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冲冲地坐进保姆车,刚一上车就接到了原凝的电话。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钟后,她还是挂断了电话,要司机送己回家。
但紧接着,电话就又响了起来。她不停挂断,对面却也一直坚持不懈地打进来。最后没办法,胡韵雪干脆关掉了手机,眼不见为净。
只不过在她到家的时候,原凝已经等在了楼。
“韵雪,我需要谈一谈。”
原凝如已经是B大生科院的一名老师,生科院当初因为徐文的影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人事都变动得十分频繁,原凝凭借着优异的成绩留校之后也靠着这段真空期很快评上了职称,算是Beta教师中升职非常快的一位——这其中然不了联平会的影响。
胡韵雪无视了原凝,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韵雪,”原凝连忙跟进了电梯,拉住胡韵雪的手腕,神情无奈道,“请至听我解释一。”
胡韵雪冷笑了一声,挣开了原凝的手:“呵,有什好解释的?江楚些帮你解释过了,你是为了我好嘛。”
原凝依然书卷气十足,与六年前相比气质也成熟了不。不如说,比起龄人的江楚些和顾灵均,她的眉眼间还更多了一丝沧桑。原凝微微皱起眉头,眉心间便现了深刻的褶皱。
“这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止是我一个人的事……”电梯到达楼层,“叮”的一声开了门,原凝见状立时道,“电梯里不方便说,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胡韵雪显然还很生气,只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了电梯。
原凝叹了气紧随其后,在胡韵雪开门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钻进了门中。
胡韵雪很见原凝如此强势的模样,气恼道:“怎,你是怕我和会长报告你对组织的背叛吗?呵,我没有你那卑鄙,就当我还你之前的恩情,这件事我谁也不会说,所以,你以放心地离开了。”
原凝一进来就关上了身后的门,面色严肃地望着胡韵雪:“韵雪,难道你真的要为了和我赌气而失去这次以摆脱协会钳制的机会吗?”
胡韵雪面色苍白了一些,却仍嘴硬道:“只要我服从协会的安排,这点钳制又算什?我以获得的回报比这更多。”
“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如果真的这想,那天就不会哭得那伤心了。”
胡韵雪紧紧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原凝的脸:“我真后悔,那时候找你说了那件事。”
原凝上前了一步:“但我很庆幸你把这件事告诉了我,韵雪,不止你一人被这样威胁钳制着,也不止你一人担惊受怕,惶惶不安。我曾经那天真地相信,联平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员的利益,我现在已经认清了现实。我必须要揭开这层虚华的表象,露其中已经腐烂的内核,否则迟早会带领所有人走向毁灭。”
她握住胡韵雪的双臂,带着真诚与恳求道:“这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不会强求你和我一起这做,但我希望
你想想你己,也想想协会中与你一样以及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
胡韵雪浑身战栗,唇瓣发抖:“这做对你有什好处?”
原凝以说是联平会中的元老,背景干净,有联平会在背后支援,将来一定会平步青云。就胡韵雪所知,她也没有任何把柄,虽然理念与激进派有冲突,但在联平会中有不人追随信任她,背叛组织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原凝的神色渐渐黯淡来:“我只是在找回已经丢失的信仰。”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顾小姐……”
“顾董……”
江为早的生日会, 最为忙碌的人却是顾灵均。像顾家这样的家庭,孩子在差不多上小学时就开始建立社交关系,借着给孩子办生日的契机, 家长也正好以联络联络感情, 谓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江为早的年龄还是偏小了一些,故而大多人都没将注意放在她身上, 导致生日会一开始就有些变了味。
顾灵均怕江为早跟着己太过无聊, 便将她先托给父母照顾。不过找顾怜和沐卿攀谈的人根本不比她, 江为早被外公外婆夹在中间,顿时沦为了“表演”工具。
江为早有着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罕有的聪慧与老成,这然成了长辈的骄傲, 虽不说逢人就夸, 但只要一有机会,两人都不介意拿来凡尔赛式地谦虚几句。
江为早虽然大多时候都不吝展现己的聪明, 但对于这种表演性质的展示, 她又莫名地有逆反心理。
来参加生日的小朋友几乎都比她大上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与江为早龄的孩子,大多都处于以我为中心的阶段, 除非是特别聪明懂事或者与江为早特别熟悉的, 否则带来参加这种比较大型的宴会很容易惹麻烦。
而在面对这些比己大那多的孩子时,江为早更不耐烦了。
因为她看得来,这些十几岁大的孩子都没将她放在眼里, 却要装一副爱护小妹妹的兄友妹恭姿态, 展现己年长者的宽厚——她太讨厌这种虚伪了。
江为早承认己大大低估了这次生日的无聊, 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她犯了错, 请让法律惩罚她, 而不是让她听这些千篇一律, 一万字的长篇大论里也提取不一个知识点的废话。
她忍了一会,实在忍无忍,想了想,突然拉着沐卿的手奶声奶气地道:“外公,我想。”
沐卿嘴里刚夸着外孙女二岁背诗,岁识字,咋一听到她说“”两个字的时候,还以为己幻听了。
要知道,江为早从会开始说话起,就从没把上洗手间说成过——也没人这教过她!
“早早,你是说……你想去洗手间吗?”
“嗯,我想去。”
江为早非常坚持且明确地表达着己的意愿,旁边的的宾客纷纷露慈祥怜爱的微笑,觉结束了对话让沐卿以带她去
厕所。
沐卿带江为早的时间比顾灵均还多,这时已经差不多明白她打得什鬼主意,只得隐晦地瞪了她一眼,一边对宾客表示了歉意,一边拉着她的小手朝厕所走去。
一门,沐卿就伸手点了点江为早的脑袋,佯装生气道:“你这个小家伙,现在好了,别人都以为你外公我在牛。”
江为早皱了皱鼻子:“反正就算我当场给他做两个三十二位数的乘法算术题,他也不会把我当回事的,你在意那多做什呢?人家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在牛,也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真的聪明。”
她说得头头是道,偏偏沐卿还无法反驳,只与她大眼瞪小眼。
“那你就不给外公我长长脸吗?这是第一次来见外人,你不是最不喜欢被人小瞧了吗?”
“我是不喜欢被人小瞧,但我也不喜欢对牛弹琴。外公,你怎这虚荣,要我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帮你长脸?”
“你——”沐卿现在的模样,很好地诠释了什叫作胡子瞪眼。只是他从来就拿这个外孙女没办法,无奈败阵来,扯开了话题,“你不是要去吗?我带你去!”
“嗯,走吧。”
江为早像只斗赢了的小公鸡般,露一丝得意的表情,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沐卿去了洗手间。
“这江为早看起来真的挺聪明啊。”只是两人走后没多久,从门的另一边就走了两个年Alpha,其中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的那位看着年一些的年笑道,“尹晟,我记得你爸爸有和顾家联姻的想法吧?比起顾小姐的表哥家,直接和顾家本家结合不是更好吗?”
尹晟是个看起来面冷心冷的年,看着江为早离开的方向,冷笑道:“一个六岁的小豆丁,还不知道不分化成Omega呢,你说这些未免太早了些。”
“也不早了,如果她十岁分化,也就还年。只要她不分化成Alpha,你家肯定都是愿意的,这笔买卖很划算,我不如现在就去打好关系怎样?”
尹晟眉头一皱,面露嫌恶地望着对方:“梁孟业,你不会是个变态吧,对这小的孩子也有兴趣?”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呵,你算什东西,为我着想。”尹晟面露不屑,“其实是你己想去攀顾家的高枝吧?戏子就是戏子,不有点息?”
面对尹晟的羞辱,梁孟业没有表现丝毫的气恼,只是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道:“我其实无所谓,我梁家守着己的一亩三分地挺好的,想更上一层楼的是你爸爸,又不是我爸爸。”
尹晟伸手拍了拍梁孟业的肩膀,轻蔑道:“也是,有知之明总是好的。不过江为早这小家伙就算了,我不喜欢太以为是、作聪明的人。”
梁孟业轻轻一笑:“既然你没兴趣,那我就去和她聊聊咯。”
尹晟像是触碰到病毒般收回了手,一脸厌恶地道:“没想到你真的有这种癖好,啧——”
他
说着转身回了宴会厅,梁孟业则饶有兴趣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江为早还未分化,还未分化的孩子一般会跟着大人去相应的洗手间。不过江为早已经己上厕所,且坚持地认为己还未分化就应该去女性Omega的洗手间,所以让沐卿在外面等待。
只不过江为早刚进洗手间就看到了两个比她看起来大不了多的男孩子,其中一个看着瘦弱矮小,另一个则墩胖憨实,不知道因为什扭打在了一起,旁边也没有大人看护。
江为早皱了皱眉,对于两个未分化的男孩子进女性Omega洗手间这件事表现了厌恶之情。两人打得难分难解,身形敦实的男孩子虽然有力量上的优势,但瘦小的那个男孩子很聪明,被压着也不落风,反倒是把胖男孩咬得嗷嗷叫。
江为早既没有锄强扶弱的正义感,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善心,只是瞟了两人一眼,径直走向了一个隔间。
倒是两个小孩察觉到有人进来,都齐齐看向了她,打斗一时暂停了来。
“你继续,不要管我。”
江为早淡定地表达了己不会干涉的想法,两个男孩却反倒更有了顾忌的模样,对望了一眼双双放开了手。
江为早撇了撇嘴,也不想管他的反应,其中那名胖男孩却突然道:“我知道你,你是江为早,天是你的生日。”
宴会上除了庄时晚和高瞻以外没几个和江为早差不多大的孩子,怕的就是像这两人一样一言不合打闹起来。他会在洗手间里打而不是在宴会厅上大打手,就是他被带来的理由吧。
“没错。”
小胖子得意地抬了抬脸,冲着江为早露一白牙:“我是杜景礼,就是和你顾家齐名的那个杜家。你过的是六岁的生日吧?我年七岁了,你以叫我景礼哥哥。”
江为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肉没笑皮也没笑地问道:“你叫景礼是因为你妈妈希望你和锦鲤一样以转运吗?”
杜景礼没懂江为早的意思,睁大了一双眼睛,憨态十足地望着她。一旁瘦弱的男孩轻笑了一声,接道:“傻人有傻福,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或许挺适合这个名字的。”
这男孩一开就带着不似这个年龄的成熟,江为早嗅到了一丝类的味道,目光直直看向了他:“你又是谁?”
“他是王言之,比我大一岁,你看他这瘦不拉几的样子,想不到他比我大吧?”
王言之还没说话,表现欲极强的杜景礼就已经抢先开了。王言之瞟了他一眼,一脸不屑道:“光长肥肉不长智商有什用?”
杜景礼一愣:“智商是什?”
江为早看到王言之,总算彻底理解江楚些己说的那番话是什意思了。傲慢的人却是很叫人讨厌,即便他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