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谢了他的资助,并欢迎他参加下一次活动。
回到骆阑笙身边,空旷的操场只剩下他们两人,日头逐渐西斜,把影子拉成瘦长的两条。
“回去吗?”骆阑笙搂住他肩膀。
宋琏之抬手指向远处的秋千,“陪我坐会那个。”
“刚刚就想坐。”
骆阑笙不禁失笑,陪他一块走到秋千架边,先拽了一下两头的绳索,确认牢固才让他坐上去。
“你也坐。”
宋琏之用眼神示意他坐到并排的秋千木板上。
“要我推你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推的。”
宋琏之握着秋千绳,一边试着荡起来,一边回驳他。
当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骆阑笙绕到一旁坐下,只把儿童秋千板当成街头最普通的长椅。
两个人静默地坐了一会,似乎各怀心事。
其实宋琏之带骆阑笙来这的目的,是想借此机会向他坦露自己的过去。
可真正到了这一刻,那些话又变得难以启齿了。
埋在身体里的陈年疮疤从未揭给人看,只有伤者才清楚它的丑陋和狰狞。
宋琏之捂着自己的疤,半遮半掩,既是怕骆阑笙嫌恶,更是怕这条疤也在骆阑笙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一个人的痛苦,没有必要让两个人沉沦。
更何况,他早已在铺天盖地的绝望中闯出了一条血路,单枪匹马却也勇往无前。
迟到的同情与怜惜实在是于事无补。
“宝宝”
骆阑笙先打破了凝固的氛围,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宋琏之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又攥紧秋千绳,垂下眼睛,用脚尖去刨草地上的沙土。
雪白的鞋面沾上了污迹,宋琏之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既不停下磨蹭地面的脚,也不接话,空气很快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骆阑笙收回视线,刺痛感渐渐绵密地裹住了心脏,他缓声道,
“是过去很糟糕的事情吗?”
宋琏之动作一顿,咬紧了下唇,许久后才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留下了太多的蛛丝马迹,以骆阑笙敏锐的洞察力,不难推理出一个大致不离的事实真相。
他本以为骆阑笙会继续问下去,但男人得了他的答复,却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山脉,不发一语。
末了,轻叹一声,“那就先不用说了。”
宋琏之失神,下一瞬,骆阑笙已经站到了他身前,费劲地弯着腰,与他平视,
“如果是连说出来都让你觉得痛苦的事情,”
“那就先不用告诉我了。”
“你愿意向我吐露心事,我很高兴,宝宝。”
“但我不希望你为了向我示诚,去回忆那些难过的往事,去二次伤害自己。”
骆阑笙知道,宋琏之受了重伤,伤口好不容易才结了一层软薄的痂。
他在那人最无助的时候,没能为他舔舐止血,现在又怎么忍心看他一面强颜欢笑,一面去剖出鲜血淋漓的内里。
骆阑笙捧住他的脸,指头摩挲着泛红的眼睑,一滴泪便颤颤地落在了手背。
从指节滑到手腕,烫得像被火舌舔过。
“宝宝,那是你的秘密,不是你的错误。”
“我的之之一直很好,很干净,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变。”
骆阑笙不肯说破,是爱他,怜他,将他放在了心尖上。
冻土被星火暖融燎尽,压抑了十几年的痛苦井喷般地奔涌,宋琏之颤着唇,泪水滚滚落下,像夏末的最后一场雨,姗姗来迟却浩荡滂沱。
骆阑笙擦着他的眼角,忍着心中钝痛,俯身吻住他的眉心。
“所以等你哪天想起那件事,已经和走路跌倒,吃饭咬到沙子没有差别的时候,再来告诉我吧。”
他有大量的时间和爱,可以陪他慢慢等伤口愈合,等血痂脱落,长出软嫩的不再作痛的新肉。
宋琏之的前半生就像一幅画坏的油画,他对错处耿耿于怀,骆阑笙便握着他的手,一笔笔地刷上崭新的油彩,将失误一点点地淡化,隐藏,修饰成作品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而他最终完成的这幅画,却再也无法被旁人抹除或修改。
太阳渐渐落山,秋风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又撞上了秋千后的常青树,枝叶被震得沙沙作响。
宋琏之把头抵在骆阑笙胸口,小声地抽噎着,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松快。
他想,他的伤口或许可以等来痊愈的那天,如果骆阑笙愿意陪在他身边的话。
作者有话说:
宋琏之攻略完成√
终于可以写我想写的狗血桥段了嘿嘿嘿
评论有读者问骆阑笙和宋琏之以前是不是认识?
可以说,宋琏之在骆阑笙的故事里是有姓名的,但是反之不成立(骆阑笙好惨一男的)
感情这东西越心动输得越惨,宋琏之心动了,剩下你们懂得的_(:з」∠)_
炕戏之后应该还是会有的,么么]
第十七章
骆阑笙身体底子好,骨折也恢复得比常人快一些,在家温养几周,复查时医生便给他卸了夹板,只嘱咐近期切忌过度使用伤臂,饮食仍以清淡为主。
宋琏之全程陪在身边,从拍片到拆板都满脸紧张,听完诊疗结果才松了口气。
骆阑笙活动一下解禁的左臂,屈起手肘再缓缓展平,反复几次直到顺畅自如。
“还疼不疼?”
两人走出骨外科,宋琏之仍旧不放心,特意站到了他右手边。
“怎么会疼?”骆阑笙垂下胳膊,把他的手拢进掌心,再用手指填满指缝。
“现在抱起两个你都没问题。”男人停住脚步,脸凑到他颈间,唇角噙着暧昧的笑,“今晚要试试吗?”
宋琏之耳根一烫,臊得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拖着对方往前走,目光贴着地面,嘴里气闷地嘟囔,
“天还没黑就想那档子事,也没见哪顿亏了你...”
骆阑笙听得清楚,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正想再挑逗几句,就见身前的人忽然刹住了脚。
“啊...忘了和你说。”宋琏之豁然想起某事,立马转过脑袋,乖乖同骆阑笙报备,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
“林侑前几天约我聚一聚,我给推到今天晚上了。”
骆阑笙知道林侑这么号人,对他和宋琏之的革命友谊还算放心。
但安心是一回事,吃不吃味儿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你们两吗?去哪里?”骆阑笙不自觉开始盘问。
“对呀,去一个酒吧。”
宋琏之继续往前走,却没能拉动骆阑笙,不得不疑惑地回头看他。
骆阑笙的脸已经沉了下来,“酒吧?”
宋琏之见他面色不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