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记得,科雷蒙特管家教导自己礼仪的时候,有一条原则是,真正的贵族在任何事情面前都能保持优雅。
生气应当是优雅的皱眉,痛苦应当是优雅的笑对。
最最起码,要在引起情绪巨大波动的敌人面前,后一秒崩溃。
而现在,安娜就是那个可恶又可爱的敌人。
那身分明保守极了的宽松黑色长裙,被柔白的手撩到大腿根部,颈部将将束住的领口被硬生生地扒到肩膀下面一点点的地方,露出在灯光照耀下洁白无瑕线条姣美的双肩。奥斯顿知道,那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是滑腻的上等玉石,让数以万计的收藏者爱不释手。
敌人本人呢?
她半张着嫣红的小嘴,双颊上是浪漫的红晕,眼波浩渺又潋滟,像是在经受着难以忍受的欢愉。
她天真地手无足措着,却拥有极为妖冶诱人的嗓音:“奥…斯顿…我…不知道…为什么…好热…热…”
地底下的环境往往昏沉幽暗,降雨时节更添令人糟心的潮湿之感。
奥斯顿甚至能感受到墙壁上有渗透下来的水珠,幽长的走廊给人心有余悸的禁闭与阴冷。
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想跟着安娜一样,无措地喊着:“安娜,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好热。”
然后面前的人就会用很棒很快乐的方法消灭热的恶源。
灵魂在拉锯,有一缕叫做理智的分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优雅地皱着眉头,语气是疾言厉色却不失担忧的威严。
“奥斯顿,那个藤蔓有问题。”
“奥斯顿,你应该冷静下来。”
“奥斯顿…”
可是…坚硬的蚌壳千载难逢地露出了柔软的蚌肉,纯洁的雪莲万年难遇地献上了娇艳的盛景。
当柔软的双唇互相触碰,冰凉的水汽被蒸腾,煮沸了一室的暧昧。
舔吮,啮噬,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攀上了外露的双肩,沿着姣美圆滑的曲线,所到之处碍眼的黑裙便极听话地往下滑上一寸又一寸。
“唔…奥…斯顿…”模糊的声音在迸溅的水渍声中,在惑人的喘息声中逐渐清晰了起来。
很艰难地,安娜把死死搂住自己的奥斯顿推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轻微肿胀的红唇可怜地证明了这一举动的正确性。
安娜深呼吸一口气,捂住胸口试图平息震荡着的叫嚣不停的欲望:“奥斯顿,那个藤蔓有问题。”
迷醉的暗金色双眸慢慢脱离了涣散的糟糕状况,只是依旧有些讷讷的呆愣。
“我…”奥斯顿优雅地皱了皱眉头,神情之间满是迷茫,将将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又突兀地收回了。
然后他猛地转身,朝着刚关上不久的门口走去,散乱着的装扮间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肆意。
“奥斯顿,你要干什么!”安娜急忙喊住他。
“安娜,我忽然发现我没必要那么迂回…获得真相的方式明明是实力最为直接。”
他低着头看着右手,瞧着他的背影安娜觉得之前感觉到的迷茫好像忽然消失了。
“你之前是同情的…”
尽管没有语言上的表述,但安娜还是感觉到了。奥斯顿的确是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不满,但同时他亦心怀同情。以一国王子的身份去调查一个人的死亡本没必要那么迂回,凭借普拉瓦达院的办事能力再方便不过。可比起厌恶契喀尔旅馆的一切,奥斯顿对普拉瓦达院的厌恶更甚,尤其是那日直接在普拉瓦达院甚至是以权相逼。
但是他并没有提起,他知道契喀尔旅馆是隔绝监控是相对自由的,他并没有选择把这件事暴露给普拉瓦达院。
“是,瑞拉对自由的渴望震撼了我,明明是如此轻而易举获得的东西…”他转身,安娜看到原来名为迷茫的东西与他如影随形。
“那你想去干什么?”
“他们伤害了你!”奥斯顿愤愤不平地说道。
安娜忍不住“噗嗤”一笑,在这个焦灼与紧张的氛围里极为突兀。
“你的答案让我意外极了。的确,如果实力足够的话,获得真相的方式借此再好不过。但是…你在迷茫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给石之国自行处理,这样我可以避免掉很多麻烦。只是石之国…”
“石之国很大可能会把契喀尔旅馆的涉事人员强行洗脑,甚至处死,从此石之国再无人意识到自由即奴役是错误的。”
“是…”
身上依旧存在着难耐的热痒,但是安娜心情却奇异地平和极了。暗之国的国主,奥斯顿的父亲为什么会让奥斯顿来这里学习治国之道?
身为一个国主怎么会不知道邻国的治国方式,那么他到底要让奥斯顿学会什么呢?
安娜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裳,让暧昧不再在空气中流转。
她少见地正襟危坐,表情认真得仿佛置身于极严肃的会议。
“但是瑞拉所认为的自由也不见得是正确。这里…这个瑞拉口中更安全的地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