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又惊又喜,他有正事腾不出时间去接她,是薄叔叔和薄衍过来接的。
在那边住了两天才回学校,之后便确定不会再上附中,而是去舅舅那边,所幸有舅舅张罗,文化课成绩虽然不好,也依然进了薄衍学校的美术特长班。
高中是和薄衍一起度过的。
舅舅不让她住校,因为她文化课成绩太差了,要好好补补,不能再住在学校里放任自流,周一到周五她在家补课,周末薄衍来找她和她出去玩,有时候他住在这边,两人就一起去上学。
在舅舅家的生活挺开心的,舅舅和薄叔叔都是很幽默的人,平常一起聊天他们既像长辈又像朋友,再待下去苏皖也不排斥。
舅舅所在的城市有很好的美术院校,国内排的上号的美术院校,在国内数一数二。
苏皖选择考研时,考虑过舅舅在的学校,无论舅舅做不做她的导师,她都不太开心,梦想和爱好都是自己的东西,不太想被别人呵护着,或者说是一起生活的太久,想独立出来了,几方考量,决定还是去能和这个美院相提并论的自己家所在城市的美术院校。
阔别七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她本科毕业了还没有经济来源,读研靠舅舅接济,很不好意思,就选择了住校,当然肯定还是租房子住比较舒服,不过还是等接了活再说吧。
那一年她在那个城市读研,那一年宗璟回国。只是她不知道宗璟已经回来了,可宗璟却清楚她在哪里。
......
离开时宗璟不知道自己会在外面待那么久,三年三年四年,整整十年,时间经不住过,这辈子的他二十三了。
他登上飞机,恍然间想起上辈子的自己也是这一年飞回国内,那是夏歌去世的第二天,他坐在飞机上是真真正正的坐在云端,大脑都是晕眩的。
那种疼在当时是剧烈而真实的,可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来夏歌了。
关于还会不会再和夏歌在一起,他心里早就有了想法,从这方面想,到是不后悔这十年的离开。
还有苏皖,她该长成前世的样子了吧?这么一想心里有些期待,前世他们是这时候结的婚,像现在一样,下着薄薄的雪的日子。
这十年的离开,不再接触小苏皖,不再接触爸爸妈妈,不再接触傅钧他们以及夏歌,他完完全全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那么交际,自己的意识便更突显了。
总是不可抑制的想起前世的苏皖,那个和他同床共枕但是他一点也不了解的人。
想她,梦见她,想抱她。
梦里缠绵相拥,醒来怀里空空如也。
他回来了,但也清楚这是两个世界,下了机他拿出手机拨电话。
......
苏皖下午只有一节课,她坐在窗边,探头向外看,发现薄薄的雪铺了一地。
一下课她和室友结伴出门,刚到教室外就吃了一嘴的糟心狗粮,本系的女生漂亮,找的男朋友也又高又帅又有钱又有品位,门外便站了三个拿着伞来接女朋友的优质男。
室友姓程,叫程双,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吐槽,“一个个都娇花啊,这么大一点儿的雪还要人来接。”
苏皖没回话,她又道:“为什么我们两个单下来了?我们两个长得丑吗?啊,怎么那么可怜,整个系估计就咱们两个单身狗。”
苏皖:“单身不要紧,关键是单身还穷。”她不觉得悲哀,也没有过那方面的幻想,她觉得一个人挺好的,从来没想想过脱单,也没有过心动。
她知道是初一时的经历对她的影响太深,她花了两年才彻彻底底走出来,之后感觉什么都没味儿了。
大学时和同学一起聊起八卦,大家都说初中的早恋就是玩玩,都不是谈恋爱,现在想想只觉得很傻,可她不敢苟同,那依然是她不愿触及的经历和记忆。
程双无语,“你说的对,关键是穷。”
苏皖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来看一眼,划开接听。
“你说你要过来?”她对着手机讲道。
“我下午没课了,我去接你,顺便请你吃饭。”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
“哎呀薄衍,你别来这一套好吗?在那儿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