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啊。”
许耐耐没有像以前那样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她钝了钝,“嗯。”
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坦荡,反倒是他怔了怔,而后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痞气,“为什么关心我?”
许耐耐沉静着,倏尔开口,“秦刺,我们是朋友吗?”这次正好可以顺着他的话把她想要弄清楚的事情表明出来。因为在她眼里,他是她的同桌,邻居,或亦说朋友,所以她能坦然地承认她在关心他。他们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没有明确地说过他们是朋友,所以,这次一定要弄清楚。
从前她想要远离他,不愿和他有任何关系,可她却发现,在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不知不觉中,她在慢慢地适应他。他生病的时候,让她忽然明白,她一直要远离的,害怕的,都是她想象中的里的那个他,而不是站在她面前的,活生生的他。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如果和他成为朋友,和他关系好的话,就不用怕他会对她做出像原著里那么残忍的事了。她可以和他成为朋友,而不是一味地害怕他,躲避他。
而且,他对她很好。好到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对她好。
一直没想通的事情在他生病后,突然茅塞顿开。
作者有话要说: 秦刺简直精神分裂哈哈哈哈哈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酪酪酪酪 5瓶、陈有病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灰暗世界
带着班里的作业去办公室的途中, 楚文隽遇到正拿着卷子从教室办公室出来的许耐耐。他有半晌的晃神。自从上次见面之后, 他已经好几日没见到过她。
即使在同一层楼,即使教室就邻近在隔壁, 他们能见面的几率也少到可怜。只有刻意去制造见面的机会, 他才能见到她。就如之前那几次“巧遇”。
他是如此地清楚他在逃避什么。
他的世界从十年前开始就被蒙下了一层又厚又重的旧棉布,所有东西都是灰蒙黯淡的, 直到有个人带着鲜艳的色彩闯入他的世界。
至此以后,他的世界里, 唯一的颜色就只有那个人。
可是, 慢慢地, 那个带给他颜色的人在褪色。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某个瞬间突然变成了与世界一样的灰黑色。
十年来,他固守着记忆里拥有色彩的她, 纵然她不再是以前那样的鲜艳。他以为他会一直守着她直到永远的时候, 突然间, 那曾经消逝的色彩竟然又出现了,却出现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一天,在许耐耐折了传单之后,在她说了喜欢传单的油墨味之后,在他因为熟悉的即视感而终于将她的样子看清楚后,他的眼睛里出现了鲜艳的色彩。
在他终于正视她, 看清楚她后,那熟悉的感觉如海潮,冲破他在所有人面前设置的屏障,汹涌而来。
他看到了色彩, 久别十年的色彩。
仿佛是一个滑稽的玩笑。
曾经消失的不见踪影的东西,怎么会转移到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他的理智与情感都在阻止他,阻止他去弄清真相。他无法面对她。
今日忽然碰见,不再是故意的巧合,却不再是他想要的巧合。
她跟他打招呼,一颦一笑都像从遥远的记忆里抠出来,明晃晃地摆在眼前的。即使不是记忆里的那张脸,却神奇地与之如出一辙。
再次见到她,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她的色彩也愈发浓烈。
他的眼睛有点疼,被她的色彩刺到。
瞧见楚文隽捂眼睛,许耐耐问他:“眼睛怎么了?”
眼睛怎么了?
炽热的阳光下,小男孩双手捂眼,像灰败的树叶零落在台阶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女孩帮他挡住要灼伤他的阳光,问他,眼睛怎么了。
小女孩的声音与方才的声音重叠,在楚文隽耳膜中砰砰撞响。他后退半步,站立不稳。
许耐耐眼疾手快,迅疾拉了他一把,“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重叠的两道声音犹如魔音,扎破他的一双耳膜。
他听到血在耳膜里流淌。
见他神色痛苦,许耐耐赶紧道:“楚文隽?”
他竭力缓和许久,忍着剧烈的疼痛,艰难抬睫,“阿……”
阿馨。
后面未吐出来的字被他吞回去。
在许耐耐听来,他那个“阿”字是表示他痛苦的“啊”,她心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
他不该撒谎,可是他说:“好。”
将卷子折叠放进口袋,许耐耐小心地搀扶他,带着他去了医务室。
在楼梯口抽烟的齐周偶然一瞥,看到许耐耐和一男生姿态亲密地挨在一起,一口烟差点没呛到喉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