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沉初愔被带到了A市区郊区一栋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特别装过,不仅铺着厚厚的绒面地毯,而且家具齐全,一点都不像地下室。
为了这天,季柏可是准备了近两个月,包括沉初愔的失业,都不是偶然。
浴室的门半开着,卡其色的夹克和帽子被很随意丢在门口,季柏弓着腰背站在洗水台前,正一捧一捧的往脸上扑水。
他开的冷水,十二月底的冷水寒意能轻易穿透肌肤刺得骨头都会隐隐作痛,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此刻,沉初愔就睡在外面,那张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复古罗马柱的雕花大床上,而这一切都不是梦,他感受得到骨缝都被冻得刺痛的感觉。
半响,他停下,双手杵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水珠一滴滴的从他削尖的下颚滴落,黑框眼镜和假胡子已经不在,卫生间炽白的灯光下,镜子里那张清俊的脸显得格外白皙,略带了一点虚弱的病态感。
已经两个多月没能睡一个好觉了,闭上眼睛不是那些该死的梦,就是不断臆想再见到她的情景。
而现在,心是安的,不用再担心其他男人,他也终于可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将臆想和梦境都实现……
季柏唇角微微勾起,直起腰,伸手扯过毛巾刚要去擦脸,手机响了。
他笑意一敛,转头看向丢在门口的夹克,顿了秒后将脸上的水擦拭干才慢悠悠的走过去,弓腰捡起夹克,从口袋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的是陈静,意料之中,季柏接起电话。
“喂?”
“季柏?”
“不然呢?”
“呃……我、那个,初愔她……”
“已经在我这了。”季柏声音冷淡。
“噢,那她没什么事吧?”
“好好的呢,到是你,不是说了钱明天转给你么。”
“不、不是钱的事。”
“那你现在打电话过来是什么事?”
陈静憋了两秒,还是开口了,“季柏,我现在很慌,毕竟初愔是我叫过来的,现在人……”
“是你叫来的,当初不是就说好了么?”季柏有些不耐烦,“整个计划你都知道,当时你也觉得没问题不是么?”
“可是……”
“没有可是。”季柏将夹克丢回地上,拎着毛巾转身走回洗手台,“人是坐出租车丢的,和你没任何关系。”
“那、那她一直没来找我,按理说我不可能不感到奇怪,所以过两天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妈妈……”
季柏一听就笑了,低低的笑声让陈静胸口一怔,“你笑什么?”
“陈静,当初谈钱的时候你可是没那么多可是担心,现在怎么了?而且你这电话打过去,不就等于变相报警么?”
“我……”
“是不是嫌钱少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真的有些怕!”陈静声音激动,顿了秒又虚弱下来,“毕竟……绑架不是小事……”
季柏默了默,开口,“我等会用初愔的手机给你发个短信,之后我也会定期给她妈妈发短信。”
当然,也许用不了太久,他还能让她自己打电话回去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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