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波喘着粗气,他右手拿着淌着血的水果刀, 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短裤,倒扣锅一样的肚皮上挂满了汗和鲜红的血。
他抖着手抬起水果刀:“蓝、蓝警官.....”
唐绵绵慢慢地站起来,她眯起眼盯着他手上的刀,道:“乌波,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波浑身颤抖着, 他缓慢地动了一下眼珠,恶狠狠地瞪了了一眼地上的丁立安:“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说着,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脸上的肥肉开始狰狞起来,唐绵绵的视线在他手上的水果刀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接近他,开始安抚他的情绪:
“我知道,我知道,他平时辱骂你很多次,我都看在眼里。我听见他骂你邋遢,骂你不学无术。”
乌波的表情柔和了一点,他看着唐绵绵抖着声音道:“你也看见了是.....你看到他是怎么辱骂我了是吗?”
唐绵绵点了点头:“对,他很过分。你是忍无可忍,我理解你,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乌波猩红的眼角有些湿润,他就像是被欺负了许久的孩子突然得到了安慰,唐绵绵看他的态度有点软化,于是慢慢地走上前伸出手:
“你先把刀放下来,我再慢慢听你说可以吗?”
她尽量放轻了声音,也许声音是人鱼的天赋,乌波的眼神有点迷茫,他的手晃了晃,慢慢地放了下来。
唐绵绵松了一口气,但她的手刚碰到他的手腕,就听到隔壁传来细微的一声异响,乌波的耳机从电脑上掉了下来,悦耳的音乐声就像是催命的音符,猛然拉回了乌波的神志,乌波眼神一变,他翻转手腕,猛地向唐绵绵刺了过去。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封潮挂着黑眼圈一身烟味地走过来,忙碌的的警员抬起头跟他打了招呼。
他随意地点了两下头,一眼赵玲迎了上来:“封队。”
封潮捏了一下眉心,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先说一下案情。听说是蓝藻报的案?”
赵玲刚想说,看见他的脸色顿了一下:“封队,你昨天晚上又没休息好?”
封潮伸出手摆明不想谈这个:“听说蓝藻受伤了,她人呢?”
赵玲往楼上看了一眼:“在楼上,她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小伤,还把犯人制住了....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能靠自己拿下那么大的家伙。”
说着,五楼的楼梯开始出现沉重的声音,两个警察压着乌波慢吞吞地向下走,每走一步,乌波身上的肉都在颤,他麻木着脸,手腕上全是被制住的淤青。
待乌波被压下楼后,在楼梯口出现了蓝藻的身影,她依靠在楼道的窗下,手腕上包裹着纱布,有血丝渗了出来。看起来受了伤,但问题不大。
昏黄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一瞬间让封潮想起他早上吃的蛋黄包,她的视线一直在乌波的背影上,滚圆的眼睛里像是承载着数不尽的情绪,又像是懵懂得天真,封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一刹那的恍惚。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唐绵绵一瞬间转过了头。
封潮一顿,他扬了一下眉梢,对她摆了摆手。
唐绵绵赶紧走了过去:“封队,你来了。”
封潮看了看她的手:“怎么样,严不严重?”
唐绵绵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被划了一下。”
她虽然嘴上说着无事,但眼角微微发红,像是被狠狠揉搓过一般。
封潮的喉咙一动,抬起手故意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上一次吃过的亏还没有吃够?怎么还这么冒失?要是还有下一次,我直接扣你工资!”
唐绵绵扒下他的大手,无奈地道:“我下不为例。”
她不像以前在他手下张牙舞爪地挣扎,反而软糯地顺从,倒让他有点不适应。他咳了一声:
“行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唐绵绵边带着他上楼,边道:“死者丁立安,和犯罪嫌疑人乌波是我的邻居,今天早上我刚回来就闻到了血腥气,进来后就看见丁立安躺在客厅中央。乌波拿着凶器对我进行偷袭,我安抚不成只好强行制住他。”
封潮皱眉听着,他犯了烟瘾,于是摩擦了两下手指。
“凶器是什么?”
唐绵绵道:“是水果刀。”
出租屋内,有几个警员在现场拍照取证,空气中血腥和腐烂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作呕。
陈祥跟在两人后面,他蹲下身看了看丁立安的尸体,这一看就差点被吓得坐在地上。不过他当了多年的警察,立马冷静下来了。丁立安的死状太过凄惨,看来凶手的恨意大到让人不寒而栗。
赵玲走了过来,给封潮指了指伤口:“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死因是因为被人从后面割喉,一刀毙命,且唇部四周有戳刺的伤口,脚腕处也有几刀。初步判定嫌疑人将他割喉之后,将他翻转过来,又在他的嘴上和脚腕处狂刺几刀。”
陈祥听得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