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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这个点,地铁站竟已经有很多人了,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应该是来这里旅游的,地铁车厢内也吵吵嚷嚷的。</p>
没有座位。</p>
两人跟着人群挤到中间。</p>
时念念个子矮,得把手伸的笔直才能拉住环,挺费劲的。</p>
江妄看了会儿,便笑了。</p>
太他妈可爱了。</p>
他面对时念念,抬手拉在上面的横杆上,松垮又轻松,大臂与小臂呈一个折角。</p>
“拉这。”他垂眸,云淡风轻说。</p>
时念念没反应过来:“什么?”</p>
他朝自己上臂拍了下:“这里低点儿。”</p>
她咬咬唇,呼吸慢下来,先是很轻的搭在他手臂上,而后才慢慢收拢五指,用了点儿力抓住,像是怕弄疼他似的,动作又缓又轻。</p>
隔着冬天的衣服,还好感受不到体温。</p>
可时念念觉得自己心跳还是有些快。</p>
扑通扑通的。</p>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子扶着江妄的手臂。</p>
到下一站,随着惯性往前冲一步,正好摔进江妄怀里,他无比自然的将另一只手环过她肩膀,像是将她搂在怀里。</p>
时念念鼻尖蹭过他领口,直视过去就是少年凹凸分明的锁骨线条。</p>
他没松手,垂眸笑看她一眼,少女睫毛眨动的飞快,因为这个突然靠近的动作不知所措。</p>
江妄个子高,又是那样一张引入注目的脸,在地铁车厢内一进来就吸引了周围几个女生的注意。</p>
穿着的还是本市的高中校服,不过看胸前的标志,不是一中的。</p>
“欸快看那个男生,好帅啊!”</p>
“啊啊啊这什么神仙眷侣,帅哥果然都有女朋友了啊。”</p>
“不对啊,这个帅哥好像有点儿眼熟啊。”另一边的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其中一个盯了两人一会儿,迟疑道,“……是不是一中的那个校草啊?”</p>
“江妄?”</p>
“欸,好像是有点儿像,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呀?”</p>
……</p>
周围的议论声细细簌簌的。</p>
江妄完全跟没听到似的,脑袋垂下去,凑到时念念耳边:“抬头么,给我亲一下。”</p>
时念念一怔,又推他,皱着眉小声说:“你怎么这么……”</p>
“嗯?”</p>
她斟酌该怎么说,最后说:“下流。”</p>
“……”</p>
江妄简直是被她气笑了。</p>
神他妈亲一下就下流。</p>
“这就下流了?”江妄捏了捏她的下巴,凑在她耳边,声音压着,像是亲昵的耳鬓厮磨,“知道真正的下流是什么样的么。”</p>
时念念掐了他一把,没说话。</p>
假期哪里人都很多,商场里的电影院也同样。</p>
“看什么?”江妄问。</p>
“都可以。”</p>
周围很多人,她怕遇到老师同学,又扯了扯江妄的袖子,催他:“江妄,你快点吧。”</p>
他失笑,索性点了离入场最近的一个场次,喜剧片。</p>
影厅内黑黢黢一片,时念念抱着爆米花摸索到座位坐下。</p>
很快电影便开始了。</p>
江妄把座位中间的扶手掀起来,靠近,牵住时念念的手。</p>
影厅内开了空调,温度很高,她脱了外套,里面是件毛绒绒的灰色毛衣。</p>
江妄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垂眸看。</p>
他笑:“戴了这个?”</p>
“嗯。”她很乖的应。</p>
“因为要跟我出来玩儿特意带的么。”</p>
时念念觉得羞,咬咬唇:“电影、开始了。”</p>
江妄刚要说话,前排的两个女生忽然转过头来,其中一个抬起手挥了挥,打招呼:“江妄,好巧呀。”</p>
灯光太暗,时念念其实看不太清楚,但也隐约能看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p>
江妄依然半倚在时念念旁边,平静扬了下眉。</p>
他对眼前这张脸没什么印象。</p>
前排的女生往时念念身上看了眼,问:“这是你妹妹啊,好可爱啊,小妹妹。”</p>
江妄没应声,女生觉得尴尬脸上挂不住,时念念迟疑了下,冲她轻轻点了下头:“姐姐好。”</p>
“……”江妄侧头看过来,无奈的挠了下眉,重又看向那个女生,轻描淡写,“我女朋友。”</p>
“啊。”女生愣了愣,往时念念身上又看了几眼,很快转回去了。</p>
江妄“啧”了身,一只手环过时念念的腰,坐的懒散:“你认识人家么就叫姐姐。”</p>
其实刚才话说出口,时念念便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只好淡淡说:“谁让……你认识人家,我就打声招呼。”</p>
江妄咂摸出她话里隐含的意思,笑起来,勾起的唇角噙着漫无边际的纵容和宠溺。</p>
“小学霸厉害啊,进步挺快。”</p>
他笑了笑,指尖轻轻转着她戴着的手链。</p>
“还学会吃醋了。”</p>
“才没。”她狡辩。</p>
“挺好的,以后多吃点儿。”</p>
第40章 妄想</p>
看完电影两个人在商场慢慢悠悠吃了中饭, 第一次约会嘛, 总是会想不出来能做什么, 心动又拘束。</p>
时念念去买了两个冰淇淋,给了江妄一个,刚走出商场大门她手机就响了。</p>
姜灵打来的。</p>
一接通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姜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清楚, 时念念吓了跳, 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了。</p>
江妄看过来, 低声问:“谁啊?”</p>
“姜灵。”时念念做了个口型。</p>
时念念费劲的听了好一会儿她的话,最后也没听懂姜灵到底在哭什么, 于是忙问了她现在在哪。</p>
“我要先去……找一下她。”时念念不太好意思的对江妄说。</p>
“她在哪?”</p>
时念念说了个地名,姜灵在那附近的一家烧烤店里。</p>
江妄听完后说:“离我家近,我跟你一块儿去。”</p>
那家烧烤店很显眼,巨大灯牌悬挂在顶上, 时念念和江妄一下出租车就看见。</p>
烧烤店内烟雾腾腾,嘈杂喧闹很多人,店面老板见两人进来便很热情的招呼:“两位吗?”</p>
江妄:“我们来找人,一个高中女生。”</p>
“噢, 那小姑娘吧。”老板一下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还想那么一个小孩儿怎么一个人来吃烧烤,还点了那么多酒。”</p>
“她喝酒了?”时念念一愣。</p>
“是啊, 在二楼,你们跟我来吧。”</p>
时念念和江妄跟着老板走上二楼, 推开一个小包间的门。</p>
姜灵本来今天早上是要去补课的,她自从喜欢许志临以后就去辅导机构报了一个数学一对一的班,结果今天早上就有人给她发信息,说元旦假结束后,他们班原本那个生孩子的数学老师就要回来了。</p>
而许志临那之后就结束实习要走了。</p>
姜灵之前也听说过他好像要继续读研,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p>
门口。</p>
时念念和江妄对视着面面相觑一眼。</p>
桌上摆着十几瓶啤酒,好在都还没打开,姜灵正捧着一扎果汁抱在怀里吸着吸管儿,脸颊红扑扑,朝门口两人眯起眼。</p>
而后,她原本盘腿坐在椅子上的坐姿变了变,扑通一声就要跪,“啪”一下把果汁放到桌上,脑袋垂下去。</p>
鬼哭狼嚎的:“——叔叔阿姨新年好啊!”</p>
“……”</p>
“……”</p>
“姜灵。”时念念跑过去,怕她打翻把果汁挪的远了点,“你喝酒了?”</p>
“没。”她用力晃了两下脑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果汁,“我喝的那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