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
我说:“呃,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
沈律岑看一看,说了个名字。我还是不太懂,他一笑,说:“这里没有,要到前面一家百货公司。”
我说:“那,还是别去了,现在人一定很多。”
沈律岑说:“董姐说过明天要去买些东西,不然顺便让她带回来。”
我连忙说:“呃,其实这个买不到也不要紧。”
这时经过了一家饰品精品店,沈律岑带我进去看。店员问了需求,沈律岑指着几样让对方拿出来给我们看。
沈律岑问我哪种好。我一愣,还是看一看指了一条项链。
“这个吧。”
沈律岑点头,和店员说了几句,又指了另一条手链。对方便将那两样分别包装好。
出去后,我犹豫了一下,问:“这个,你要送人吗?”
沈律岑说:“嗯。”突然停下,对我微笑,又说:“还没有告诉你,明天我父母和祖母会从汉堡过来。”
我一时呆住。听到沈律岑又说:“祖母身体好多了,想出门走走,刚好也要见面,他们就过来玩两天。”
我说:“那,那你买这个是……”
沈律岑说:“我想能送给祖母和我母亲。”
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点点头。
沈律岑突然说:“抱歉。”
我一顿,说:“呃,为什么要抱歉?”
沈律岑说:“没有和你商量。”
我说:“唔,没事,你之前和我提过见面的事了。说起来是我不对,是我没想到要买礼物。”看看他,又说:“我也没问过你父母他们喜欢什么。”
沈律岑说:“祖母和母亲比较喜欢精品的东西,不过她们有的也很多,我想就挑这样的小东西,所以刚才让你选一个。”~
我怔了怔,说:“难怪问我。那你能早点告诉我啊。”
沈律岑说:“嗯,这次是我不对。”
听他又道歉,我反而非常过意不去了。我说:“真的没事。”想想,又有点窘,说:“其,其实我还以为你要送别的谁的。”
沈律岑说:“我没有送过女人这样的东西,除了我母亲和祖母。”
我点着头,没好意思看他,嘴里说:“嗯。”
沈律岑过来拉住我的手。我向他看去,他微笑。我们再往前走了。
不过走了两步,突然我想到一件事。
我说:“不对啊,那不用准备东西送你父亲吗?”
沈律岑说:“他是不太挑剔的人,送什么都好,容易买。”笑了一下,说:“就算是酒店卖的一块蛋糕也高兴。”
我也笑,说:“梁先生也是。”又好奇地问:“对了,你父亲他是做什么的?”
沈律岑说:“他是医学院的教授,不过已经退休了。”
我愣愣地点头,又问:“那你母亲呢?”
沈律岑说:“她年轻时是芭蕾舞团的一员,但生下我以后就退下来了,在舞团当教练,但也已经退休了。”
我没说话,光点头。说起来这些讯息在网络上也能找到,不过听他说出来,心里不免也有一点恍惚似的感觉。
不问就算了,问了就不能不当回事。现在知道他父母这样优秀,本来对见面的事都有些紧张,现在是更紧张了。
可能看我沉默了,沈律岑突然说:“别担心,他们人都很好。”
我顿了一下,心头霎时一暖。我马上点头,对他笑,“嗯。”
最后我去买了一盒听说很出名的奶油饼干给沈律岑的父亲当礼物。主要也是沈律岑说他父亲喜欢甜食。
当挑着礼物时,坦白说我一时很有点恍惚。
严格说起来这不算是我第一次见到交往对象的家人。
和以前那人还没有在一块,我就见过他家里人,当然那时候的关系是普通的高中同学;其实以后关系不一样了,在他家人的面前,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仍然是同学;差别在于,上了大学后是进阶成好同学,以及好室友。)
我甚至是透过他母亲才知道他劈腿。那时他母亲第一次到B市来,在楼下撞见他们搂搂抱抱,以为是他的女朋友;上楼后,趁着他去洗澡问我。
当时回答什么不记得了。
其实那之前,已经有人暗示过我这方面的事情,我一直不去正视。我想不到有一天他母亲来告诉我,当然他母亲那时不会知道和她儿子真正在一块的人是我。
反正这些也都过去了。
主要是即将和沈律岑的父母见面让我很紧张。怎么可能不紧张?又外加一位高龄祖母,我是向来很不会应付长辈。
不过我不想让沈律岑要认为我勉强,当初他也是去见过我家里人了。
隔天见面之前,我们先换酒店,换到市中心去,和他父母亲及祖母入住的是同一间酒店。
剧组和其他赶拍的演员当然还在本来的酒店。我没多问原因,反正依照他的安排不会有错。
董姐和咩咩也一块搬,但不和我们住在同一家。她们有些活动安排,这次也算是一次渡假。
新的酒店规模没有本来的宽广宏伟,比较精致,布置奢华,到处亮晶晶。在那一楼附设一间午茶沙龙,专供住宿的客人使用,是这样也必须预约,隐密性很高。
沈律岑的父母他们在早上就已经到达哥本哈根,因为顾及他祖母体力,见面时间是在下午。
沙龙的侍者恭敬地迎接我们进入,在前领路。我左顾右盼,这里的墙纸都是白底红蔷薇,相间的三排浅蓝色条纹,投映在走廊上的褐黄光影,使这里的气氛感觉有点神秘。
我说:“这里面好安静。”
沈律岑说:“嗯。”
我又说:“我们去哪儿?”
沈律岑说:“我母亲定了包厢。”
我说:“噢。”
沈律岑过来拉住我的手。我一顿,向他看去,他微笑。
“别紧张。”
我扯扯嘴角,说:“嗯。”
这时前面的侍者停步了,他去敲前面房间的门,之后打开,掉头和我们示意,同样先一步走在前。
门后是一条走廊,两面的墙都挂了画,在后面的是一间有着大面落地玻璃窗的小客厅,日光这时把室内照得非常亮。
围绕着茶几的一张宽敞绒布沙发上坐着两位妇人,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年纪很大,彷佛疲倦似的垂着眼。而另一个仍然黑发,短的齐肩,中等年纪,身材仍然瘦,脸是尖的,容貌古典,看得出年轻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