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恬恬说她桌兜里老被宗璟放虫子,是苏皖让宗璟干的。”以往季雪碍于自己是继母,不会说苏皖的坏话,但苏皖做的事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苏黎衣服脱到一半,停住,转头看她,“谁跟你说苏皖让宗璟干的?”
季雪抿抿嘴唇,“恬恬说的,恬恬和苏皖不和,除了苏皖,还有谁会针对恬恬?”
苏黎敛了视线,“回来我问问吧。”他不想再说,继续脱衣服呢。
季雪没想到他就打算这么把这事敷衍过去,气闷,她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那明天恬恬上学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苏皖还让人放虫子吓她,小孩子哪惊得住吓,恬恬跟我说她做噩梦来着,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苏黎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
季雪不依,“你去和苏皖说说,让她别再指使人干这事。”
苏黎:“万一不是苏皖呢?”
“是不是你都去和她说说,是她她明天就别再犯了,不是她我们再想办法。”
苏黎不想去,都这么晚了,苏皖早睡了,他难道过去把她喊起来吗?
季雪不说话。
过了会儿季雪道,“我不是逼你,我实在放心不下苏恬,你去问问苏皖吧,算我求你了,我有求过你什么吗?”
两人沉默下来,空气里虽没有对峙的意味,但是压抑的,苏黎又把自己脱下的衣服穿上,转身出去。
往苏皖居住的小院,这条路他走的不多,有些陌生。
敲了敲门,过了会儿有人过来开门。
李阿姨年纪大了,大晚上从床上起来,看着没什么精神,且第一次这么晚听见敲门声,闹得人心慌慌,她打开门,看见苏黎,满是诧异,“先生,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苏皖呢?”
“皖皖睡了,这么晚了,小孩子睡得早。”
“我去看看她。”
李阿姨给他领路,把他带过去,她想交代他轻点,别把皖皖吵醒了,那孩子睡眠浅,可这话在心里徘徊好几次,终没有说出口。
苏黎让李阿姨去休息。
李阿姨知道他是在支开自己,识眼色的走了。
灯的开关就在一进门处,苏黎打开门顺手按了,房间骤然大亮,苏皖无意识的一颤,皱了皱眉,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朝门口看去,朦胧中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吓得一抖,呼吸急促,定眼看,是爸爸,呼吸才慢慢平复。
苏黎没想到苏皖这就醒了,睡眠似乎挺浅。
summer is the tallest and the most handsome 他进来,把门关上,走到苏皖的书桌旁单手把书桌椅拎到苏皖床前,坐下看向苏皖。
还不到开暖气的时候,房间里凉凉的,苏皖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出来,只着薄薄的一层睡衣,寒气很容易就透过衣服接触到她的皮肤,可她竟也没觉得冷,还沉浸在这个时间点看到爸爸的吃惊里。
她稚嫩的脸上酣睡后的红晕没有褪去,大大眼睛透着迷茫和不易察觉的胆怯,皮肤细的可以看看细细的绒毛,可爱的像洋娃娃一样。
苏黎每次看到她都觉得陌生又熟悉,从她出生到现在,他似乎也没见过她多少面,即使碰见了,也因为烦躁而不想多看两眼,这又是变化最快的年纪,几日不见就一个变样,搞得他每次见到她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
苏皖在苏黎沉静的眼神里看不出他的情绪,她悄悄捏紧被子,没有先开口说话。
苏黎:“有人往苏恬的桌兜里放虫子,这事你知道吗?”
苏皖的眼睛不自在的转半圈,点点头。
她这样子倒让苏黎不得不多想。
苏黎:“真是你干的?”
“嗯?”
“是你让人往苏恬桌兜里放虫子的?”
苏皖本能的想摇头,可突如其来的两个想法制止了她,一是宗璟为了给她出气才恶作剧苏恬,如果她不站出来,别人就只会怪宗璟,她不想让宗璟去这个责任,那本身都该与他无关的。二是之前李阿姨看见她身上的伤,带她去找爸爸评理,爸爸说“厉害呀,苏恬比她还小都能把她打成这样。”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