搞不清楚,这里面细枝末节错杂纷乱,他后悔一开始藏着心思没和江城子挑明,现在江城子半梦半醒,就算想问身份也问不出所以然。
“放宽心,我去买点吃的,药也要用完了,你一直在发烧。”
江城子抓住他猛摇头,“不用,我不要,你不能走,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若有事,我们如何东山再起?”
青盐一挑眉,坐到床边问他,“你是我的什么?”
江城子迷茫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我是你的部下江城子啊!我跟了你10年啊!”
十年?!青盐眼皮一跳,越发不明白了,“我是谁?”
江城子听他这么问,突然警觉起来,一瞬间好像又不认识青盐了似的,“你不是他!你不是!你是谁!把我的城主还给我!还给我!”
青盐越听越心惊,浑身血液都倒流汇聚在头顶;城主?皇城是皇城,皇上是皇上,哪里有城主这么个头衔?
江城子乱起八糟又说了一堆迷糊烧过去,青盐只好拍拍他的脸,“我去给你找吃的,听见了吗?”
怕江城子又像上次一样见不到他爬起来找,青盐留了纸条才离开黑洞;有意打探城主的事,青盐买了个斗笠找间小面馆,坐着吃了会儿面,才跟上小菜的伙计搭话,“初来南城不熟悉,你们这儿可有什么江湖新鲜轶事?”
小二想了想,“最近半年挺太平的,就去年出了桩事儿,听说南城要和北国打仗,派出去的兵浩浩荡荡的好大排场,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没听说打起来,也没见那些兵回来。”
青盐点点头,“那些兵都是你们城主派出去的吗?”
小二显然没听说过城主这个词,“城主?什么意思?你是说当今圣上吗?那肯定是圣上派出去的。”小二边小声说边朝天作揖。
果然哪里有城主这么个头衔?
又或者江城子指的是诚主?诚信的主人?弄不明白,青盐面也吃不进去了,起身正想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结果站起身腿便一软,又跌回座位,小二不明就里,“公子怎么了?”
青盐正想是不是被下药,就听一个陌生声音靠近自己,边扶起他边道:“恐怕是身体不适,我带他去医馆。”
正想抬头看清来人,后颈一麻,直接晕了过去。
青盐知道自己不是落在颜执手里,就是庄寒酥手里,暗叹这两人真是麻烦,没有一个是愿意他好过的;只是没想到颜执能这么快找到他,按理说,庄寒酥在南城的眼线应该更多一些。
“你醒了?”颜执温柔的摸摸青盐的头,“吓坏我了,那天回去见你不在,屋里还有血迹,我真是心都要跳出来。”
青盐坐起身,“我既然没死也没回去找你,意图还不够明显?”
他真是没时间跟这个闹人精儿女情长,江城子昏睡不醒,他再晚回去两天,人都得死透。
闻言颜执一愣,“你是不是没睡好?再睡会吧?”
青盐挡开他的手,“我睡得可香呢。怎会辜负你给我下的猛药?”
颜执身体一僵,又尴尬的笑笑,看着下床的青盐道:“我担心你。”
“多谢太子殿下。”青盐白天出来,现下已经黑天,青盐回头道:“太子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青盐正要朝外走,颜执突然站起身厉声喝住他,“站住!”
“太子殿下?”一转身青盐便对上了太子一脸阴郁的表情,“你要去找庄寒酥?”
青盐:“......”
你们两个能放过彼此也顺便放过我吗?
“他那么侮辱你,你还要去找他!你难道真的爱上他了吗?”
青盐心里急,火气也上来了,冷脸斜睨他,“我记得我已经与太子说的明明白白;你与我情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