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绷了好久的小平终于哭了。
哭得蹲在门,整个人都是软的,葛苇拉都拉不起来。
小平嚎啕着问:“苇姐,怎办?怎办啊?”
葛苇只好拍着她的肩,嘴里念叨着:“别慌,别慌。”
喃喃语似的。也不知是说给小平听的,还是说给己听的。
后来好几个好心的女警cha,都来帮忙,好不容易帮着把小平进葛苇车里。
葛苇把小平送回家以后,又一个人来到韩菁的办公室。
她倒是没哭,摸一根烟来开始抽。
直到这时葛苇才发现,己的手抖得厉害,打了五次打火机,居然都没打燃,一擦一个火星子。
直到这时葛苇才发现,己比谁都慌。
因为她比谁都了解韩菁,近十年来韩菁陪着她,两个人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葛苇知道韩菁这人,挺严谨,又不贪财,也不是那种喜欢风头的性格。
按理说,谁眼红也眼红不到韩菁这里来,韩菁也没跟什人结过仇。
现在葛苇肯定相信是有人故意坑韩菁,把她搅合进这破事里面来,但怕的是,她连一个目标对象都想不到。
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打火机,葛苇坐在韩菁的办公桌边,愣了好一阵神。
手的抖动没有减轻,反而越抖越厉害。
她尝试着又点了一次烟,打火机还是没打燃。
她终于忍不住开骂:“我cao,我cao。”
带着一点哭腔。
但她死咬着牙,没哭,刚想再试着点一次烟,才发现己连打火机都快拿不住了。
全身脱力。
她眼睁睁的看着打火机快要掉在办公桌上,很慌。
像她一颗无处安放的心。
结果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
轻轻包住葛苇的手。温柔的,坚定的,有力的。
握了葛苇的手一瞬,又放开,打火机已经被那只手握在了手里。
葛苇缓缓抬头,跟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
因为她脑子很乱,各种杂乱的线索混杂在一起,让她脑子发沉,抬头抬不起来。
终于看清面前的一张脸时,葛苇一愣。
是顾晓池。
顾晓池背着个书包,还是葛苇刚遇见她时的那个样子。
像个小孩,年纪很轻,但眼神里的那股倔劲,又让人莫名有安全感。
那股天塌来她都会继续往前冲的倔劲。
顾晓池也没说什,就轻声说:“我来帮你点烟。”
好像她听说了韩菁的事,大老远的跑来,就是特意来帮葛苇点一支烟似的。
不过她把书包放了,这个肢体语言的意思很好懂:
“我不会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过顾晓池什都没说。
葛苇也是,沉默的抽着烟,手臂抱着己的身子,才发现己身体也在抖。
顾晓池看了葛苇一眼,从办公桌前,绕到办公桌后面,站到葛苇身旁。
她手轻轻一拨,让葛苇的头靠在她身上。
葛苇一
怔,挣扎着要起来。
干嘛呀,娘兮兮的,葛苇受不了。
结果顾晓池不让,手按在葛苇的头上,不让她起来。
葛苇挣扎了两,挣不脱。她发现顾晓池这小孩劲真大,不愧是之前放过羊的。
葛苇没力气了,懒得挣了,顾晓池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放松了。
变成很轻柔的,一一,轻抚在葛苇的头发上。
又拍了拍葛苇的头,像安慰。
葛苇此时靠在顾晓池身上。因为顾晓池个子高,葛苇靠的位置,正好是顾晓池的小肚子。
软软的,透过一层薄薄的T恤,闻得到顾晓池皮肤的味道,淡淡的草本植物香味和涩味,像在什遥远的深山里。
又暖,隔着T恤都感觉到她皮肤在发烫,也不知是不是一路跑过来的。
顾晓池还在拍葛苇的头,小肚子伴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葛苇忽然发现,顾晓池连呼吸的节奏都让她莫名心安,鼻子一酸,忍了一天的眼泪就落了来。
一哭起来就收不住,鼻涕眼泪全蹭在了顾晓池的衣服上。
要不是外面还人来人往的,葛苇真想学着小平的样子,嚎啕大哭。
哭得差不多了,葛苇才发现顾晓池的T恤,全都被她蹭脏了。她抽抽搭搭的说:“我帮你送去干洗。”
顾晓池笑了:“没事,我己洗。”
她轻轻放开了葛苇的头,又绕到办公桌对面坐,望着葛苇,问她:“你打算怎办?”
葛苇把手里的半支烟抽完了,她发现顾晓池在这里,她好像逐渐镇定了来。
她问顾晓池:“你有办法?”
顾晓池摇摇头:“办法得你己想,看你有多刚了。”
葛苇咀嚼了一顾晓池的这句话,发现己脑子里,原来已经有一个想法,不知什时候逐渐成形,这会被顾晓池的这句话勾了来。
她对顾晓池讲了,问顾晓池:“你觉得行?”
她本来以为顾晓池会阻止她,因为这办法太疯了。
结果顾晓池笑着说:“行啊。”
倒是葛苇愣了一:“你不怕我失业啊?”
顾晓池想了想:“你知道那种,就是在景区给人画像,也挣钱。”
葛苇的心里暖了一。
这是……变相表白?
这个想法在葛苇心里冒了一头,又被打压了去,现在不是说这些想这些的时候。
结果顾晓池的意思是:“你以来给我当助手。”
葛苇笑骂她:“滚蛋。”
把韩菁桌上的一包抽纸向顾晓池砸过去。顾晓池躲开,抽纸掉在地上。
后来两人离开时,葛苇这粗线条的人,居然还把那包抽纸,特意从地上捡起来了。
放回韩菁的办公桌上,还放回的是原位。
她希望韩菁回来的时候,这办公室里,什东西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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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导倒是没指望葛苇第二天来拍戏。
她知道韩菁了很大事,要坐o,年头还不短。
陈导虽然严厉,但也不是没有人情味,葛苇
这段时间不来拍戏,她也充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