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老实了。
韩菁吃烤肉,她啃生菜叶子。
一边啃,一边把Ben送大钻戒的事说了,把乔羽在撮合她和顾晓池的事也说了。
她问韩菁:“你觉得乔羽是真放了?”
“这有点没道理啊。”韩菁又了一五花肉:“难道她把这部电影的女二换了,己进组,就是为了撮合你和顾晓池?”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是没道理。”葛苇说:“放在小羽身上,就特别有道理。”
韩菁想了想乔羽一直以来的做派,被说服了:“还真是。”
乔羽其实有点任性。一旦想做的事,都不计成本。
因为从小生长在有钱的家庭,她妈没时间管她,钱就给的很大方。
乔羽又闲。金钱,时间,这种在别人心里需要算来算去的成本,在乔羽这里什都不是。
她做事全凭己兴趣。
韩菁问葛苇:“那你怎想?”
葛苇说:“我有点犹豫,顾晓池也有点犹豫。”
韩菁点点头。
她明白,葛苇被困住这多年,一旦把她放笼子了,她己心里反而悬吊吊的,有点没谱。
顾晓池则是在葛苇这里伤够了。
韩菁又问:“那你打算怎做?”
“什打算怎做?”葛苇把生菜叶子咬得咔嗞咔嗞响:“又不是明天就要去扯证结婚,边走边看呗。”
“那你来找我干嘛?”
葛苇笑嘻嘻:“蹭你一块肉吃。”
韩菁一个蒜头向她砸过去:“耽误我的宝贵时间!”
葛苇笑嘻嘻接过蒜头,一吃了。
韩菁直摇头:“姐姐,得亏你在这部电影里没有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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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开车回片场的时候心情好了点。
韩菁说得对,她现在就是心里没谱。但韩菁如果也觉得,这样的行为放在乔羽身上是合理的,那葛苇心里就会稍微有谱一点。
回剧组的时间有点晚,急匆匆去化妆,摘了帽子,发型组的妹妹把假发片戴在葛苇头上。
葛苇猛嚼香胶。
中午跟韩菁较劲吃了蒜,虽然没吻戏,但跟人对台词的时候,总归不好。
女演员的职业操守她十分有。
在拍戏这件事上,葛苇好像从没掉过链子。
戏拍得很顺,一场是敌军的一场重头戏,陈导把两个男演员拉到一边,仔细叮嘱着什。
葛苇坐在她的躺椅上,在一边休息会。
她没仰靠着躺去,因为热。女侠的高马尾发型很沉,她穿着厚厚的黑纱衣,额头上脖子上都了一层汗,发尾都有点打湿,黏在她的脖子上。
葛苇拿着hello kitty小电扇,对着己猛吹。
她想把高马尾撩起来,吹吹己的后颈,但己试了试有点不好操作。
她远远望了一眼,小平好像在一边打电话,她想了想,还是没叫小平,己别别扭扭抬手,把马尾拎了起来。
忽然一只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发尾。
葛苇回头。
是顾晓池。
其实这时的场景挺好笑的,葛苇扭着头、仰望着顾晓池,高马尾被顾晓池攥在手里,好像顾晓池要拎着葛苇的一颗头,把葛苇整个人拎起来似的。
顾晓池也没说话,对着葛苇手里的小电扇扬了扬。
意思是让葛苇赶紧吹。
葛苇抬手,举着电扇的动作也别扭。
顾晓池把她手里的电扇也接了过去。
后颈一阵清凉的风吹来。
凉凉的,柔柔的,葛苇觉得小臂上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猛然回头,盯着顾晓池:“你摸我脖子了?”
动作大到顾晓池都担心把假发片扯来,赶紧把马尾松开。
顾晓池说:“没有啊。”
葛苇一瞬间有点尴尬。
原来,那阵悸动的感觉……是她内心戏太多了。
还没等葛苇尴尬完,突然觉得马尾被一扯。
顾晓池:“……”
她松开马尾的时候忘了移开小电扇,这时发尾搅在里面了。
明明是挺闹心的事,葛苇偏偏觉得怎那好笑。
她,一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古代黑衣侠女,此时束发的发尾上,吊了一个粉红色的hello kitty小电扇。
葛苇哈哈哈哈一阵狂笑,笑得止都止不住。
顾晓池有点无奈,轻声说:“别动。”
葛苇勉强忍住不笑了。
顾晓池不想弄坏假发片,也不想弄断葛苇的真头发。葛苇的头发长得那好,她觉得惜。
她俯身,凑近了,一点一点,把绞着的头发往外摘。
葛苇止住了笑以后,静静坐着。
片场里一丝风也没有,只听得到冷气嗡嗡的声音,不过风离她很远。
葛苇又了一身汗。
但她闻不到己身上的味道,只闻得到顾晓池身上的味道。
顾晓池身上的味道,一直没变过。很清新的洗衣粉味道,像是刚洗过的衣服,晒在洒满阳光的青草地上。
带着很多的青草香,或者什草本植物的药香味。
葛苇知道顾晓池从来不用香水。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顾晓池身上的这种味道,是哪里来的。
顾晓池的手指一动,她身上的味道,就一缕缕钻进葛苇的鼻子里。
葛苇的心,也跟着一动一动的。像空气里飘散的体香味,颤悠悠的。
你这个lsp!葛苇在心里骂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天的小剧场是献给【烟花炸弹】小天使的!7个火箭炮老排面了!)
顾晓池:想吃蛋糕?(清冷脸
葛苇:想!你菁姐一个月没让我破过戒了!(星星眼
顾晓池面无表情把蛋糕涂在嘴上。
顾晓池:到这吃。
葛苇:跟谁学的这坏?(斜眼
顾晓池:跟你呗。
葛苇:不是吧?要是我,不会往嘴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