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蘸了胭脂,又软又凉地在他胸前游走,点起一处处火焰。顾连章看不见她到底写了什么,只是从笔划里猜出她写的是一个“蠢”字。
这个女人!
一点笑意从唇边扩散到脸上,顾连章轻快地说:“这个字比较适合你。”
“可是现在写在你身上。”阮宁反唇相讥,跟着又从抽屉里摸出一盒针,取了一根捏在手里,“马上还会刺在你身上。”
银针刺进皮肤时顾连章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下手,毕竟他没怎么舍得对她动手。
“我要刺第二针了。”她笑得更开心,跟着又刺了下来。
顾连章微一用力,手上的衣带已经断成几截,他一把捏住她的手,夺过银针掷向床外,低声说道:“你可真狠心。”
“你也刺过我呀,我得报复回来。”她早料到困不住他,反正她字也写了,针也刺了,总是找补回来了一些。
她顺手把笔和胭脂也扔到了床外,再次压住他,笑闹着在他身上胡乱啃咬着,试图让他疼。她的衣襟松开得更多,天下无双的美妙肌肤摩擦着他的身体,引得他一阵阵战栗。
顾连章低低地叫了一声。
阮宁听见了,这男人年纪不小,叫声却很风情。她按住他的嘴唇,低低笑着诱惑他:“顾督主,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顾连章翻身压倒了她,无数热吻骤雨般地落下,衣衫凌乱地压在身下,娇嫩的肌肤烙上点点红痕,阮宁从逗弄他的欢快中迅速跌入另一种愉悦里。
她浑身颤抖,无助地闭着眼睛,任由他一点点剥去她的束缚,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而他一点点滑下去,跪伏在她身前,虔诚膜拜。
阮宁惊叫一声,又很快被他捂住了嘴巴,羞耻心掺杂在愉悦之中,感官的触动分外清晰,他丢过来一件衣服盖住她,怕她的声音传出去,于是她在加倍的黑暗中高一声低一声地娇吟着,被他的唇舌牵引着,放纵着,直到在极度的空虚中突然充实,眼前一片白光,她咬着下唇晕了过去。
许久,顾连章才一点点给她擦拭干净,她累坏了,睡得很熟,他轻轻给她穿好了亵衣,又盖上丝被,最后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这才悄悄离去。
在门口处他无声地回头,室内一片漆黑,他却能准确地找到她的所在。顾连章闭了闭眼睛,他输了,然而能得到她,便也算不得输。
阮宁一早醒来时习惯性地去看枕边,那里空无一人,他又走了。
眼前忽然闪过昨夜的荒唐,她捂住滚烫的脸颊,瞬间软成了一团。这个死太监,还真像他说的那样,不知羞耻。
这天又是繁忙的一天,后宫妃嫔一大早便来朝见,之后是各宫女官,再然后是外命妇。穿着厚重整齐的皇后礼服被一波又一波的女人拜了足足一上午,阮宁恨不得雕个木偶裹进衣服里代替自己,好容易盼到午膳的时候,乾清宫那边却传来消息,皇帝的病情突然加重,在昏迷状态下吐了血。
阮宁不得不放下午饭立刻赶去,皇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糟糕,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灰,嘴唇是诡异的青紫色,刚吐出来的血乌糟糟的粘在稀疏的胡子上,又顺着下巴粘在了衣服被褥上,看起来好不凄凉。
“给陛下清理一下。”阮宁皱着眉头吩咐道。
太医们全部守在床前,胡子最长的一个战战兢兢地在给皇帝诊脉,许久才说:“再换个方子吧。”
几个太医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又拟出了一个方子,按方煎药灌下去,皇帝倒是不再吐血了,但脸色灰败,眼见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第二天时,药汁再也无法灌进去,皇帝彻底停了饮食。
“殿下要早做防备,东宫卫队和禁军那里都要准备起来。”秦织急急地说,“一旦父皇大行,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孤是太子,天下本就该由孤来承继,你动用军队做什么?”魏恕狐疑地看着她,“孤早说过不要你插手。”
“殿下,先前只有晋王能妨碍您,但是现在,五皇子养在了皇后膝下,身份不同,妾担心会生出新的变数。”秦织解释道。
“一个徒有虚名的皇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他们能做什么?”魏恕阴沉地说道。
秦织觉得现在越发不容易与他沟通了,阮宁封后似乎磨光了他全部的理智,现在的魏恕暴躁易怒,一心一意只想着登基,但要命的是,他根本不肯正视现在的情形有多复杂。
再跟他多说也无益,秦织知道他的印信放在哪里,决定直接用印信来调动兵马,以防万一。至于那个刚刚晋封的皇后,秦织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等不及缓慢的药性,直接动手或者也可以试试。
阮宁在衣袖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