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是折磨。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打架了。”穆一弦淡淡地说。
韩槿葵顺着他来:“我尽量。”
他抿着漂亮的薄唇,脸上浮现愠色。好不容易等擦好了药,他不光是额头,身上都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为了让药能快点干,他倾身,轻轻吹着。韩槿葵下意识躲了一下,银铃般笑了出来。
“别躲……”他指尖摁在她的肩膀上,威慑力十足。
她想动,又不敢,缩着脖子问:“你在干什么呢。”
他很认真地道:“我给你吹药水。”
“真的好痒,哈哈。”
穆一弦叹气,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才好。“刚刚涂药那么痛你都没动,倒是受不了痒了?”
他好像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了。
韩槿葵清咳一声,不自然地道:“不疼呀。”
总算是把药水吹干了,穆一弦把她的衣服扯上来,然后从背后拥住了她,声音低落:“小葵,你再骗我,我就生气了。”
“……你生气了,要把我怎么办?”难道也要打她一顿吗?
“我,我不理你。”想了半天,也就只能蹦出这个惩罚手段来,再严厉点的都不舍得,穆一弦都禁不住唾弃自己了。
韩槿葵靠在他的心口,愉悦地笑起来:“那我的小王子,要不理我多长时间?”
“……”
“十分钟好不好?”
穆一弦沉默半晌,小小地“嗯”了一下,“不能再少了。”
她慢条斯理地把带子系好,转身扎进他怀中,抱着他的腰。虽然动作一大,后背就疼,可是她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连生气都不敢放重话,将他平生的温柔恨不得都给自己,她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他。
眼睛有点酸,她闷闷地说:“那咱们说好了,最多只能闹别扭十分钟,然后必须和好。”
“好。”穆一弦怀疑,真到了那种情况,他怕是一分钟都坚持不住。
她勾勾手指,自己就会义无反顾奔向她。
用细嫩的脸颊蹭蹭他的下巴,她愧疚地道:“今天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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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我不该总是打架的。
可是我现在那么弱,不打架,我就只能忍着了。
我真的想快快长大,把一切在意的人,都收在我的羽翼之下。
时间呀,怎么就不能走得再快一点呢。
“都说了不准道歉了,”穆一弦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槿葵凝神片刻,下定了决心,仰头道:“事情得从很早之前说起……”
之后,穆一弦静静地听她讲了一段过往。从她不和睦的家庭,讲到她交到了一个真心为她着想、最好的朋友。
说起蒋易,韩槿葵明显是有些焦躁的,她称呼那个男人为神经病。
然后,也是她的噩梦。梨鸢因为她,遭受到了那种对待,结果她父母选择了息事宁人,他们全家都搬离了森城。
穆一弦听着听着,捏紧了她的手。虽然她的形容已经很简洁了,但他可以想象到,那是一段怎样昏天黑地的日子。
听她说起了打老师的原由,他更是气愤。如果他在场,也会帮她狠狠揍人的。
还有蒋易,追求不得宁可毁掉她,的确是个疯子。
再之后,她被学校处分,转学,在师大附高开始了一段新生活。没想到,竟然在今晚碰到蒋易,还被他挑衅。
她不后悔自己打了人,只是遗憾,没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说完后,她忐忑地看着穆一弦。面对其他任何人,她都不心虚,因为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的错。
可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总会莫名地自卑起来,怕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他。
穆一弦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想到了和韩槿葵的初遇,当时她就在一家停业的会所外,颓唐地蹲了好久。
还有她现在租的这个房子,应该就是梨鸢家原本住的。
那个女孩子离开,不知道过的是怎样的生活,韩槿葵的日子,却一眼能看到底。
黑暗无光,像是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
抬眸看向她,骤然发现她的脆弱神情。穆一弦伸手把她重重地拥在怀中,对她说:“小葵,这不是你的错。往后不管用多长时间,我陪你尽量去弥补。所以,不要再自责了。”
梨鸢遭受到那种对待的时候,韩槿葵没哭;流言满天飞,从这个学校被孤立到另外一个学校的时候,她也没哭。
受伤了不哭,被父母冷待了不哭,艰难学习射箭的时候不哭,嗓子受伤的时候,她也没哭。
此刻,她的眼睛却湿润了,一滴泪刷地坠在他的衣襟上。
他说,小葵,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要自责。
她不知道是喜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