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脸,忽尔瞥见了桌上照片里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一瞬间嫉怒交加,忽然冲过去,三下两下将那张照片撕了个粉碎,然后瘫倒在椅子里。
“你们凭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凭什么!”他仰靠在椅子里,直瞪瞪的望着天花板,恨恨的道:“沈寒笙,你一而再,再而三抢我心爱的女人,现在还要抢我的孩子!我好不容易过了这么多年顺畅舒服的日子,你一出现,就什么都毁了!我的爱情,我的家庭,还有我的事业!你怎么不去死!那些年里你怎么没有死掉!我姓曹的跟你几辈子的仇?你干吗要来毁我的人生?!”
他咬牙切齿的诅咒了一长串,伸手揉揉左边的太阳穴,喃喃的道:“从伊,你别想就这么甩掉我,跟你所谓的旧情人在一起,我一直在担心着这一天,我一直害怕有天你会把什么都记起,害怕妈口中那个你爱的人来找你,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做吗?从伊,有你和沈寒笙后悔的一天!我曹云俊没那么好惹!想离婚是吗?没那么容易!”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坐起身来:“不行,这事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我还是得给姨父打个电话,再去见见他,让他给法院那边再施施压!”想到这里,他精神为之一振,拿起电话,飞快的拨通了郑泰的电话号码。
晚上荷娜驱车来医院接沈寒笙下班,并单独约她吃饭,沈寒笙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爽快的应了下来,再给叶从伊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行踪。
荷娜开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家火锅店,然后开玩笑道:“我想吃这个了,你没意见吧?你可千万别犯职业病,说这不健康那不卫生的坏我兴致啊。”
“怎么会,冬天吃火锅是种享受。”
荷娜一拍掌:“这就对了!你放心,我带你来的地方,绝对错不了,你只要收起你医生的建议享受美食就对了。”
说着两人下车,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荷娜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然后拿起单子,一口气点了一大堆肉类,蔬菜,海鲜。
“够了够了,两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沈寒笙连忙阻止。
“吃东西就要尽兴嘛,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浪费。”荷娜说得理直气壮,又对服务员招手:“再给我拿瓶酒。”
“酒?酒就不要了吧。。。”
荷娜不等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拿瓶白酒,拿好的啊!”
“白酒?”沈寒笙听得头皮发炸,可是荷娜那架势,根本不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她只得作罢。
荷娜点完东西,心满意足的四下看看,有意无意的道:“我跟从伊以前经常来这里。”
沈寒笙听到叶从伊的名字,便不作声。
“你觉得我今天约你吃饭,肯定是来跟你说从伊的事吧,嗨,我可不像小方,不喜欢老是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我的建议我说过了,就不会再啰嗦,接下来怎么样,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荷娜挥挥手,表示不屑说那些,然后道:“我今天请你吃饭,是为了向你表示感谢的。”
“感谢?”沈寒笙愕然。
荷娜一脸正色的道:“是啊,作为从伊的朋友,我是真的想感谢你,她最近状态好了很多,我都看在眼里,你知道吗?”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眼皮道:“有阵子,我真的担心她会自杀,所以,我不得不一天到晚守着她。”
沈寒笙沉默许久,低声道:“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
“有我这样的朋友,可能是她的幸运,但幸运跟幸福还是隔了一个字。”
沈寒笙喉咙动了动,却没作声,好在荷娜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工作上。说话之间,一红一白诱人的锅底已被送上来,荷娜嗜辣,一见那一锅油汪汪的红色,眼底便露出兴奋之色,好不容易等到锅底沸腾了,她便放了一大把涮羊肉进去。
服务员将酒打开,荷娜便指挥着她给自己和沈寒笙各倒了一杯。
沈寒笙为难道:“荷娜,我可不能陪你喝什么酒,我。。。”
“你又想扯你的职业是吧?”荷娜瞪眼道:“寒笙,做人呢,别每时每刻都保持清醒理智好不好,你给自己定下的框框架架太多了,这个不行,那样不行!偶尔放任自己一下有什么不好,就算是喝醉了,明天请天假又怎么样?我几乎没见你请什么假呢,简直是把医院当家,难道圣和没有你一天,就会倒闭了不成?你活得也太没趣了点!”
沈寒笙被她一顿训斥,无话可说,也无法拒绝,只得道:“好吧,我知道你一个人喝酒没劲,我只陪你喝一点。”
“别说什么一点两点的话,喝!”
两只酒杯在空中碰了一下,荷娜一口饮尽,捞起一把涮得刚好的羊肉放到碗里,然后夹了快放进口里,满足的道:“真爽!”
九点多钟的时候,荷娜将沈寒笙半搀半扶,送回了紫清公寓,叶从伊在家里等候许久,一听到门铃响,便快速过来开门,一见门外酒气熏熏的两人,不禁傻了眼:“你们喝酒了?”再看看焉头搭脑,口齿不清的叫着“从伊”的沈寒笙,更是急了:“寒笙喝醉了?她平时不怎么喝酒的,荷娜,你是怎么回事啊你?”
“哎哟,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发了神经一样,非要跟我喝酒的,再说了,她喝醉了,你好好照顾她,不是有助于增进感情么,往更好的方面想,还可以来个酒后吐真言,酒后乱性什么的。”
她嬉皮笑脸的,满嘴胡说八道,叶从伊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跟她一边一个,扶着沈寒笙到沙发上躺下。
荷娜如释重负:“哎哟,可累死我了。”
“你是活该。”
“好吧,我活该。”荷娜见她神色,倒也知趣,加上自己心虚,也急于开溜,一边退,一边道:“我可不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自己善后吧,我可帮不了你了。”也不等叶从伊说话,退到门外,再好心的替她们从外面把门关上。
叶从伊匆匆走到盥洗间,拿了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回来蹲在沙发边,沈寒笙口里犹自叫唤着“从伊,从伊。。。”
“我在这,寒笙,我在这,很难受吗?”叶从伊一边温柔的应着她,一边拿热毛巾替她仔细的擦着脸庞,沈寒笙闭着眼睛,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含混不清的道:“从伊,我想你,总是在想你。。。”
叶从伊如遭电击,手被她抓着,竟是一动也不能动,双眼只呆呆的望着沈寒笙,沈寒笙口里仍在继续呢喃:“我想你的身体,想抱你,吻你。。。从伊,我爱你,我不要你是别人的老婆,你快点离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好不好?”
只顷刻间,叶从伊已是泪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