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打开了电视,当看到电视上的广告画面,眉一点点蹙起,狭长的眼眸闪过压抑的波动。二期广告出现的教她开电动车那一幕成功的在她不平静的心里又搅起海啸般的翻腾。那个向往幸福的孩子又被自己推到了绝望边缘,‘别忘了幸福在你身边?’在那样对待她以后,自己是不是再一次剥夺了她向往幸福的权利?她该如何对待她未来的老公呢?为何想到她以后会有老公,心里堵得慌?
床边的手机响了,顺手的接了。
“你在公司吗?”
最厌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进了耳朵,苏千含狭长的眼眸变得黝深。
“你先别挂电话。”
“有何贵干?”真的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我这次不是想乞求你的原谅,我是想说关于清清的事。”韩世卿有些无奈的辩白。
苏千含心里‘滕’了一下,拿着手机的手用力的捏紧手机。
“清清高烧引起肺炎的事你知道吗?”
“恩。”声音冷漠,可是心早已经疯狂疼痛。
“你就这样恨我们吗?她住院你也不愿意来看一眼?”韩世卿声音里带着绝望和凄然。
苏千含闭上了眼,想回答是,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恨那个孩子的权利,自己才是被恨的那个人。
“千含,我不知道你和清清这十多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清清刚才突然受刺激的喊痛,一边揪着心脏一边哭喊着痛,刚打了镇定剂才稳定了,陈医生说清清有可能得了心理疾病,需要看心理医生。”韩世卿对苏千含的默认绝望了,可是仍希望能用孩子激起她心底里微微的温度。
“她现在怎么样了?”冲口而出的询问泄漏了苏千含内心的紧张。
“打完镇定剂睡着了,可是就连闭着眼睡觉都还在流泪。”韩世卿感觉到了苏千含的紧张,心里燃起希望。
苏千含幻想着那个孩子一边揪着心脏一边哭喊着痛的场面,用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她……她瘦了吗?”
“离我生日看到她的时候瘦了差不多7-8斤吧。”韩世卿偷望了一下房间里病床上睡着的孩子。
本就瘦弱的人再瘦个7-8斤不就只剩下骨头了吗?“她……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苏千含不敢想象那个孩子只剩下骨头的样子,摇着头心疼的问。
“从醒来后就一直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一直选择睡觉,一天能喝半碗汤就不错了,她现在全靠输液维持身体机能。”韩世卿发觉这是他们16年来第一次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且还是谈论两人共有的孩子。
苏千含难过的不再问,怕知道得越多自己就会冲到医院抱住那个受伤的孩子,可是自己怎么面对她?抱住她又怎么样?难道经历过那晚自己还能当自己是她的妈妈?妈妈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吗?
“她醒来这么多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哭喊着好痛,喊得那么撕心裂肺,千含,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请别再恨清清了,她是因为看到和你拍的那个广告后发病的,我知道她一定很想见到你。”韩世卿虽然不乞求她的原谅,但是却为清清乞求她别再憎恶孩子。
“我早已经不恨她了。”苏千含被那句因为看到和自己拍那个广告后发病的话震撼了,口气松懈下来,纳纳的答。
“你来看看她吧,算我求求你。”在苏千含的面前,韩世卿早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尊严。
“我会抽空去看她的。”虽然说是抽空会去看,可是身体却在下一秒激动的牵开了被单。
“谢谢你!”
挂完电话,苏千含翻身就起了床,激动的冲到了门口准备打开房门,突然被一边的玻璃柜里反射着的自己吓了一跳,跑进洗手间里洗了个脸,拨了拨枯燥的头发,理了理褶皱难看的衣服,镜子里的自己仍然难看得吓人,愤怒的用脚踢了一下洗手台下的垃圾桶,发出‘咚咚’的响声。
这样的自己如何见得人?这样的自己就如16年前自己,坠入无尽的自责和绝望里,失去了孤傲的勇气。
跑到房间衣柜里拉扯着柜子里挂满的临时衣物,选了一套黑色的套装,刚想穿上又大力的丢在了地上踩了两脚,穿这种颜色是想参加葬礼吗?该死的自己。
地上被苏千含踩过的有白色的礼裙,红色礼裙,黑色的套装,乱七八糟的被她一边大力的踩来踩去,偶尔一个凌空踢射让衣服飞到了墙角躲着。
好不容易换了件深紫色的长版T恤,一根大小圆圈的腰链,透明高根。把枯燥的头发挽成了髻,戴着全黑色大框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出了房间。
吴秘书惊讶的看着从办公室门口慌张闪过的苏总。
苏千含到了车库取了车就出了车库,没想到车库外蹲点的记者全涌了过来。
“苏总,在广告中你和你的女儿如此和谐,为何女儿生病了你却没有去看望?”
“苏总,16年前你是不是因为救公司才为身为同性恋的韩世卿生下孩子?”
“苏总,16年来你不曾传过诽闻是不是你其实爱着身为同性恋的韩世卿,为他守身如玉?”
“苏总,你是否和韩世卿16年前就已经结婚了?”
“苏总……”
苏千含的车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被那些乌七八糟的烂问题问得火气全冲上了脑门,放下车窗,声音冷得阴森可怕:“如果还想在这个国家混下去,你们马上给我闭上嘴,把路给我让开。”
记者们全被这样的女王吓了一跳,身体自然反应的让出了道路。
苏千含启动了车子,想起什么,用同样可怕的声音再补充了一句:“如果我看到某个人在某个报纸报道了这件事,我会让他后悔活着。”
说完车子就飙了出去,留下一尾的灰尘和满脸受惊的记者们。
到了医院,苏千含把车停在隐蔽的地方,坐在车里望着医院大门,手碰到车门又收了回来,又碰车门又收了回来,内心挣扎着到底要不要上去,望了望后视镜里的自己,瘫软的靠在了车座上,闭上了眼。
时间慢慢在流逝,胃开始了抽痛,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过饭,胃病又要犯了?好想念她煲的粥,想念她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可是她病了又有谁会煲粥给她吃呢?
天暗了下来,中间的过程苏千含在车上见到伤心离去的韩世卿的爸爸和妈妈,他们也会伤心吗?爸爸在他们走后就上去了,呆了1个多小时也急匆匆的走了。
苏千含摘掉了墨镜趴在方向盘上,为何明明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却觉得隔着地狱。
我幽幽的醒了过来,头有些尖锐的刺痛,满是输液针眼的手背上又扎上了一针。
望向米色的天花板,房间被加湿器喷出来的雾气弄得有些潮湿,特护觉得累的躺在沙发上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