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这么说,别人也都相信了,只象征性劝了几句,也没再坚持让他玩,又把话题暗搓搓的往生意上面转,哭诉自己各种难过。
这些人哭自己不容易的时候江明远就光听着,暗示让他帮扶他就装听不懂,再不依不饶,话题就被男人不动声色的转移开。
反正在堂哥家里带了几个小时,也没人真的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程欢被他彻底折服,那些人的哭诉听着真挺像那么回事,她听着都要心软了,结果男人从头到尾脸眉都没皱一个。
她出来还在感叹:“你可真厉害。”
对这种夸奖,江明远也有些无奈:“每年都来这么一遭,怎么也要习惯了。”
这话说的也是……
程欢回想起来,那些人嘴里哭诉着没钱、哭诉没生意公司要倒闭的时候,那眼睛里也没断过算计,在某些时候,这群“亲戚”所思所想可以说是赤裸裸摆在台前的,他这么聪明,当然不可能还会被迷惑。
江明远:“其实之前也看他们可怜,给过一些东西……”
“然后呢?”程欢直觉最后应该没什么好结果。
“后来那个项目被发现建筑材料以次充好,差点过不了验收。”
程欢心一惊,建筑质量不合格绝对不是小事情了,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她嗓子有些发紧:“后来呢?”
“后来我把房子被推倒重建了。”事情过去太久,江明远说起这事的时候也没多大感触了,甚至还能开的出玩笑:“还好那时候因为资金紧张,房子是一栋栋建的,要不我可能当时就破产了。”
他牵着程欢的手,望着她的侧脸说:“幸好当时没破产,要不我也见不到你了。”
程欢没那个闲心跟他开这种玩笑,她看起来有点生气:“那个卖假货给你的人呢?你找他去赔偿损失啊!”
“人在找过去之前就跑了。”那时父亲刚去世没多久,他还沉浸在悲痛的心情中,公司的管理权就被叔伯们刮分干净,他有心想要夺回来,可没人愿意相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管好这么大一个集团,董事会里愿意支持他的人寥寥无几;外人不相信他,家里的母亲也整天泼凉水,对他说你什么也不会,不如把公司让亲戚们管,都是一家人总不会害他。
他当时又是失望又是不忿,一次争吵后就离开了家,带着仅有的一些资产出来打拼,决心要弄出一番事业回去让那些人好看。只是当时到底年轻,遇事贪功冒进又优柔寡断,钱赔了不少,苦头也吃了许多。
不过那些吃过的亏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全是坏事,江明远捏着女人柔嫩的手指,笑着安抚生气的人:“我这不是没破产吗,后来房子重新建了,公司名气也因为这件事打了出去,楼盘再也没愁过销售,也算是福祸相依了。”
他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然而程欢还是为他鸣不平:“那也不能就这么吃亏吧。”
“没吃亏,后来我把钱要回来了。”
“真的?”程欢有点不相信,现在他心目中的江明远,已经可以和小白菜媲美。
男人重复:“真的。”
不光钱要回来了,人之后也没好过。
他这么说,程欢心情也好了,两人一路小声聊着天,到家便开始准备晚饭。
吃完晚餐,一家人收拾好准备睡觉时,江母的电话又来了。
她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心上人的事业有了起色,两人也如愿到了一起,经历过低谷的男人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顾明丽现在每天心情都极好,连容颜都年轻了几岁。
虽然生在异国他乡,但在心上人的陪伴下,顾明丽的春节过的并不孤单,还亲手做了几道菜。吃饭的时候她其实想给儿子打个电话问候的,只是一来是有时差联系不方便,二来她也怕江明远把话题扯到江父身上,于是这个原本准备在除夕拨过去的电话,生生推迟了一天。
江母在电话那头表达了对儿子的问候,说了一堆关心的话,江明远这边没有多大反应,对方说,他就听着,不应和和不找茬。
母子两个几乎没有共同话题,通话五分钟就到了极限,临挂电话是,顾明丽突然放出个大招。
“明远,你觉得我换个国籍怎么样?”
江明远翘起一边唇角,表情讥讽:“怎么想到这个了?”
他的神态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她理由充分:“我在这边调养不是短时间的事情,总是办签证太麻烦了,不如一劳永逸,再说现在交通方便,就算改了国籍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不会有太多阻碍。”
江明远面色冰冷,说出的话却甚是温和:“这事情您看着办就行。”
他的语气让顾明丽产生了极大的错觉,觉得自己的事情隐藏的很好,她挂断电话,走到穿衣镜前,温柔的给男人系上领带,仰头送上双唇:“等换了国籍,我们就结婚吧。”
人到中年,男人的身材早已走形,但身上依旧带着让她恋慕的温柔气质,她眼神迷恋,丝毫未曾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