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天机,她撇开这个让白沐雪一头雾水的话题。
“不管如何,先生救了她,如此医术不留宫中造福百姓,又谈何医者仁心?”
孙思邈也是聪明人,不好严词拒绝,于是他将自己的徒弟抬了出来。
“徒弟好学,年轻有为,若他年,定不会亚于我的,还望太后考虑一番。”
她深思了一会儿,知他依旧不肯,也不能勉强于是答应,让他那徒弟刘神威入太医院。
孙开了几副药,又叮嘱了张文仲几句便匆匆离开。
那孙思邈走后,她又让白沐雪先回自己宫里,她和她一样,同样守了一天一夜,她知道白沐雪比她更担心那人,但她有话和那人说。
她不敢拒绝,只是让太后答应她进去瞧那人,她才不久前进去见了的,如同上次一般…
郑太后遣散了众人,一人留在了她的房内。
她就那样趴着,脸色苍白,毫无气血,原本昏厥了的,因着痛而醒了。
“闹成这样,可如你所愿了?”郑太后不紧不慢的问着刚刚醒来的她。
她不悦,撇开这个话题,想问着心里那个疑问,和刚刚那个梦。
“孩儿出宫见到了一个女子,与幼时母亲宫里画像上的女子极像。”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望着郑太后道,似乎在观察什么。
“够了!” 她似乎有些生气,心里微颤,这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只要一心做好你的天子,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 她的态度一改往常,似乎只在无人时才这样。
“还有,往后不许你因为一个女子而左右情绪。”
她低下头,满含着疑问的问道:“母亲,可曾有真心喜欢过一人?”
她一向仁慈,这一次却凶狠起来,只是没有回答孩子的问。
得不到母亲的回答,天无痕猜到了一二。
“我想母亲是有的吧,那女子头上有一个菊花簪子,和母亲的那个很像,我想…”
“住口!” 她大怒,她的孩子果然和她一般,心子细腻到了如此地步。
天无痕闭口不在说话,因为她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这一切都与你们后辈人无关,往后你就将此事忘了吧。” 她叹了口气,往事她真的不想再提起。
“真的与孩儿无关吗?”她阴沉着脸,让她的母亲心中一征。
“母亲从来没有问过我,我究竟想不想坐那个位子,还是母亲拿我,也只是当一颗棋子。”她那深沉的眸子望了望平日里慈爱的母亲。
她心头一颤,十几年了,她以为她能够隐藏的好好的,可是还是被她那所谓的“儿子”知道了么。
的确,天无痕的出生很意外,让她不知所措,意外之后还是喜的,因为这样她可以进一步谋划这肃朝的天下,但她却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母后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越发迟疑的望着那女人,她最尊敬,肃朝最尊贵的女人。
“孩子,上一辈人的恩怨你没必要知道,这于你无关。” 她又改了态度很慈爱的坐在她躺着的榻上,摸着她的头。
天无痕不语,没有在多问,但她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子,绝非天下人想的那般。
郑太后离开了,而且是满负心事的离开了,她的内心深处,藏了很多东西,十几年了,她都未曾去提过,她与她的孩子,在世人眼前演着,母慈子孝,可是谁又知道,那孩子与她,所隔如山,天无痕心中有结,可是郑太后不想解释,她觉得很累,她觉得牵扯的人和事,太多…
她离开了,先前那个年轻男子又来了,和之前一样,华服男子,他安插在郑家的眼线,同样也是他的探子。
“去查一下皇帝所见的那个女子,我要知道她的住址,和她的一切。” 她凝重的说着,微微颤抖。
那人先是抱拳,后来又想了想问道:“先前找到小主子也是通过那个女子,是她的后人吗?”
她先怒了一眼,觉得他今日多嘴了,他也自知,于是低头不在询问。
“唯”
她整日都不能下床,一切锁事都是白沐雪在照料,她苦笑。
“若没了你,朕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自处。”她这不是第一次庆幸自己得到了眼前人,不过她每次都是真心的话。
“你出宫是为何,就因为是那件事?”她无意开心,只是觉得这人涉险,差点连命都没了,她还有心思玩笑。
她闭着眼,苦思 “不全是。”
对于眼前的这个帝君,她只了解一半,还有一半,藏的太深,她总觉得,这人心中有很多事情,这人与那太后,总是那样的让人看不透,她知道这人极其孝顺,极其有些是演的,可是这人不敢忤逆的心,白沐雪是真的感觉到了,只是她更知道,眼前这人更多的是怕,要说可怕,这人的心思已经够可怕了,可是那太后的缜密让人更加害怕…
那药王的医术果然能配得上他的称号,她的伤好的极其的快,还有居元的伤,天无痕不觉得这次出宫是倒霉,即使差点丧命,恰恰相反,因为她知道了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没过几日她能下床走动了,这几日没有上朝,因为不便,更不便告诉朝堂上的人,也没有去请安,都是郑太后亲自过来的,只是她问的话,太后依旧不想回答,她很不理解,她的生母,到底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让她生来如此痛苦,所遭非人,她并非是恨这人,而是他们是母子(女)啊,有什么好隐瞒的呢,难道血肉亲情,还抵不过真相后的隔阂?
事情过去了半月,东都之前的不平静,恢复了往常,天无痕才想起了那王晃,派人去捉拿王晃与郑燕时,不料那谢叔安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原来早在她出事那天被接回宫后,郑太后就借别人之手,加了莫须有的罪名,下了旨,将那王晃株连九族,但不是因为他弑君,因为她要瞒下此事,郑燕也死了,连同他的妻妾,不是下旨杀的,而是暗地里杀的,她没有先问她那哥哥,只是事后与他说了一声,他对这个妹妹,敢怒不敢言,郑家便没有追究。
“承羲街郊外的入苑,她还有一年迈的父亲,是那人的女儿。” 那华服男子恭敬的说道。
她撑着头,眼睛微红,几十年前的往事,她,真的又要去想起么。
“备辆马车。” 她起身似乎想去整理什么,那人则是一愣。
“现在?”
她依旧走开,去整理那幅尘封许久的画,那画被扔在书柜角落一个陶瓷筒中,灰尘极其厚,她拾起那画吹了吹那灰,若是小春见了,定不让她去碰那画了,只是如今她在殿外侯着。
那人见她不言语,于是退下,去准备了马车,她打开那画卷,她似乎有好多年没有打开看这画了,本是要烧掉的,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