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被吸引过去,贡政见状,问:“你想过去看看吗?”
“那前面搭了个戏台子,是在表演节目吗?”
“对,我带你去看看?”
“好。”
贡政背着陈安珩来到戏台外围,他个子高,陈安珩双手撑在他肩膀上,居高望远,视野清晰。
戏台上几个扎着头巾的男人在唱歌,唱的是方言,歌词听不太清楚,歌曲调子有点古怪,乍一听挺让人受不了的,渐渐地就觉得这歌很有意思,带给人轻松的感觉,越听越开心。
陈安珩被这歌给逗笑了,不知道是歌曲本身就这个调子,还是台上那几位大哥故意这么唱的。
“这是什么歌啊?”
“我也不知道。”
旁边一位爸爸举着他家小孩走过来,小男孩坐在他爸爸脖子上,高出陈安珩一头,他居高临下地眄了陈安珩一眼,隐隐带了点不屑和挑衅的味道,陈安珩简直哭笑不得。
贡政察觉到,将陈安珩又往上颠了颠,微微侧头,问:“你想像他那样吗?”
“像他那样?坐你肩上吗?”
“嗯。”
陈安珩瞬间揽紧了贡政的脖子,撇嘴,“我才不要。”
贡政眼尾上翘,爽朗的笑声溢出来,“哈哈。”
陈安珩:“……”
歌曲循环唱了好几遍,陈安珩估摸着下面观众可能也没太听懂这歌啥意思,就跟着瞎乐呵了,这歌是真的土嗨,土嗨中还带点怪异的个性。
陈安珩问贡政:“这歌唱的什么意思?”
贡政想了想,说:“大概是,唱给喜欢的姑娘,那种意思。”
陈安珩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转了话头,问:“你会唱歌吗?”
贡政顿了下,“……我唱得不好。”
陈安珩抱着他的脖子晃了晃,“我想听你唱歌欸。”
贡政抿唇,而后轻轻弯起,“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唱。”
“嗯呐。”
以后,是个能够轻易许下、却很难兑现的承诺。
但从贡政嘴里说出来,陈安珩丝毫不做怀疑。
他说到,就会做到。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
晚上,陈安珩和贡政歇在周姨家。
周姨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俩睡,自己去跟商商商珏两姐妹挤一挤。
因为奶奶说陈安珩是她孙媳妇,所以在周姨看来,他俩睡同一间房,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陈安珩和贡政还没说什么,商商先反对上了。
“不行,他们俩不能睡一起。”
周姨是知道商商对贡政的那点心思的,见状有些尴尬,把商商拽到自己身后,面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这姑娘被我给宠坏了,你们别介意。”
贡政挠了挠头,看向陈安珩,她神情寡淡,平静道:“没事。”
周姨捂着商商的嘴把她强行拖走。
贡政和陈安珩走进房间,发现炕上只有一床被子。
两人互视一眼,贡政偏开头,“我去找周姨问问看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贡政来到院子里,周姨正在打水。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贡政两只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他微垂着视线,问:“周姨,还有多余的被子吗?”
周姨停下手里的动作,“咋,你俩盖一床被子不够啊?”
贡政嘴唇蠕动了一下,又顿住,几秒后磕磕巴巴道:“我、我们、还、还没结婚呢。”
周姨盯着他,笑得满脸意味深长,“行,你等着,我再给你们找一床来。”
周姨和贡政一起回来,陈安珩正坐在炕边发呆。
她将被子铺好,而后慈爱地凝了陈安珩好一会儿,又将视线转到贡政脸上,笑笑,笑得陈安珩头皮发麻,然后才离开。
陈安珩:“……”
她望向贡政,“你跟她说什么了?”
贡政心虚地背对着陈安珩,小声嘟囔:“没说什么。”
商商闯进来的时候,贡政刚从外面打了一盆水,往屋里走。
两人差点撞到一起,贡政侧身躲过,水溅出来一些。
“你干嘛呢?”
商商耷着眉,“阿政哥哥,你……”
她话还没说出来,一时不查没看住她让她趁机跑出来的周姨就追了出来,手里还举着根擀面杖。
“商商!我数三个数!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三——”
“二——”
“一!”
商商嘴撅得老高,最后不甘心地瞪了贡政一眼,跑回去了。
周姨训斥的声音立时传来,泼妇骂街似的。
贡政眉心微蹙,端着盆走进屋里,将门关上。
他将盆放到架子上,对陈安珩说:“来洗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