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结束后就没卸妆,怕闷在头罩里晕妆,这晚化的是淡妆,眼尾那一抹粉红上扬,勾人的很。
顾承泽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红唇上,刚刚吃了东西,口红被纸巾擦掉不少,透着原本淡粉色的唇色。
“难不成什么?”他追问。
苡安垂下眼睛:“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说难不成我说我有男朋友呀。
她既然已经被带出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后,也就不再多犹豫。
最后一晚。
她再忍一忍,就结束了。
哪怕是当个虚情假意的骗子,她也想离开他。
“我没想到你会看我的节目,承泽,我好开心啊!我今天表演的怎么样?”她摆出一副期待他回答的表情。
“我车上有药。”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的说。
苡安一愣:“什么药?”
“护嗓子的药。你嗓子哑了。”
是个陈述句。
自唱歌时,他就听出来了。
当时还只是一点点的沙,现在已经可以很明显的听出来声音的不对劲。
苡安一怔,她反应很快,又开始张口就夸,说一堆胡话。
只是心中也难再平静,有无数个问题在一个又一个的往外蹦。
他为什么要看她的节目?
他怎么知道她嗓子不舒服?
他又为什么会来找她?
他黑深的眸子里全是翻涌的情绪,苡安不敢注视,便一直盯着他高挺的鼻子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听到她说他是她金主的时候,顾承泽的火气就无端的往上涌。
很显然,她对他们的这段关系认识的很深刻,以前她要他的人,他给不起。
现在她不要人了,他又觉得不舒服。
也许是那夜大雨瓢泼,她和他说晚安的含义。
少女的眼里全是星星,她笑着说,晚安的拼命是wanan,另一种意识是我爱你爱你。
比我爱你层次还要递进,于是那个虚无混沌的黑夜里,他的梦里也有了光。
她身上全是清浅的樱花香,连带着那个梦也变得香甜。
她变了不少,他也变的不再像从前的自己。
她知道他的喜好,为他洗手作羹汤,他便每日早早下班,只为与她共进晚餐,看她盛了汤笑盈盈的端到他面前,叫他吹吹凉再喝。
他知道她嘴里说的胡话都是骗他的。
那也没关系,如果金钱关系可以维持她对他的好,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给她,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
苡安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顾承泽脸色也不见改一下,她解释的口干舌燥,可很显然他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电梯到一楼,“叮”的响了一声,缓缓开启,一楼只在大厅里亮了一盏灯,灯光寂寥,整个公司里黑的可怕,这一方电梯的灯竟然成为了一楼最耀眼的存在。
她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就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了一会儿,见顾承泽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小心的戳了戳他:“承泽?”
顾承泽淡淡的“嗯”一声,率先走出去。
苡安怕一个人落在后头,忙小跑两步追上他,挽住了他的手臂:“好黑呀!”
他的手果然紧了紧,然后抽出来,拥住了她,她软软的贴着他,抬着头,偷偷观察他表情,下颌线不再那么的绷紧,显而易见的柔和不少——和他相处这么多天,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的哪些动作能取悦到他。
他的车就停在大门口。
夜风缓缓,倒春寒,风里带些许凉意,他拥着他,从衬衫底下传来的热意把她包裹住,裸露在外的手臂也不觉得冷。
顾承泽给她开的车门,苡安受宠若惊,感觉自己在做梦。
座位上果然有个塑料袋,里面装一个棕色的瓶子,是个口服液,确实护嗓的。
她不安的抬头,看顾承泽走到另一侧车门边,拉开车门坐进来。
他看到她拿着药,也不急着发动车子,侧过头看她:“把药喝了。”
苡安本来唱完歌嗓子就痒痒的,又跑去吃炸鸡和饮料,硬碰硬的把嗓子里的不适感给压下去了,现在被他一提醒,嗓子就非常灵验的又痒涩了起来。
她也没推辞,看了眼说明书,仰头咽了一口。
应该是加了薄荷的,入口很凉,甘甜,混着一股子中药味,不算难喝,也算不得好喝,但效果出奇的好,她轻轻抿了两小口,嗓子处的痒意明显褪去不少。
她拿着这瓶子笑嘻嘻的和他开玩笑:“顾总,你说这个像不像□□?我看电视里也都差不多这种瓶子,一喝下去,马上吐血而亡……”
她说话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乱说,顾承泽眸色一暗,皱着眉头道:“瞎说什么。”
苡安吐吐舌,不好意思道:“开个玩笑嘛。”
她不以为意的把瓶盖合上,忽的又见顾承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