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
冯瞿摸摸章甜的小脑袋:“一点绵薄之力,不客气。”
章启麟来之前心中已经想到了章甜的处境,小小年纪寄人篱下必然倍感凄凉,也不知道小姑娘成了何等模样,可是拿着章启越收到的喜帖摸上门来,见到小姑娘面色红润,打扮精致的像个洋娃娃,被大帅夫人牵在手中见客,开朗大方,不由满心感激:“我来之时,启越再三叮嘱一定要重谢二位,还让我捎了一份新婚礼物,已经送交门口的副官了。说重金酬谢那是玷污了两位的高义,将来两位若是途经香江,请务必通知在下!”
章启越一再盛赞顾茗是可托之人,神情之间分明别有内情,但章启麟听说那位顾小姐即将嫁为他人妇,便不曾追问,心中也有疑虑:两人之间别是有一段旧情?
他极少见到章启越提起女孩子是那副怅然留恋的模样。
“章家扫榻以待贵客,略表谢意!”他说。
冯瞿心中讶异:门口的副官竟然没有通知他章家来人?
他心中翻来覆去的想章启越送的礼物,用余光偷窥顾茗的脸色,见她面色有一刻的凝滞,又恢复如常,还道:“客气了!”也不知道她心中作何感想。
冯瞿往各方旧情敌处发帖子的时候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卢子煜与谢余都不过是陪衬,章启越才是主菜,他一方面想让对方亲眼看到顾茗穿着嫁衣入了冯家门,一方面又担心章启越的出现让顾茗心慌意乱——但借着婚礼让两人死心,于他来说是斩断老婆的旧情最便捷的方式。
当初两人浓情蜜意,就连情书他也读过,还有那张已经被他存在保险箱里的合影……那是他不熟悉的另外一个顾茗,有深爱的心上人,没有巴结与逢迎的假模假式,还有灿烂的笑意与勃勃生机,有对感情的坚持不懈,有对生活的热情与理想。
如今所有的热情都归于平静,小骗子依旧是机灵百出,可有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在她平静如沉渊的心底里是不是掩藏着对往日旧情的留恋?
人都是矛盾的,冯瞿从来决断有加,此前经历的前女友及未婚妻都未能让他方寸大乱,偏偏与顾茗纠缠的这些年里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有时候连自己也要忍不住鄙视自己一番。
章启麟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顾茗便赞不绝口:“启越对顾小姐赞赏有加,听说家里出事的时候顾小姐帮了不少忙,他心里对你感激的很,只是公事忙走不开,所以让我代为感谢。”
顾茗定定神,涩声问:“他……还好吗?”
管美筠暗自替顾茗捏了一把汗,偷偷观察冯少帅,发现他的表情冷了下来,悄悄捅了一下顾茗。
顾茗恍若未觉。
章启麟似乎并未觉察到新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犹自道:“启越以前是个傻呼呼的乐天派,经此一事之后整个人倒是变了个样儿,沉默寡言瘦的惊人,想是还没有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也难为他了。”
他后来听说了章家在沪上出事的前因后果,也差点被章启越同归于尽的疯狂举动给吓到,若非他的上司穆子云及时出现,恐怕章启越早没了性命。
章甜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问:“我小叔叔……他怎么了?”
大人说话总容易忽略小孩子,况且章甜是个敏感的小东西,章启麟心疼的抱起她安慰:“没事儿,你小叔叔在北平可忙的很,暂时见不到甜甜,你跟小堂叔回去好不好?”
章甜见到家人极为高兴,瞄瞄章启麟再瞄瞄顾茗,小小声说:“我想回家,可是……我也舍不得干妈。”小家伙贪心起来也是极为可爱的:“干妈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冯瞿又好气又好笑:“要不连义父也一起带上?”
小孩子可听不懂他的气话,居然还当了真,顿时高兴起来,拍着小手道:“好啊好啊,义父要是去,干妈就一定会去,连冯奶奶也一起去,咱们一起热热闹闹的。”
冯夫人笑叹:“到底是小孩子。”异想天开的令人既窝心又不舍。
顾茗叮嘱:“章先生既然要接甜甜回去,不妨等两日,等我将甜甜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再带她回去,路上带个孩子出门,总不好只穿着一身衣裳就走,旅途多有不便,还是准备妥当为宜。”
章启麟来之前大约得了章启越的叮嘱,一切以顾茗的意见为主,竟是也没有反驳,客气道:“既然少夫人如此说,那我就再叨扰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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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婚礼结束之后,一对新人便坐着花车回到了他们位于霞远路的府邸,便是当初金屋藏娇之地。
不过如今整座府邸都与往日冷肃严整的气氛全然不同,张灯结彩,到处都挂着红灯笼,贴着大红的喜字,就连门口警卫迎出来的副官佣人们都齐声道贺:“恭喜少帅与少夫人大婚!祝少帅与夫人早生贵子!”
站在一众仆佣面前的林妈脸上的褶子都笑到了一处,似乎比自己儿子娶妇还要高兴,擦着眼角沁出来的泪珠感叹:“夫人盼着少帅成亲多少年了,这下子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冯瞿下车之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