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的,你忧心的事都与我说。我做错的那些,都告诉我,可好?”
他这样认真,倒让丰钰有些不自在,她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
心里的纠结矛盾,说不出口。
她试着交心过,试着依赖过,踌躇的试探着,一步步小心地朝他走。
他时而温柔,时而热情,时而冷酷,时而癫狂,她会不安,会恐惧,不知他何时就忽然一改颜色,说出让她失望的那些话。
她锁闭了心门,选择用最稳妥的方法与他相处。礼数周到,绝不过界,守好自己为人妇的本分,情爱……她不再奢望了。
“侯爷!”丰钰稍稍提高音量,含笑道“侯爷待我向是很好。我已很知足。”
她端着这样一幅稳妥安好的笑,素净的脸上努力端持这真诚的表情,安锦南注视着她,心里某块角落紧紧缩着。
他垂下头,默默叹了一息,然后重新看向她,挤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好吧。”
两手分别牵住她的两手。“丰钰,本侯娶到你,也很知足。你好好的……”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她温和顺从地倒入他怀里。
顺理成章的拥抱亲吻,顺其自然的相贴相偎,水到渠成的肌肤相亲,他格外的用力,想让她发出难耐的声音,哪怕是让她疼痛、哀求,怎么都好。他不要她这样的平静、沉默。
丰钰咬住嘴唇,仰起脸看到帐顶的夜明珠。那银色的珠子发出莹润的光,分明是那样柔和的,不知怎么却让她眼睛发涩,一片模糊。
她是一头陷入过陷阱的兽。是惊弓之鸟。
她也想试着再进一步,可相较于爱他,她更爱自己。宁愿一个人穿着厚重的铠甲,也不想再冒险将柔软的脊背靠向他。
安锦南拥着她,渐渐的缓下动作。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头抵在她胸前,将她抱紧,再抱紧。
原来在乎一个人时,心会这样痛。
好像体内某个机关被触碰到了,瞬时明白了许多诗词歌赋上所言的“情愁”是何滋味。
郭沉璧以妾侍身份走入朱家,已是第三个月了。其中最快活的是头两个月,刚进门时,那位主子奶奶为彰显大度能容,对她很是客气,晨昏定省免了,也不拘着她立规矩,她甚至有几回暗中叫他们母女吃了瓜落。
第二个月里,那位奶奶为了陪伴嘉毅侯夫人,还带着两个碍眼的闺女一块儿回盛城住了二十多天。别提这二十多天她过得多舒坦了。
想见情郎,不必再偷偷摸摸。人人碍着她生了庶长子,对她礼让有加,甚至她还趁机收买了几个大奶奶身边的人,更有她娘家姨妈、朱府三太太替她撑腰仗势,代为管了朱子轩这头的账目。俨然便是主子奶奶一般的身份。
可是她还没能得意几天,盛城那边就来了信儿,说文心要回来了,着朱子轩去接她们母女。
为此郭沉璧心里便十分不是滋味。
朱子轩当着她面儿,口口声声说对文心半点情分没有,全看在文家和嘉毅侯的面儿,勉强将她虚架在朱大奶奶的位子上。可一接到信儿,朱子轩却是去得挺积极的,还特地提前去了两天,更着她准备了十分厚的礼,说要带给岳家。
郭沉璧不由想到自己娘家。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原本定的亲事被退了,好容颜来到临城投奔姨妈,奈何遇上了命中魔星朱子轩,自己连人带心都给他哄了去,不得已做了人家的小。
朱子轩别说备厚礼提亲,连个像样的屋子都没给她置备。
过去做外室做得偷偷摸摸胆战心惊,孩子几乎难产生不下来……
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很难冷静。
她委屈,她不甘心。凭什么她生来就要矮人一头?
若非遭逢变故,论家世样貌才情人品,她又哪里比文心差?况她还年轻!最好的年纪做了小,给那人老珠黄的病秧子骑在头顶上,她如何能服?
当着朱子轩她没表现出不满,可朱子轩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跑去了朱三太太屋里哭诉。
“姨妈,我的命为何这么苦?我娘在天有灵见我如今这般,还不知有多伤心呢!……我到底替他生了长子,长房唯一的男孩儿,他看也不看,只顾着那两个丫头片子!”
朱三太太把她提溜起来“行啦,别跟我这儿哭天抹泪的,路都是你自己走的,我当时劝过你,子轩是成了婚的人,文家不是吃素的人家,你跟着他只有安安分分做你的妾。你偏不听,背着我跟他把孩子都生了。如今文心大方,也许是知道她自己生不出了,愿意提携你一把,给了你名分,你若还不知足,非要与她争高下,可就是你不懂事了。”
郭沉璧抿着嘴不说话。朱三太太一看她样子就知道她是心里不服。
叹了一声,道“她身子骨不好,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捡回条命。我瞧她想开了,对你算宽厚。你什么都有了,不过差个正房头的名分,且忍忍吧,错的是你,人有什么错呢?丈夫都给你夺了,你总也给人留条活路。沉璧,姨妈疼你,不怕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