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谨言冷冷打断她的话:“不行,绾儿,他必须走,他若不走,我亲自把他扔出去。”
君离夜哀伤的笑了笑,对她道:“这几日委屈你照顾我了,送我走吧,拿着我的信物去那个地方,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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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战栗的喘息声。
她缩成鸵鸟的形状趴伏在榕树的树干之上,头顶是茂密葱茏的枝叶。她大气儿也不敢出,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恐惧,不敢惊动下面熙熙攘攘的黑衣人。
黑衣人之中有一个头戴金冠的黄衫公子,他阴冷如墨的眸子简直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充满了血腥杀戮,他压低着嗓音,冷笑道:“看来我这个弟弟命大得很呐,给我找到他,要么提头来见。”
黑衣人如潮水般四散开来,金冠男子走进卿绾栖身的榕树,伸手在树干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着,动作轻柔缠绵,似是在抚弄情人的肌肤,嘴里神神叨叨着:“溪儿,你逃不掉的,所有胆敢拦着我的人,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卿绾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穿进里这么久,她终于见到书中唯一的大反派了,南楚太子——君离衡。
他并未逗留太久,静默半晌才缓缓离去。
卿绾又在树上维持着原封不动的姿势待了小半个时辰才从树干上滑了下来,她的手臂已经僵硬的像一块石头,弯曲一下就疼的直抖。
身后传来鬼魅一般的嗓音:“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一直在树上啊……”
君……君离衡的声音……卿绾反射性的就往外跑,一脑袋扎进了热闹拥挤的人潮中,卿绾这一年别的没学好,逃跑倒是有不小的进步,她像一条灵活滑溜的泥鳅,缩在人潮的缝隙里,在君离衡看不见的地方,解开绑在身后的头发,又将外套丢弃,拿着药粉往脸上一抹,恢复她原本的容貌,速度快的超过了前世的早晨三分钟的化妆。君离衡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男的,只要她换成女子的容貌,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有所怀疑。
好在君离衡此人太过自大,抓她的时候身边别无他人,加上卿绾已经变成一个女子的模样,他已经分不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谁才是他要找的人。
卿绾躲在布伞摊背后,见他转身离去,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想不到君离夜的心腹竟然也被君离衡给收买了,卫谨言肯定是不会收留他的,卿绾也自知没有能力照顾他,如今君离衡知道他没死,他的处境就更难过了,她本来就是被东方乔逼着救他的,但如今她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君离夜死无葬身之地吗?况且这还是她一手造成的。
唔……这个选择还真是让人发愁。
卿绾默默的往回走去,脑子里像一团凝结成冰的浆糊,她低着头踢着脚底下的小石头,凤无玉被她派去跟着叶岚芸了,她身边连个侍卫也没有,实在令她忧心。
但如果把君离夜送去暗影那呢?虽然她的直觉告诉她,暗影不会这么好心,万一他要虐待君离夜呢?他可是连她都敢掐死的人……
小石子沿着青石板咕噜咕噜,有条不紊的滚着,蓦的撞上一双玄纹流云的锦缎长靴,那双靴子不但没有让开,反而将小石头踢得远远的。
卿绾充满怒意的抬头瞪着那个人,一肚子埋怨还未出口,就被他冷酷的眸子吓得烂在了肚子里。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一阵青一阵红,嘴角抽搐无数下,苦着脸低下头。
楚寻寒冷冷的瞧着她无色的双唇,双拳紧握,他冷冷道:“怎么?见了我,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卿绾背脊发凉,心狂跳不休,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不敢跑更不敢出声激怒他。
他的指节被握的泛红,鹰眸幽深晦暗,像漩涡一般紧紧吸住她,褐色的瞳孔里满是她柔弱的影子,他向前逼近几步,伸出手抚摸着她散开的青丝,抓起一缕放在嘴边亲吻,深吸一口气,压抑道:“你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吗?”
卿绾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她抓过他的左手,轻轻抚摸着他掌心的伤痕,自责的说道:“对不起。”
他忽地冷笑,额上暴出青筋,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到我你怎么不跑了,刚刚你在大街上不跑的挺快的吗?你看看你又招惹些了什么人,南楚的太子,嗯?你仗着你有几分姿色把自己当什么了!一个下贱的玩物还是欲擒故纵的戏子?青天白日你就敢露出容貌,你还想勾引谁?是不是谁有利用价值,你就可以脱了衣服像条母狗一样求他肏你!像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他似乎是气急了,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死死钳着她的下颚,一张俊颜因痛苦而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