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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愣在那。</p>
他步子又急又快，穿过众人几步到她面前，一手揽住她腰肢把人搂进怀里，弯下腰，把脑袋深深的埋进了她的颈窝。</p>
众人面面相觑，看惯了他在商场叱诧风云的模样，竟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前这样把女人抱紧在怀的男人是谁。</p>
那是一个很卑微的姿态，那样弯着背将人狠狠的搂在怀里，一种极其担心会失去的姿态。</p>
这样的拥抱实在是久违，江妄身上是她陌生的味道，淡淡的酒味，还有各种混杂的女人香水味，名利场的味道。</p>
时念念觉得自己眼皮发烫，有烧灼感，她迟钝的抬起手，轻轻的回搂住他，指尖攥着他的西装。</p>
她出声：“江妄。”</p>
他哑着嗓子咒骂了句，又堪堪止住，声音透着浓浓的哽咽：“你还知道回来。”</p>
下一秒，他肩膀颤抖起来，像是哭泣的频率。</p>
时念念再次愣住，不止是她，周围所有人都愣住，就连这条总是繁华喧闹的街都似乎安静许多。</p>
她抬手覆上他的头发，有些刺，摸了摸，她柔声道：“我回来了江妄，你别哭啊。”</p>
他在她怀里，无声的、颤抖着哭泣。</p>
她叫的出租车到了，司机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是不是你啊小姑娘，快上车啊，这儿有停车抓拍的！”</p>
时念念看了眼江妄的状态，叹了口气，跟司机道歉说自己一会儿取消订单赔钱，而后轻轻牵起江妄的手，低声说：“我们去旁边，好吗？”</p>
看的人太多了，她不想江妄被这么看笑话。</p>
两人便在众人目光中离开了，江妄车就停在另一边。</p>
上车，他系上安全带就要开车，时念念想起方才在他身上闻到的酒味，忙问：“你是不是喝酒了。”</p>
他一顿，往车座上一靠，又从兜里取了支烟，却手抖的怎么也点不着。</p>
时念念看着他动作，轻声说：“别抽烟了。”</p>
他动作微滞，把烟重新塞进烟盒，扔到一边。</p>
江妄闭了闭眼：“什么时候回来的？”</p>
“昨天。”</p>
“昨天。”他冷笑了声，偏头看向窗外，“那你怎么不找我。”</p>
车厢内的密闭空间让人觉得安全，又让人觉得窒息，时念念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是不想见他，只是不敢，她还没做好准备，而昨天在医院听到他口中提及的盛向晚让她更加迟疑。</p>
可这都不是理由。</p>
因为江妄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冲过来抱住了她，没有迟疑也没有犹豫，坚定而狼狈。</p>
这一切都让时念念觉得自责，当初走的是她，一声不吭回来的也是她，她在这段感情里，成了不负责任又来去自如的那个人。</p>
听她沉默，这五年半的等待终于让江妄爆发。</p>
少年经过岁月洗礼成为男人，眼底的凛冽更盛，到极点的侵略感，他眼底通红看向她，面色却是阴沉。</p>
“你说让我等等你，我就在这等，我等了五年半，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跟我说的，喜欢我，时念念，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p>
他眼底蔓延开一片红，暴怒都是鲜活的。</p>
他食指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可你却连回来都不告诉我。”</p>
时念念看着他，开始流泪，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往下落。</p>
江妄看了她一会儿，最后放弃的重新靠回去，不再看她。</p>
车厢内重新陷入沉寂。</p>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念念听他说：“你要不要跟我结婚。”</p>
脑袋还偏向车窗外没有看她。</p>
她缓慢的伸手过去，覆在他手背上，腕表抵着她的掌根，是冰凉的。</p>
她说：“要。”</p>
江妄几乎是瞬间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去。</p>
时念念重复了一遍：“要。”</p>
第52章 念念不忘</p>
最后还是叫了代驾回去。</p>
两人都坐在后座没说话， 只牵着手。</p>
说起来他们从前高中时候就不算特别能聊， 久别重逢后就愈发没话题了。</p>
江妄抓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玩儿， 小姑娘的手很软，温温热热的，还很滑， 他低头看着她手指，忽然问：“怎么突然回来了。”</p>
“读研。”</p>
这一点江妄知道， 还知道她拿到了校内保研， 如今这么一听才觉出不对劲：“去b大？”</p>
“嗯。”她微顿， 问，“你呢。”</p>
“什么？”</p>
“这些年过的好吗？”</p>
久别重逢的标准问题。</p>
他勾唇， 没什么情绪：“就那样。”</p>
车开到时念念住的公寓，江妄原本也想下车，又被时念念轻推着坐回去，仰头看她， 听她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p>
“好。”他也不勉强，“明天早上我来接你。”</p>
她正低头整理背包带子，闻言没反应过来：“什么？”</p>
江妄沉声道：“领证。”</p>
她张了张嘴唇， 愣在那， 原本以为江妄说的结婚是指未来的事儿，没想到竟然明天就打算去领证， 在一切都还没妥帖下来的情况下。</p>
可她看着眼前那双乌沉沉的黑眸，还是鬼使神差道：“好。”</p>
回到家，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p>
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她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p>
原先三班的微信群是毕业后才建的，里面没有江妄，时念念也是今天晚上才被那一桌同学给拉进去的。</p>
这会儿那群人正热烈探讨着今天晚上看到的惊人一幕。</p>
卧槽我真是惊了啊！！！没想到我这把老奶奶年纪还能看到这样偶像剧的画面！！！</p>
所以说当初不是江妄说的分手，是咱们念念提的啊！！！念念好狠心（酷）一女的！！</p>
不是啊我是目鸡证人之一，江总抱着时念念哭了吧，我看着他人都在抖呀。</p>
两人一块儿回去了？那不是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了？</p>
越说越离谱了，时念念叹了口气，斟酌着打字。</p>
他只是送我回家啦。</p>
啊啊啊啊啊啊啊主角出现了！！怎么样，是不是旧情复燃啦？！</p>
你们两个真是不管是读书还是工作时候都能引起大头条！</p>
哈哈哈现在的江妄不管和谁都能引起大头条啊！</p>
大家绕着他俩为话题，大多都是调侃，也没真正问什么问题，两人之间的事情谁都不了解，也不好太涉及隐私。</p>
时念念也没加入，只笑着看了会儿大家聊天，而后想起明天的事儿，忽然就心跳如雷。</p>
江妄在回去路上就直接打通了许宁青的电话，他也算毕业两年了，如今在外出差，接起电话时那边声音却是闹哄哄的。</p>
“你知道时念念回来了吗？”江妄直接开门见山问。</p>
“回来了？不是后天回来么。”</p>
江妄看着车窗外，沉默闭了闭眼。</p>
许宁青迟疑问：“你见到她了？”</p>
“嗯。”</p>
“欸我怎么记得是后天的，还打算到时候给你个惊喜，见到了就好啊，你都等了多久了。”</p>
他闭着眼，闻言微勾唇：“嗯。”</p>
到别墅门口，代驾把车钥匙还给他，大概听到了方才他和时念念的对话，还没忘对他说了一句“新婚快乐”。</p>
江妄难得扬起一抹笑：“谢谢。”</p>
时念念第二天醒的很早，因为这事还提前给导师请了假，昨晚被脾气古怪的老教授训了一通，好在还是同意了。</p>
醒来时天还是蒙蒙亮，昨晚上也睡的不好，睡眠很浅，被惊醒好几次。</p>
她洗头洗澡，开始思考穿什么衣服。</p>
领结婚证应该是要拍照的吧，她想，那便是应该穿衬衫了。</p>
看江妄如今也是整日穿着西服，里边是一件白衬衫，应该拍照还挺搭的。</p>
时念念觉得他们这样真是挺疯狂的，上一次真正面对面讲话已经是高二时候的事了，而如今遇到第一次见后却要去领证了。</p>
她这平淡无奇的小半辈子做的所有疯狂的事都和江妄有关。</p>
她穿上白衬衫，坐了会儿，又觉得热，卷起半截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小臂。</p>
因为只向导师请了上午的假，下午还要去b大一趟，她还背了个书包，放了几本书进去。</p>
手机震了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