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手续问题。
小吴说:“你提了?”
我说:“嗯。”又说:“我这两天开始就不来了,之后回来就是办手续了。”
小吴点头,说:“也不急着马上走吧,留下来中午一块吃饭?”
我笑笑,说好。
中午还是一样的几个人出去吃,一样是吃得很熟悉的小吃店,大家一面聊天,而高挂在墙面上的电视也仍然尽情地播送着新闻。
新闻不外政经及娱乐,偶有日常,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之前一阵子喧嚣尘上的丑闻,在崔祁东公开道歉,丁蓝状况逐渐稳定后,也慢慢地落幕。
这两天出现最多的,又是我以往很熟悉的又距离遥远的娱乐八卦,比如某某小模特勾搭上了谁,哪个小演员最近红火了。
这时画面上出现了沈律岑,他在N市拍摄的电影剧组安排了媒体采访,记者问他这次角色的诠释难易。
另外也问他和女主角的吻戏。
小吴他们全部朝我看来。我只埋头吃饭。
吃完后,我和他们在路口分开了。也没有什么离情依依,都是社会人士。我拿出手机,给沈律岑发信息。
我没有马上回去,已经和张莉昀及王观新说好一块去看下午场电影。我去另一条路乘公车,因为时间还早,一路慢慢走。
途中经过一间书店,我看见门外贴着新书上市的海报,是卢柏修的新书,这次书名叫做《人海中一个你》。
我走进去,很快在新书展示台上找到。我拿起来翻了翻,当然是爱情故事,不过这次竟然是同志爱情故事。我读了两句,感到太文艺又放下,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对方也看见我了——黄经理褪下西服,一身休闲,那样子完全没有以前的一分严肃。他对我点头。我实在很感到激动。当时谁能想到休假回来就看不见人了。
我连忙走过去,说:“经理。”
黄经理——本名黄硕运,他说:“我已经不是经理了。”
我说:“对我来说,您还是经理。”
黄硕运嘴角微动了一下,没说话。
我说:“经理,您这阵子都去哪儿了?”
黄硕运说:“我正好有一堆年假,干脆一口气用光它,也没去哪儿,只是休息。”
我犹豫了一下,左右看,说:“那件事,我是说照片,那是……”
黄硕运说:“我知道是谁寄的。”
我愣住。黄硕运又说:“他告诉我照片拿回来了,我过去他工作室拿的时候看见丁小姐。我就把照片放在办公桌了,我想丁小姐能看见。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容忍这件事。”一顿,说:“不过,我没有想到她后来会……幸好她稳定清醒了。”
我实在讶异,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硕运说:“我觉得我对不起她,不知道以前还能心安理得,知道以后完全没办法,但是我又断不掉。”又说:“不用他纠缠我,我自己都放不下。”
他看我,说:“你很幸运。”
我张张嘴。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幸运,在沈律岑之前的感情完全乱七八糟。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黄硕运也不需要听我的开解。他说这些的时候,神情非常平和。一点也没有怨恨似的。他说:“当看见检举的照片,我感觉……心里真正的松了口气。”
我知道后面不用再说了。他要走开了,我也要该去赴约,我们一块走出书店,我看看他,说:“经理,那你现在……你要辞职吗?”
黄硕运说:“有一位董事非常帮忙我,可能你们也知道,就是会计部那女孩子的父亲,托他的帮忙,我还能继续在公司做事,不过,我已经申请调到G市分公司。”又说:“也不完全都是这次的缘故,本来我家人都在那儿,他们都希望我回去。这次的事也让他们很担心。”
想不到会是这样子,我怔住。又听他说:“申请已经在昨天通过了,后天我就要过去,如果今天没有在这儿碰见你,可能以后要见到的机会不多。”
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面——我想着一时有点感伤。黄经理是我进公司第二年升职,之前的位子也像是老戴一样,不过更勤恳,他严肃,但对于后辈提携向来不遗余力。他以往也指导了我很多。
假如对那公司还有什么回忆,一定有黄经理。我说:“经理,祝你顺利。”
黄硕运看着我,突然一笑。他说:“你呢?”
我愣了一下,也是笑,说:“今天我去辞职了。”
黄硕运像是不意外似的,只点头。他说:“小梁,祝你顺利。”
我笑笑,说:“谢谢经理。”
第二十二章
从十一月底开始,到处能看见电影《晚风》的相关宣传。沈律岑和杨环雪那站在异国街头隔着川流的人群相互对望的海报,已经在国内各大电影院披露了。电影将在圣诞节前一个礼拜上映。
网站上对这部电影搜寻热度始终很高,社群网站也有不少人在谈论,也是因为沈律岑在拍摄这电影的期间结婚了。关于沈律岑的对象这个关键词又重新回到热门搜索。我已经能想见真正开始宣传电影后,沈律岑要面临到媒体怎样的攻势。不过也不用猜,不论记者怎样迂回或者直接地问私人方面的事,他总是一个都不会回答。
然而我现在有我自己的问题。辞职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事做,不是找的顺利,主要我感觉有点不积极,对选择去向也犹豫不决。大学毕业那时,对投入社会上做事非常有热忱,经过几年岁月,心境多少不同,又其实一直也想不到有换工作的一天。
我天天在家,沈律岑倒没有说什么。进入十一月后,他的工作量比前面一个月又更多,新电影拍摄完成后,除了公司业务,又受邀出国到几家服装大牌的秀上做嘉宾,能在家的时间比我还少。
有几趟到国外看秀他问我一块去,比如上礼拜我们一齐去了巴黎。不过白天他去看秀受访,我在酒店,或者有咩咩陪着我出去,而晚上他回来——通常很晚,邀请商会举办派对,需要他去露脸,又有媒体,时常很难快速脱身。因此也不能够一块出门,等他回来只能一块睡觉了。
过两天沈律岑又要出发去米兰。今天他从公司回来,董姐跟着他一块上楼,她告诉我方便的话也一起去不要紧。不得不说我很心动。
但她走后,我想了想,说:“我感觉这样不行,一直在玩。”
沈律岑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