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了解卫琬,正如卫琬了解徐怀,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还能黑的白的把对方了解透彻,他们两绝对身属其中。
从徐怀坚定的神态中,卫琬知道这话一定要谈,他不是个拿着鸡毛蒜皮就能赖到女人门前的闲散人员。
徐怀的爪牙藏得极深,他这么说了,一定就是利益相关的问题。
五年的情人一夕间变敌人,再一夕成各奔东西的陌路,再一夕,又有什么东西重新把他们链接到一起。
于徐怀来说,就是久违的芬芳,是致命的诱惑。
拉开副驾驶让卫琬坐进去,一旦进了私密而狭窄的空间,他的头皮和大腿都跟着在发紧。
但是没人能看出来,在前视镜里扫了一眼,或许通过他自己的眼睛都看不出来。
他不能讲也不会讲——关于卫琬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收拾的好好的,那没必要讲,男人如果要通过博取同情来感化一个女人,在他看来是低贱又低下的。他要给,就赤裸裸滔滔不绝地给,要不给,也能拿利剑给斩断,哪怕自己浑身滴血也可以不给。
赵月云愚蠢的地方就在于去翻他锁在书房里的东西,想方设法地非要去满足那些属于女人无所谓的好奇心。
赵把那里掀开了,真是活生生地把他的痂也给拨开。
徐怀酝酿着说辞,生了另一重极深的怨恨。
卫琬望着前头,也不看他,貌似身上产生了诸多变化,但徐怀知道,那都是外向肤浅的变化。
从根子里,她还是那个卫琬。
卫琬渐渐感受到一层窒息,一层又一层,再多一层,像是蚕茧包裹住僵硬蜕皮的肉体。
她的唇在哆嗦,唇缝粘在一起,就等徐怀把事给说了。
徐怀敞开车窗,手肘搭到一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香烟,在阴云蒙蒙的天气下,显露着沉闷阴郁的气息。
还是说:“你跟谢宁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不能对他说,卫琬回:“还能什么关系?除了上下级你以为还有什么?”
这说辞谁信?谢宁把高尔夫球场那副金刚经小楷弄回来,徐怀能不知道?
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上,副市长没弄迎一个卫生厅厅长,他的面子里子能过得去?
“如果你只是想谈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我想也没什么好谈的。”
徐怀冷笑一声,重重地吸尽最后一口,燃烧到尽头的烟头给他的食指烫得发痛,他心里也叫,痛得好。
一气弹开,扭过脸来:“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卫琬脸上一热,再是发麻,嗡嗡的异响在耳膜里打转:“都说没什么!”
男人的脸倏然逼近,把她逼到角落,捏住她的下巴:“刚才的行李从哪里搬来的,从他家?你跟他睡了?”
阴郁的火苗在漆黑的瞳孔里盛放,烧得人神经发痛:“卫琬,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犯得着?”
卫琬受了暗示,激烈地挣扎,推他的胸口:“神经病!我跟他不是那回事!”
徐怀冷硬地惨笑一声:“真跟他睡了”
卫琬一怔,知道受了诱供。
男人五官凶狠地扭曲起来,气息虚无缥缈地往她脸上飞,狠一把掐住她的腰,生生地撞到自己的胸前。
“你让他怎么睡你?插进去了?有我给你弄时爽吗?”
卫琬给了他一耳光,殷红的眼角滚下泪珠,吸气声中连话都说不出。
徐怀掐着她,摁住她的双手往上顶:“我那么疼你,你说不行,我怎么忍都没给你破了,现在你躺在别人的床上任别人想怎么操都行?”
卫琬浑身发抖着尖叫一声,低吼咆哮,叫他闭嘴。
“徐怀,你没资格说这些!”
徐怀一口把她的尖锐给吞了进去,发疯地吻她,舌尖突兀地狠痛一下,尝到铁锈闲腥的味道。
慢慢地撤开,松开了钳制,落寞地往后一靠,点烟时手指都在抖。
旧日的柔情蜜意汹涌倒回来,那时吻她都是甜,如今
何谈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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