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菁喝了咖啡说:“我之前不是牵涉到一个xi钱案里,进去了一段时间?”
她心想安寒这打听,估计这事她也门清。
果然安寒点点头。
“虽然那段时间是乔羽在帮着捞我,葛苇也挺感谢乔羽。”韩菁说:“但我心里始终存着一个结。”
“怎就那巧,牵连我那人,就是很久以前乔羽介绍给我的呢?”
安寒问:“你有证据?”
韩菁摇摇头:“我没有,所以我现在看到乔羽对晓池这样,宁愿相信她是个好人。”
相信她是个好人。
相信她走到这一步,赖着葛苇,是因为她也是心理问题的受害者,她也没有办法。
一定要是这样。必须得是这样。
葛苇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点。
安寒叹了气,走了:“我去看看晓池。”
这时韩菁的手机响了,是小平,告诉她已经送葛苇回去了。
韩菁想了想,走回停车场,但没走回己的车旁边。
反而走到一辆奔驰大G旁边。
她敲了敲车窗。
里面的人明明在发愣,听到声音一惊,看过来见是韩菁,松了一气。
是葛苇。
这辆奔驰大G,是葛苇己开车时用的车。
葛苇给车门解了锁,韩菁拉开车门,钻进副驾。
葛苇之前坐在驾驶座上抽烟,窗都没开,车厢里这会云山雾罩的。
韩菁直挥手:“你也不怕把己熏死。”
葛苇无所谓的笑笑:“你怎知道我在这?”
“我还不知道你。”韩菁瞥了她一眼:“肯定回去之前想在哪躲会。”
葛苇扬扬手里的烟:“我抽完一支烟就上去。”
她想躲,又放心不乔羽。
也是挺拧的。
韩菁说:“给我一支。”
葛苇抛给她一支,韩菁也点了,把车窗打开。
新鲜空气进来,直到这时,葛苇才深深呼一气。
也不知她刚才是想熏死己,还是憋死己。
韩菁看着葛苇这样子,忽然想起跟顾晓池聊天时,顾晓池描述己情绪不好时的状态:整个人像浸在水里,水淹过头顶,没法呼吸,憋得心脏疼。
韩菁心想,这两人虽然现在不联系了,但有时候的感受,倒神奇的很一致。
她没说什,就沉默的陪着葛苇抽烟。
还是葛苇忍不住问:“她还好?”
声音哑着,不知道是这段时间烟抽多了,还是忍着那一点哭腔。
韩菁瞥了葛苇一眼:“你觉得呢?”
葛苇没说话,低着头猛抽烟,看上去很烦躁。
韩菁看了她一眼,头发有点乱,一缕碎发随着烟嘴,被带进了嘴里,葛苇好像浑然不觉。
韩菁叹了气。
她拉过葛苇,把那缕碎发从葛苇嘴里拉来,帮她别在耳后。
葛苇怔怔的看着韩菁。
韩菁问:“怎了?”
葛苇一子哭了。
嚎啕大哭。
韩菁吓得赶紧把车窗关上:“你干嘛呀?你就喜欢把头发丝在嘴里啊?我给你回去呗?”
葛苇还在哭,包着水回答她:“放屁!”
葛苇也不知道己为什哭的这凶。
她和韩菁更像是兄弟关系,两人都挺刚,这会在韩菁面前这样哭,娘死了,其实葛苇觉得挺丢人的。
但她忍不住。
明明之前那多天都忍了。
那多天,陪着乔羽,先是住医院,又是住疗养院,最后是回家照顾她。
葛苇处理的很平静,在她平静的照顾,乔羽的情绪也跟着平稳起来,药都不吃了。
葛苇一次也没联系过顾晓池。
如韩菁所说,她觉得己不配。
己这样的祸害,还是离顾晓池越远越好。
后来韩菁去看过顾晓池,说顾晓池住进了疗养院,那时葛苇慌了。
她想把综艺推了:“我要去看她。”
韩菁说不行。
韩菁问过医生了,像顾晓池这样的情况,葛苇又没法重新和她在一起,去了反而引起顾晓池的情绪波动,更不利于治疗。
两人还是相忘于江湖,对彼此都好。
一如之前葛苇的判断。
就连那时葛苇都没哭。
很多时候鼻子堵堵的,嗓子堵堵的,心里也跟着堵堵的。
她就抽烟,或者喝水,很大很大的喝水,跟牛一样。
好像真把心里堵着的感觉冲去一点,反正她就这样忍过来了。
直到天。
韩菁轻轻撩了一葛苇的头发。
葛苇一子就哭了。
像一条堤坝,明明里面已经被蛀得千疮百孔,外面架子不倒,还一直撑着,表面看上去无恙。
然而一旦有一天,外面被扯开一条小小的子,马上轰然倒塌,整条堤坝都溃不成军。
现在的葛苇就是这样,让心里的洪水猛然冲来,哭的破涛汹涌。
她嚎啕大哭着说:“以前顾晓池也这样撩过我的头发。”
她又说:“你的手指上,好像有顾晓池的味道。”
韩菁也跟着鼻子一酸,马上偏过头。
也许是因为天帮顾晓池收拾东西,手指上,是沾了那一点顾晓池的味道。
也许只是葛苇的幻觉。
无论是哪一种,都太惨了。
她不陪着葛苇在这哭。
两个明明很刚的女人,在这为了一点小情小爱,抱头痛哭,像什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