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安静温顺的不可思议。</p>
身心都很累了,倦极地将脸默默地贴靠在他温暖而宽阔的胸前。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去想,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无论自己是爱或是恨,通通都抛在一边。疲惫的她,只是贪恋,贪恋这一刻他怀里熟悉的温暖。</p>
司徒漠抱起她,脚步沉稳地走出了宜宁宫。来往的宫人见状,纷纷避让在道旁。</p>
他的身后,太后站在宫门口,看着他抱着她在长道上缓缓离去,目光哀凉又狠毒。</p>
苏千妩,这一次他护得了你,下一次,绝对不会这样便宜!</p>
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丞相府。司徒漠一边吩咐下人准备好了木桶和热水,一边将千妩抱回房间,让她在椅子上坐着。等下人将热水准备好了,他回身关上了门,走过来伸手就要将她身上湿透脏乱的外裳脱掉。</p>
千妩一怔,人立即往后退缩,神情不安而拘谨。</p>
她明显的躲避让司徒漠拧紧了眉头,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泡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裳,这湿衣穿太久会感染风寒。”说罢,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神思恍惚的样子,他便起身,往屋外走去。</p>
一道极小的力拉住了他。</p>
他回头,见她用那伤痕累累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摆。</p>
“我让云巧过来服侍你沐浴。”他小心地将她的手扯开,她却执拗地再次抓了上来。</p>
不要走。</p>
她轻轻地摇着头,面上惶恐而悲伤的表情,在传达这样的信息。</p>
不要走。</p>
此刻的她像个脆弱无助的孩子,怕极了孤独。她觉得好累,怕冷,又怕黑,只想要他陪。</p>
他望着她眼里的彷徨和忧伤,心里又怜又痛。在她旁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血渍斑斑的手,深邃的眼底尽是心疼,低声轻问:“痛吗?”</p>
她的声音轻细低弱,扯起一缕飘忽的笑容:“我没事,其实,这一年多来,我已经比较能熬的住疼痛了。”</p>
司徒漠心中一凛,望着她几乎失神。</p>
她一向是对疼痛格外敏感的,而且很怕血。有一次她心血来潮,要给他做个荷包,结果手指被针扎出了血,惊的脸色雪白,最终那个做得乱七八糟,并且半途而废的荷包,就被她赌气地扔在了一边,再也不碰一下。</p>
可是,如今,那个曾娇气如斯的女子说:我已经比较能熬的住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