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一刻她承认,要忘掉他,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室友们都不在,她将眼泪释放地愈加彻底。
等收拾好情绪,已经是一小时后。
宿舍外有人敲门,林善开门请入,班长递给她一张表格,上面是通告须知,需要代表人签名。
林善情绪未明,接过来麻木地签上,然后递回去。
班长拿着要走,立刻又反身回来,惊疑地看着纸问:“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林善浑浑噩噩,不明所以。
直到班长递过来指示,边瞧边问:“林津是谁?”
林善张张嘴,这才醒悟过来,无法解释,赶紧拿笔重新修改。
……
韩津后来没再给林善打过电话。
不是不想,而是那一次似乎耗尽了他的无尽勇气,多做多令人厌恶,他自愿退一步,给彼此间留一方余地,供他空茫待望时自我安慰。
临近来到部队的第二个新年时,有一次全员写家书的时机。
去年韩津不兴这一事,当时还处在暴躁的边缘,跟韩齐深的通话不欢而散,所以一字都欠奉。
今年他见周围战友们喜笑颜开地去要纸笔,在里面尽情倾诉思念之情,他内心情绪顿起,也跟着坐下去写。
他计划写两封信,一封给韩齐深,一封给林善。
虽然他老子做了错事,但在生他养他方面,没有任何亏待,报一句平安是基本孝道。
他在信笺上写了两句话。
——我一切安好,不用挂念。你万事想开,知错要改。
能想到对方收到信时,会是怎样一副面孔,他轻轻哼嘲,不多在意。
紧接着,他又开始想着写给她的措辞。
牙齿咬着笔帽,韩津思索的眼神飘到隔壁,一个毛头小子正在写情诗,可恨的是文采还很不错。
韩津歪着身子,饶有兴致地凑过去问:“兄弟,能帮忙想几句吗?”
对方见他眼神钻到字里行间,立刻用双臂覆盖住,脸红忿忿:“你怎么偷看呢?”
“我写的没你好。”韩津放低姿态,舔着脸央求,“就想两句话,晚上我帮你洗衣。”
对方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公:“就洗一天?”
“那你还想怎样?”韩津努力克制翻脸的冲动。
“至少得洗一个星期吧。”
为了那浓情蜜意的字句,韩津忍着没有抬手拍人,咬牙应允:“帮你洗一星期。”
对方很快想了两句送他,韩津照着写了一遍,写完怀疑露出破绽,又反复在心底念了几遍,越嚼越不对劲。
他一气之下将信纸捏皱,他妈的怎么这么恶心,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等她收到不嘲讽作呕就怪了。
隔壁那毛头小子见状疑道:“你怎么回事?不写了?”
韩津踢开凳子就起身:“爱写你写去,什么年头了,还写情诗,你以为人人都吃得下你写的?”
态度来了大转变,对方莫名其妙:“还求着你了,唉你别走,刚才说好的洗衣服……”
韩津把捏皱的纸团扔给他:“睡着吧你,梦里洗衣服去!”
走到外面,冬日阳光普照,韩津心底空空。
他还能说点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在她看来一文不值。
经过一处宣传栏,韩津偏头看向橱窗内,里面贴着数张军体照,其中刚好有以他为主体形象拍的一张,这是当时某次训练,有领导过来视察,因此被长期贴在了这儿。
此刻眯眼瞧着,这上面的自己格外精神,五官也很鲜明,看着就像是为个人所照。
韩津停下脚步,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到,他伸手摸进了里面,迅速将那张照片揭了下来。
……
过年对于林善来说,与平时无异。
除夕夜任媛有来邀请,让她过去一起吃饭,说家人都很欢迎她。
林善买了点礼品,上门做客。
享受一时的热闹,很快又回归沉寂。
新学期开学后一个月,一次课间,同学们转手着一封信,最后交到她手上。
“信压了挺久了,一直放在学院楼下,你怎么不去看呢?”
林善诧异,看着来信的省份没有多说,将信封夹在书页内。
两堂课在脑中恍恍惚惚过去,课后林善第一个奔出去,跑到一个安静没人的地方,她开始拆信封。
里面摸着很薄,她预料没多少东西,却没想到拿出来的不是信纸,而是一张军装照。
照片里的人戎装焕发,身姿笔挺,五官硬朗,眼神坚定,气质与以前全然不一。
她内心感到震撼,扑面而来的,仿佛是他转化为忧伤的眼神;盘旋耳际的,似乎是他说的那句“我做不到”。
她目光定定看了许久,翻到背面,赫然是他手写的字。
“出去就找你。”
……
林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