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爆发太严重,忍的很辛苦,所以她的肩膀都在微微地颤抖。
身后伸过来一双手强硬地把她转了过来,墨尔德斯用大拇指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然后把毯子从她嘴里抠出来说:“手给你咬,别哭了。”
“你以为我不敢咬吗?”沈云疆正在气头上,说着就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虎口位置。
墨尔德斯表情都没有变一下,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咬。可是他这样,沈云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默默地松了口。
“不哭了?”
沈云疆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然后吸了吸鼻子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吧。”
“我脱衣服的时候你看到的是男人的身体还是……女人的。”
墨尔德斯毫不犹豫地说:“你的。”
“……忘掉!”沈云疆太气了,可是又无计可施,在他看出自己的真身的时候,一切伪装在他面前已经都不存在了?
“那你自己走进淋浴室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她的话题跳跃得太快,墨尔德斯皱了下眉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你看着那间淋浴室就没有回想起奥斯维辛的毒气室吗?就没有想过那个水龙头里流出的或许不是水而是毒气吗?你有没有后悔过?”
墨尔德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我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你一个亚洲人为什么一直要替犹太人说话?”
“你呢?为什么那么憎恨他们呢?只是因为经济危机的时候他们……”
墨尔德斯打断了她,“你讨厌老鼠吗?”
沈云疆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他:“讨厌。”
“犹太人在我们眼里就像你们看到老鼠一样只想用尽各种手段除掉。”
“可是犹太人不是老鼠,他们是人,跟你们我们都是同类,同类相残不是文明的行为。”
“啧,”墨尔德斯有明显的不悦,“云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你争执,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
沈云疆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她为什么要孜孜不倦费劲口舌的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她心软了。
如果墨尔德斯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集中营指挥官,她可能会永远憎恶他,并且恨不得他立刻就地正法。
可是从之前的游击队埋伏,到战场上他的表现,再到战俘营中作为囚犯自身难保却还想办法照顾她的他,让她真的开始心软了。
他现在只要不被带去提审的时候,一直都在帮她干活,而且还省下口粮让给她吃,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弥足珍贵。
她曾经问过系统,他有没有可能得到救赎,系统这样说:“只有认识到自己的罪孽并且接受他该承受的罪与罚他才可以得到新生。”
这个新生的意思沈云疆并不是太懂,可是系统也没有再跟她解释。
墨尔德斯的头发被剪掉了,那一头纯粹的金色的头发曾经是他们日耳曼民族骄傲的象征,可是看守说为了防止长虱子,必须统一剃掉。
沈云疆看着他那头极短的寸头其实觉得还好,可是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她还是能从他的细微的表情中察觉到他很难受。
这些都是他曾经在集中营中对待那些囚犯的做法,沈云疆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在俘虏营,管理者会定时向他们宣布前线的最新战果,如果顺利那么他们这些俘虏就会有几天好日子过,如果不顺利,他们各方面都会差很多。
可是德国节节败退的消息不断地传来,墨尔德斯的表情也越来越冷。
由于他的不配合,提审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俄国人会翻来覆去地问一些问题,如果跟上次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他们就会怀疑他撒谎并且怀疑他是顽固的法西斯分子然后毒打他一顿。
沈云疆对此是毫不知情的,不过在她又一次下工回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他一直侧着身子面对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啊?”她挑了挑眉想把他推过去,可是在碰到他肩膀的时候,感觉到了他一瞬间绷紧的肌肉。
“你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你就转过去睡啊。”
“等你睡着了我会转过去的。”
墨尔德斯固执的不肯动,沈云疆也只好背对着睡下,可是刚躺下去就被他捂住了眼睛。
“你干什么?”她伸出手去扒他的手。
隔壁床的一个少校看到他们两个的互动,笑着吹了个口哨说:“大家都是男人,换个裤子怕什么?”
墨尔德斯没理他,沈云疆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手尴尬地顿了顿。
那个换裤子的少校笑嘻嘻地说:“不过我好像发现兰德梅塞你从来没有当着我们的面换过衣服啊。”
沈云疆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