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已经受到了惨痛的教训,可是这次进攻斯大林格勒, 他们依然会重蹈覆辙。
希特勒想着速战速决, 在冬天来临前攻下这里,可是血淋淋的事实证明这根本不可能。
她望着窗外的墨尔德斯在想, 她该怎么样做才能让他在这场惨烈的战役中活下来呢?
墨尔德斯将烟捻灭以后,扭头就看到了窗边的沈云疆。他呼出的白色气息将冷硬的面部线条模糊的柔和了一点,他冲她做了个手势,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沈云疆刚好也有些话想嘱咐他一下, 于是将手洗干净擦干以后走了过去。
她感受不到现在的气候, 不过看着墨尔德斯那张苍白的脸也能意识到应该已经很冷了, 于是她假装感受到了寒冷,搓了搓手。
墨尔德斯见状又拧了拧那双俊挺的眉毛, 拉起她的手塞进了他大衣的口袋, “冷不知道穿衣服吗?”
沈云疆尴尬地往外拔了拔说:“其实也不怎么冷……”
“别动。”墨尔德斯强硬地按了回去。
“好吧,你叫我下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我和利斯特明天要走了。”
沈云疆点点头说:“我知道,弗里茨那个大嘴巴都告诉我了。”
“你在这里好好的,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弗里茨让他帮你。”
“哦。”
“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哦。”
“有机会我会给医院打电话。”
“哦。”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啊。”沈云疆有些奇怪地看着墨尔德斯说,“感觉你受了次伤变得好话痨啊,是因为跟弗里茨呆的太久被传染了吗?”
“……”墨尔德斯脸都黑了,他将帽檐一压冷冰冰地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别呀,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不用说了。”
“我一说你又开始装酷了。”沈云疆皱皱鼻子,趁他还没发火赶紧说道,“你这次走的话穿厚一点知道吗?苏联的冬天会很冷很冷……”
墨尔德斯刚筑起的坚冰又被她这一句话融了,“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算是吧。”
他嘴角翘起一丝不易察觉地微小弧度“嗯”了一声。
沈云疆低下头搓了搓脚下的土低声说:“你一定要去吗?”
墨尔德斯以为她太舍不得他了,右手卧起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说:“你……放心,等我们打赢了这场战争,我……”
他还没说完,沈云疆就打断了他,她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如果打不赢呢?”
墨尔德斯有些不悦了,“你为什么总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沈云疆冲他笑了笑说,“我一直都很想问问你,作为战争的发起国你们是怎么样做到面不改色的侵略别人的家园,令那些无辜的人民遭遇战乱之苦,也令自己国家的士兵前赴后继的丧命?”
“我们是为了修正在《凡尔赛条约》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才发起战争的。”
“完全可以理解。”沈云疆点了点头说,“可是你们的元首在取得胜利后又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后》开始进攻苏联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解释得通吗?”
墨尔德斯不想跟她讨论这些问题,因为他们两个根本无法达成一致,只会发生争吵,“云疆,我们现在不说这个,好吗?”
沈云疆笑了笑说:“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你心里也很迷惑吧,我相信有很多爱国的士兵都会有这样的困惑,可是你们不会去深想。”
“够了!”
“你们已经沦为了某人实现野心和欲望的工具,你们本来可以是为保护国家而战斗的英雄,可是现在包括以后,你们却只会是臭名昭著的侵略者。”沈云疆静静地看着他,“如果即便是这样,你还依然决定要去吗?”
墨尔德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后路可退吗?”
“也对。”沈云疆点点头,将她的手从他的口袋里一点点地抽出,“那么,祝你好运。”
她说完就扭头走了,走了两步之后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对他说:“希望您能活着回来啊,指挥官。”
她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墨尔德斯的视线中,她说服不了一个为了信仰而战斗的士兵,而他也无法理解她几次三番的这种话语。
两个人就像放错了正负极的磁铁一样,一谈到这些就会发生极其强烈的排斥反应。
墨尔德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冷得快要结出了冰。
“唉……”石桌旁边那棵大树后面传来一声轻飘飘地叹息。
“利斯特,你怎么在那里?”
“你还没来之前我就在了啊。”利斯特从树后面走出来嘴里嚼着巧克力说,“而且你们正激烈的时候我突然走出来怎么都会觉得有点尴尬嘛。”
墨尔德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