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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侧头，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嗯？”</p>
意识便是没印象了。</p>
说不失望是假的，苏茕喜欢他好久了，从第一眼起就一见钟情，想尽办法出现在他眼前，讨人喜欢的讨人厌的方法都试过，可他就是从来没看到过她。</p>
她也知道他挺坏的，以前学校许多人就怕他，但是她没想到他能那样把刀子把人捅进医院去。</p>
挺可怕的。</p>
只是可怕过后，她还是喜欢。</p>
她轻轻提了口气，说：“我是原本跟你同一届的苏茕，文科班的，跟你们也一块儿出来玩过几次。”</p>
江妄“嗯”一声算是听到，也再没多余反应。</p>
苏茕往周围热闹的人堆里看了眼，又转回去：“你有女朋友了吗？”</p>
“没。”他回答干脆。</p>
苏茕还没来得及想好说什么，又听见身边那人笑了下。</p>
她呼吸一窒，顺着光怪陆离的灯光看过去。</p>
从前她不是没见过江妄笑。</p>
他大多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的，孤高狂妄，偶尔和许宁青那些人在一块儿玩时会笑，又痞又坏，很招人。</p>
可都现在这个笑是不一样的。</p>
她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紧接着又听他说：“有喜欢的人。”</p>
苏茕愣住。</p>
她的设想中根本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她也从来没见到江妄对哪个女生表现出喜欢的样子，这也许就是她这么多年来都不甘心的原因。</p>
她原本想，江妄一定会说没女朋友，不管有没有可能，她都再跟他告一次白。</p>
江妄俯身拎起前面的酒杯，喝尽后就起身，朝范孟明抬了下下巴：“我先走了。”</p>
范孟明偷偷往苏茕方向瞥了眼：“这么早啊？”</p>
他转身朝后摆摆手：“有课。”</p>
周一上午第四节课是化学实验课，时念念吃过饭后帮化学老师一块儿把实验器材拿回化学房。</p>
正午，今天天气倒挺好的，暖洋洋的阳光。</p>
时念念把实验器材交给化学房的监管老师出来，经过操场，往里看了眼。</p>
风吹来，她脚步一顿，视线落在红色塑胶跑道上的江妄身上。</p>
他在跑步。</p>
时念念在原地站了会儿，还是朝操场走去。</p>
她站在跑道边上，江妄看见她，加快速度跑到她面前停下。</p>
有汗从他额角滑下来，他穿了件白色短袖，汗濡湿了大片衣服，轻喘着气站在她面前。</p>
热气烘人。</p>
时念念觉得不舒服，往后撤了半步。</p>
江妄抬手擦掉额头的汗，弯下腰去看她眼睛：“你找我啊？”</p>
“嗯。”时念念指尖指了指操场，“你在……做什么？”</p>
“跑步啊。”</p>
时念念没理解：“为什么？”</p>
江妄在她面前蹲下来，食指勾了勾她的小拇指，吐出一口气，说：“我要重新练游泳了。”</p>
时念念眼睛亮了亮：“那很……好啊。”</p>
江妄笑了下，问：“你在这干嘛。”</p>
“还化学器材。”</p>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离午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他把一旁丢着的校服外套给她：“在这陪我么？”</p>
时念念微愣，连忙摇头：“我要回，回去了。”</p>
江妄也不勉强，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去吧。”</p>
他的手掌盖在时念念头顶，她不易察觉的微微缩了下脖子，抬起眼看他。</p>
少年垂着眼，嘴角略微上扬，噙了点细碎的温柔，以及平常总有的懒散痞气，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p>
指节分明骨感。</p>
今天的他身上没有烟味，而是衣服上很清新好闻的皂角香。</p>
时念念有点茫然的任他揉着自己的头发，抬眼怔愣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p>
最后无声的攥紧了自己的校服衣角，转身往教学楼方向走。</p>
……</p>
姜灵一见她进来就问：“念念，怎么去了那么久啊？”</p>
“……啊。”她回神，“什么？”</p>
“你怎么了？”姜灵奇怪的看着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不会又发烧了吧，有觉得难受吗？”</p>
“没有发烧。”</p>
“好像是不太烫。”姜灵收回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比对了一下温度，“那你脸怎么这么红。”</p>
时念念趴在桌上，下巴磕着手背：“姜灵。”</p>
“嗯？”</p>
她缓慢说：“我心跳……好快。”</p>
“你跑过来的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姜灵越看她越奇怪，“念念，你不会是心脏不舒服吧？！”</p>
“没有，你别……担心。”</p>
她有点挫败的把脸埋进臂弯里，极轻的摇了两下头。</p>
秋天的午自习不像冬夏两个季节那么让人嗜睡，期中考临近，作业也越来越多，大家睡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奋笔疾书。</p>
时念念还要准备不久之后的物理竞赛，时间就更加紧。</p>
她一边写作业，另一只手虚虚的压在心口位置。</p>
下午第一节课是刘国启的英语课，一进教室就放了一首极其摇滚嘈杂的英文歌，把大家的瞌睡全打跑了。</p>
“大家准备准备我们要上课了，睡醒了的把试卷拿出来，没睡醒的去洗把冷水脸！”他拍了拍手，“快快快，都动起来。”</p>
底下一片痛苦的鬼哭狼嚎。</p>
挣扎着从座位上起来去厕所洗脸，江妄是和那群从厕所洗脸的人一块儿进教室的。</p>
已经换下了刚才跑步时汗湿了的那件短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看不出来刚才跑了那么多圈。</p>
刘国启按照他的惯例依然是提前上课，在讲台上将的激情高昂。</p>
“这次试卷的听力平均每个人居然都错了三题，还有同学给我错了一大半的！你说说你都在听什么东西啊？！”</p>
他重新放了一遍听力，放一句就请人站起来翻译一句。</p>
最后一句有点难，他往教室里扫了眼，手一指：“来，江妄，这句你来！”</p>
还没忘讽刺一句：“今天倒是没迟到啊。”</p>
江妄挺轻松的翻译完。</p>
“行，很好。”刘国启点点头，“坐下吧。”</p>
江妄坐下时很轻的闷哼了声，手捂着肚子痛。</p>
时念念听见声响，偏头看过去，视线在他捂着肚子的手上停留了两秒，想起来前不久姜灵肚子疼她帮她去买药，抽屉里还有一包治腹泻的药。</p>
“你肚子……疼吗？”她问。</p>
江妄掌根抵着小腹，“嗯”了一声。</p>
时念念翻出药盒递过去：“要吗？”</p>
江妄扫了眼药盒上的字：“不是这个肚子疼。”</p>
“那是什么？”</p>
“我这是——”江妄往刘国启的方向看了眼，人靠过去点，拖着长音不怀好意的说，“肌肉疼。”</p>
他这些天训练强度大，肌肉的确有些酸痛。</p>
时念念一愣，目光不受控的落在他手掌底下的地方。</p>
江妄重新靠回椅背，扯了把衣服领口，低垂着眉眼，又痞又坏，看向时念念是黑沉眼底里噙着坏笑。</p>
他指尖从腹部中央沿着肌肉线条往下划。</p>
指尖和手腕白皙骨感，抵着单薄的衣服布料将底下的轮廓显露出来。</p>
他似笑非笑的问：“要看么。”</p>
时念念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这么不要脸还不害臊的人。</p>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也还没来得及尴尬或害羞，讲台上的刘国启已经“啪”一下把书扔在讲台上。</p>
瞪着江妄：“来，江妄，别这么小气只给你同桌看啊，要不要上来给大家一起展示一下你的腹肌啊？！”</p>
第30章 妄想</p>
关于“校霸的腹肌”这个话题再次席卷了学校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