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次郎,你……来了!”龙崎堇苍白着脸色,露出几分松动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松垮的日本和服,懒得打理的胡须,一脸松散不羁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里如深海般的冷静意外的让人觉得可以依靠,凝重的仿佛巍峨的大山,眼神中、身体里所迸发出的气势和威压让人都不敢正视。</p>
“他是越前南次郎。”龙崎堇对待有疑惑的一众少年解释道,其他人难以置信的扫视着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没想到他们崇拜的偶像就站在面前,表情里立马掺杂了一丝尊敬。</p>
越前南次郎的表情严肃起来,“啊,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p>
“抱歉,是我疏忽了。”龙崎堇面落后悔之色,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她去,当从手冢他们那里知道那些事时,她就后悔了。</p>
“算了,谁也难不住她,她太固执了。”语音沉稳镇定,南次郎的语调低缓下来,“她迟早要面对这件事,只是事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p>
“你早就知道?”龙崎堇愣住,“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p>
南次郎顿了一顿,脸上是无奈的表情,“我说过了,她太固执了。”</p>
南次郎走到忍足俊彦的面前站定,低头恳请的说:“医生,请你救救那孩子,她非常的优秀,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他脸上的认真不容置喙,带着一抹深沉和痛惜。</p>
“是啊,父亲,求你救救千夏。”忍足侑士紧张地看向他,情绪俨然失控。</p>
“小家伙也是我的朋友,我也非常想救她,”沉吟半晌,忍足俊彦缓缓开口,“可是她一心求死的话,谁也救不了她,毕竟命是她自己的,旁人管不了。”</p>
“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切原不信地瞪大眼,大叫起来,身体不受支撑似的连连后退,直到靠在墙上,缓缓地跌坐在地上。</p>
“不会的,千夏不会有事的。”文太像是在告诉别人,又像是在告诉自己,可是眼眶中的泪珠却不听话的流出来,低低的呜咽声响起。</p>
仁王痛苦的抱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柳生垂下的双手捏得紧紧地,留下深深的指甲月牙印也不自知。</p>
长时间的静默,“我相信夏儿。”幸村精市一字一顿的说,“她还没有放弃的。”</p>
“啊。”真田弦一郎在旁淡淡开口,微微收紧嘴角,唇瓣紧抿的。</p>
柳莲二低喃静,眼底隐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最后,又回归平静,“是啊。”</p>
“因为她是初音千夏。”忍足侑士不经意的抬了抬眼镜,眼神的迷茫被坚定代替。</p>
迹部景吾两手环胸,闭目轻笑,“她可是配得上我的华丽的人”</p>
“呵呵”不二笑得春风和熙,语调轻柔,“我也相信她。”</p>
“她是不会大意的。”手冢国光低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的。</p>
没错,不知为什么,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如此的重要,那个纤细却不纤弱的背影,那双明净的毫无杂质的双眸一一闪现,恍如昨日。她的冷漠,她的温柔,她的包容,她的光芒,她的美丽,无不让自己心动,</p>
坚定的心情想要守护,想要守护她的一切,所以,不要走,不要离开,初音千夏!</p>
再抬头,他们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相似的情绪,像是心灵感应似的无比默契,他们既是对手,也是朋友,没有谁能比他们更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因为自己怀着同样的心情。</p>
越前南次郎凌乱发间眼角睨向他们,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眼底有一种莫名的笑容散开,小丫头,你看到了吗?还有很多的人关心着你,爱着你,你不是一个人,所以千万不要离开,不要让我们失望啊!</p>
“对!部长说的没错!”文太开口。</p>
“嗯,想起来,千夏还没有好好和我比一场呢。”切原鼓拳,雄心满满地说。</p>
“我看你是输定了,小猫咪可是连真田也赢了的,是吧,搭档。”仁王故意打趣的说,“啊”柳生的脸色松动,点点头。</p>
“太过分了,我可是立海大的天才。”切原不服气的大叫,一脸不满的表情像只跳脚的猫咪,一群人难得的笑起来,忧伤的气氛减少了许多。</p>
榊和龙崎堇心底也平静了许多,即使每个人都知道是在强颜欢笑,可是相信着,相信着千夏,也相信着自己,他们和她之间的羁绊还没有结束,所以心情平复了很多,至少能都安心的等待,等待着她的苏醒。</p>
忍足俊彦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认识的晚辈都像长大了似的,一时间生出许多的感慨,小家伙,快点醒来吧,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不要放弃啊!</p>
“医生,医生……”护士突然从里面出现在门口。不敢相信似的抓住他的手,那个奄奄一息一只脚都踏进阎王殿的孩子,连她都觉的没救了,竟然,竟然“她醒了,那个孩子醒了!”</p>
······</p>
干净明亮的单人病房里,黑发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像失去生命的水晶娃娃,苍白的脸颊好似即将凋亡的百合花,泛着死亡的气息,冰冷的黑瞳里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连同的她的心也冻结了一般,毫无焦距的看着天空,迷离的没有情绪。</p>
幸村坐在床沿,轻轻地拉一拉下滑的被褥,紧紧抿起的唇角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微笑,静静的看着她没有焦距的眼神,有些不忍再看的低下头,心像针扎似的说不出的疼,身后的人按着她的肩膀,他抓过头,莲二对他无声的摇摇头,明白他的意思,他才隐去眼底的伤痛,随着他走出了病房。</p>
轻轻地关上门,最后一眼看去,依旧是毫无反应,似乎没有看见她的离开时的。背靠着门,她想脱力似的蹲下来,三天了,已经三天了,从她醒来,就一直不说话,要么就沉沉的睡去,想永远也不会幸来,要么呆呆的看着天空,一句话也不说。不过他们做什么,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行尸走肉般躺着。</p>
“幸村,别难过,她需要时间。”柳莲二沉重地说,但是那悲伤怎么也掩饰不了。</p>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一想到我什么都不能替她做,连伤心也不能替她承担,我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神之子,一点用也没有。”幸村苦笑着,伤心地如同哀鸣的悲鸿。</p>
“走吧,我们一起商量,会有办法的。”莲二颤抖了一下,又恢复过来,鼓励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p>
“好。”幸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深处的伤痛已经被藏得很好,仿佛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之子,骄傲的俯瞰世间。</p>
随后两人一起离开了,而没有注意到角落的人影,直到他们离开很远了,才转动把手推开那那扇门,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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