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腾地一下再次燃烧起来,你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塞进水底,这一下突袭惊得他睁大了眼睛,右边大腿的小半截残肢可笑地挥动了一下,连水花都没溅起来多少,腰际肌肉银鱼般鼓出。
“洗头。”你的声音像锈了的铁板,冷硬刮人。
你打开了水龙头,像搓洗布偶一样搓揉他的脑袋,你的手臂触碰到了他的鼻尖,你感觉到一串泡泡噗噜噜在你手肘处爆裂,有点痒。你瞟了他一眼,不想看见他的眼睛,于是你把他翻了个身。
他现在趴在浴缸里,这是你今天第一次好好观察他的背部,青紫红痕一道道错落有致,从肩胛骨到臀部,一道鞭痕从他凸出的颈骨处一路拉长,直暧昧地延伸进饱满的臀肉之间,你甚至看见一枚吻痕印在他的脊骨尾端。
他被你按到了浴缸底部,失去双臂的肩膀摇摇晃晃,你想按住他不让他动,可他还在兀自扭动,像被渔网套住的鲨,于是你起身跨进浴缸。
“不准动。”你说。
他还在挣扎,你意识到他可能听不见你的话,你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提溜出水,阿晃哮喘般剧烈地呼吸,缺氧还会让他头疼,耳鸣,他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他的肺像被人撕碎,但那又如何?你知道自己没有伤到他,那都是程序让他感受到的拟人的痛苦罢了。至少你没有把他的手腿都卸下来。
你俯身到他耳边,重复了一遍:“不准动。”
他是绝对服从指令的。他果然不再动了,只勉强平复了呼吸,斜方肌动了动,细细一条鲜红指甲痕挂在上面,你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好像把这误以为了安抚,你听见他吸吸鼻子,是那种带了水汽的吸鼻子。
带着某种恶意,你把他再次按进了水里,他这次很安静,你跪坐在浴缸里,弓着腰搓洗他的脑袋,泡沫一缕缕溶进水里,他的发丝柔韧光滑,像被拆开的锦缎,一点儿也不打结,你看着自己的手指在一丛黑雾间若隐若现,你的手顺着他的脖颈往后,抚摸那些鞭痕。
结实滑腻的皮肤现在有了一道道粗糙的质感,这都是别人留下的痕迹,你恨得心里发痒,哪怕他也是受害人,可你还是忍不住想把怒气都撒到他身上— —你又不能去向那些搞坏他的人申诉!就像落在地上的钱包被一人一脚踩得乱七八糟,他被搞成这样,那些混蛋半点责任都不用负。
你甚至能想象出那群人的无辜神情——“我以为他没人要了。”——去他妈的!
你抓着他大腿处的残肢把他提起来些,借着水的浮力,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他的额头触到了浴缸底部,像块浮板一样无助地飘着。你盯着臀肉间的那个开口,操,你希望没有人在他身体里尿尿。
“真他妈脏死了。”你低骂了一句,你觉得他应该听不见,他的脑袋还泡在水里呢!可他还是颤了颤。
你把水调得更大,水开始漫出浴缸了,哗啦啦拍在瓷砖上,撞得雾气渺渺,热腾腾升起。
你往里面塞了一根手指,你摸到了滑溜溜的东西,你感到恶心,你又塞了一根手指,柔嫩的肉壁紧张地收缩着,你不客气地把它们分开,在里面旋转,一丝丝白浊的东西混进了水里,操,你摸到了别人的精液。
恶心和恼怒,再加上热烘烘的水汽,你也开始头晕,跪姿让你膝盖有点痛,脚踝处传来阵阵压迫的麻痹感,你把他饱满的臀肉分得更开,不得不说,他的屁股摸起来手感是真的好,你以前就很爱摸,那帮混蛋肯定也爱不释手。你用力拧了一把他的屁股,腔道立刻痉挛起来,很饥渴似的缠紧你的手指。
你知道这其实是在排斥,可这感觉实在太像挽留了,于是你往里面很重地捅了一下,一串气泡从他嘴里吐出来,咕噜噜,像垂死的海豚。
据说海豚热爱滥交。
你活动着手指,尽可能仔细地撑平每一条褶皱,你希望这样能最大程度地把他身体里的精液都弄出来。
阿晃的身体猛地颤了颤。操,他居然还开始爽了,不愧是伴侣型机器人。你用指甲抠他,柔软的肉腔像活物一样吞吐你的手指,他无意识地耸了耸腰,你的手绕过他的胯骨,握住性器。
他果然硬了,因为缺氧而半昏迷的机器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操着浴缸底部,你把他拉起来,发现他龟头都红了。
他现在坐在你怀里,身上不再是那股讨厌的精臭味,而是你闻惯了的家里的沐浴露的清香,湿头发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哑了的嗓子里伴着滋滋电流音发出呻吟,嗯,他在随着你在他后面抽插的节奏叫床。你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你重新感觉到了对他的完全掌控。
你瞥见他肩胛骨处有一块牙印,真他妈讨厌,你毫不犹豫地低头咬住了那一块肉,牙齿逐渐陷入柔软的肌肤,你用指腹贴住他腔道里最敏感的那个点,小幅度地磨蹭起来,但你没碰他前面,他很快就开始扭动。
“求你……请你……”他拖着哭腔哀求你,喊你的名字,却又不说他到底在求什么。
所以你不说话,你专注地用手指干他,你觉得他像只水母,软,嫩,滑,就是更烫一些。你记起你曾戳爆过一只水母,噗,一滩水从那透明的小动物身体里炸出来,然后瘪成一张胶质的皮。不知道这样戳他,他会不会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