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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剧组拍戏。
剧组从来都是一团忙乱,换场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路小跑,正常说话是肯定听不清的,都得用喊的。
葛苇坐在一边补妆。
化妆师在给她补眼影,她眼睛闭着,听到周围吵吵嚷嚷的声音。
午那静谧一片的湖面,恍若隔世。
补完妆,葛苇走过去找陈导的时候,刚好路过顾晓池。
顾晓池手里拿着两件盔甲,脚步匆匆的,刚开始没注意到葛苇,后来猛然看到,一愣。
两人不觉的都往两边让了让。
本来是擦肩而过,生生在中间拉一条半人的缝。
尴尬的感觉又回来了。
葛苇挺恨己的,何必多问那一句,问顾晓池对她还有没有感觉。
她偷偷看了顾晓池一眼,把铠甲送给演员之后,竟然在跟乔羽说话。
两人的表情都挺投入,好像在认真讨论一场戏的服装细节。
顾晓池说着,让人拿过来两双靴子,又对乔羽解释着什。
葛苇远远看着,一双红色,一双白色。
葛苇不是很专业,也懂一点,顾晓池应该是在说,不一样的颜色会反映人物不一样的情绪,还得跟身上的服装相搭配。
后来她好像一起选定了白色的那双靴子。
葛苇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和顾晓池会尴尬到不说话,而乔羽和顾晓池倒是聊得挺愉快。
世界真奇妙。
后来继续开始拍戏,葛苇忙起来,就没什时间看顾晓池了。
天放了午半天假,好在晚上拍得挺顺,赶了点进度。
陈导是那种精益求精的老派导演,也不会把演员磨得很疲,觉得影响状态,所以十一点半,剧组就收工了。
当晚的最后一场戏,是乔羽和葛苇一起拍的,了戏,两人一起往边上走。
这场戏里乔羽中了一剑,肩上一摊血,红色裙子看不,但被染得褶皱一片。
乔羽还在说她倒时的那个状态,葛苇说觉得没问题,就是一场戏要接好,醒过来的时候,虚弱的吊着一气,想断又不断,痛死人。
正说着,忽然一阵歌声响起:“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刚开始是一个女声的清唱,后来变成现场的小合唱。
大家都在笑:“羽姐,生日快乐。”
不知谁把现场的灯都熄了,明瑶捧着一个生日蛋糕走过来,大的三层,她一个女孩子捧着都有点吃力。
蜡烛暖黄的火苗,一晃一晃的。明瑶放慢了脚步,生怕不知哪来的风,把火苗吹熄了。
刚开始的两句歌,就是明瑶唱的,后来大家都跟着她,一起唱起来。
明瑶终于缓缓走到了乔羽面前,把蛋糕放在剧务推过来的一个移动推车上。
明瑶说:“羽姐,生日快乐!”
晃动的烛光中,明瑶的笑脸欢欣,令人愉悦。
乔羽顶着肩上的一摊血,造型奇异的被剧组围着庆生。
她像是完全没想到,在
生日的尾上还有这样一轮惊喜,毕竟陈导是了名的老派,不会搞在剧组给演员庆生这一套。
乔羽笑着问:“哪来的蛋糕?”
明瑶神秘的眨眨眼:“你猜?”
不过她很快招了:“Ben哥悄悄送来的,托我带进来,给羽姐一个惊喜。”
“这样啊。”乔羽看了明瑶一眼,笑得挺开心的:“Ben呢?”
明瑶说:“Ben哥说不打扰羽姐在剧组庆生,他在家等你。”
吃瓜群众一片起哄。
乔羽一向性子淡,此时还有点不好意思,扯开话题:“大家来分蛋糕了。”
她许了愿,吹了蜡烛,就忙着给大家分蛋糕。
也许是因为Ben的惊喜着实令她心情好,一向清冷的她,这时难得的热情。
这个三层的蛋糕大,分到后来,附赠的纸盘都不够了。
乔羽想了想:“我车上好像有一些一次性碗筷。”
她问顾晓池:“你帮我去拿一?”
顾晓池一愣,不明白乔羽为什叫她。
后来想想,乔羽的助理要留在片场里面,帮着主持,而乔羽这淡的性子,跟剧组的其他后辈又不熟,总不当着众人面,叫葛苇这种影后去帮她拿东西吧。
好像只叫顾晓池。
顾晓池点点头,接过乔羽递过来的车钥匙。
她现在认得乔羽的车了,一辆玛莎拉蒂。
走片场,打开车门,顾晓池在车厢后面找了挺久,也没看到乔羽说的一次性碗筷。
她爬车子,正准备打电话去问问,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
顾晓池以为是乔羽来了,转头准备问:“羽姐……”
她一怔。
来人竟是葛苇。
葛苇还穿着戏服,没来得及换。
一身黑的女侠装扮,本来很酷,葛苇在戏里也穿得气势十足。但是了戏,她就没有绷着那一气,身体姿态放软,骨子里的那股媚劲就又冒了来。
站在月光,婀娜多姿的,像一朵盛开的黑色曼陀罗。
她脸上的表情挺奇怪,若有所思的说:“我就猜小羽车上没什一次性碗筷。”
顾晓池问她:“你怎来了?”
葛苇说:“小羽说我对她的车熟,让我来帮你找。”
葛苇刚才又说乔羽车上根本没有碗筷,顾晓池默默不说话了。
“怎?”葛苇笑了一:“觉得乔羽撮合我的举动太明显了?”
“我本来也没想藏着掖着啊。”
一个清冷的声音,笑响起。
葛苇一惊,回头。
乔羽穿着戏里的一袭红裙,笑盈盈站在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乔羽:看得懂我的骚操作?(微笑
第71章 血月
晚的月色有点诡异。
月亮大得奇,也圆得奇。月光清亮,却不是纯透的莹白,而是泛着一丝丝的铁锈红。
葛苇忽然想起初中的地理书,这种然现象,这是因为大气层浓厚,把紫、蓝、绿、黄光都吸收了,只剩红光以穿透过来。
只是种然现象而已,即便知道,还是觉得这样的月亮,照得人心里隐隐不暗。
乔羽的一袭红裙,被月光照着,也染了了那样的铁锈红,颜色好像变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