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的秘密在于肉体骚动而精神安定。——瓦蒂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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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世界上最寂寞的莫过于烟火，刹那的绚烂过后是永世的沉寂，而这绚烂越是短暂，之后的寂寞就越永久。</p>
事物都是以这种极端矛盾的方式运行着，好像一方总是为了衬托另一方的存在，就像秦宅的聚会，也许这个比喻很牵强，但是当方才还在谈笑风生的朋友们，一个个地离开，当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已然沉寂，彷佛连秦宅上方的那一片星空，也寂寞了起来。</p>
秦家除了袁静淑之外的四口人和小刘一起就着月光和院子里的灯光，在默默地打扫聚会的战场。司机已经被派出去送夏天和卢梭，每次聚会后，都是秦家人一起动手收拾，这个时候往往是秦南最放松也是最失落的时刻。</p>
看似简单的家庭聚会，其实考验的是女主人的能力，而秦南又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尽管她的手艺和组织能力早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但因为她总是费尽心思地想使每一次聚会都与众不同，所以一次次的都是不断的新鲜尝试，所以每一次都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尽管这种失败对秦南来说从来没有发生过，并且在所有人，尤其是在秦北看来，是永远不会发生的。</p>
至于失落，就和焰火散落的原理一样了，这种情绪在秦家的每一个人身上弥漫，所以人人都在默默地干活，而没有人说话，也或许是累了一天，没有说话的力气和欲望。</p>
“若祺，你回你房间去复习。”秦南突然说道，而且口气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p>
“我还要和大家一起干活呢，再说，马上就要考试了，现在看也来不及了。”若祺毫不在意地回答，其实他也只是在院子里绕来绕去，并没有帮上什么实质的忙，和大家热闹了一整天，现在要他收心去学习，对他来说委实有些为难，换做若初都不一定马上做到，又何况是自制能力差很多的若祺。</p>
“我再说一遍，若祺，回你房间学习去。”秦南的语气未变，但却让若祺和若初都吃了一惊，因为秦南不管说什么都很少重复，何况这次是一摸一样的重复，这也让他们看到，他们这个平时从不爱发号施令的老妈所表现出来的少有的执拗。</p>
“若祺，听你妈的话，回房间学习去。”秦北发了话，若祺看了看秦北，又看了看秦南，没说什么，乖乖回了自己房间。</p>
若初心里的狐疑更加严重，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哪一次考试这么上过心，对若祺也是，哪怕是自己的高考，所以一直为有这样一对不在乎考试和成绩的父母骄傲，尽管自己的成绩从来都是名列前茅。</p>
“若若，你也回房休息去吧，下面也没什么活了，我和你妈再呆一会。”秦北对着若初说道。</p>
若初看了一眼秦南，秦南面无表情，再看秦北，秦北是期待的目光，于是打了声招呼乖乖地回了楼上自己房间。站在窗前往下看院子里，只见小刘已经离开，只剩下老爸和老妈两个人，老爸在老妈的身后搂着她，似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p>
若初脸微微一红，赶紧离开了窗户。看来老妈也爱撒娇让老爸哄，嘿嘿。</p>
“宝贝，这可不像你哦。”秦北将若初赶走了之后，又交代小刘剩下的事情可以第二天再做，今晚可以休息了，直到院子里只剩下他和秦南两个人，他走到秦南身后搂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p>
秦南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p>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辛苦，今晚就拿我发泄一下吧，好不好？”秦北说完咬了咬秦南的耳朵，话里充满着诱惑。</p>
“北，你觉得我失态了是不是？”秦南并没有理秦北的挑逗，而是皱着眉头反问道。</p>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又累……”</p>
“北，若祺很有可能早恋了。”秦南终于说出了那个从下午开始就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一片乌云，这片乌云把她因为若祺的事本来就充满阴霾的心变得更加昏暗沉重。</p>
“呵呵，有孩子不早恋吗？”秦北笑嘻嘻地反问，一点不觉得秦南所说的事情严重。</p>
“北……”秦南回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表示她现在没心情和他开玩笑。</p>
秦北在秦南的唇上快速地啄了一下，秦南忙又转回头去。</p>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如果没有喜欢的对象，那是什么能支持着我们走过那么多年枯燥的学习生涯，难道只靠纯粹的知识的吸引力？”</p>
“北，你？”秦南再次惊讶地转向秦北，她怎么不知道秦北也曾早恋过。</p>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上学都有隐性的动力在，这个动力或许是你暗恋的一个同学，或者是老师，有时候也许正是这些动力支持着我们到达梦想的彼岸，你敢说上学的时候都没有一个吸引你去学校的人？”秦北忍不住去用手抚平秦南眉宇间的褶皱。</p>
“北，我们说的不是一码事，你说的那个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反驳的例子，那个不是早恋，只是青春期的渴望和懵懂，是正常的，关键是，若初说看到若祺和一个女生在一起。”秦南忧心忡忡地说。</p>
“那又怎么样？”秦北仍然是不以为然地反问。</p>
“什么？”秦南对秦北的态度有点排斥。</p>
“我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和晓晴一起回家啊。”秦北一脸无辜地试图为若祺开脱。</p>
“这么说，你也同意若祺现在就找一个未婚妻？”秦南说的没错，晓晴就是秦北的未婚妻，秦北一时哑然。</p>
“北，说实话，我觉得你对这件事的态度让我很不理解。”从之前发现若祺看不良影片到现在发现早恋倾向，秦北的态度让秦南始终不能认同，她不明白秦北是不关心若祺的成长，还是对自己的孩子过于自信，总之不管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都够她寒心的了。</p>
“南，你要相信，我对若祺的关心丝毫不少于你，我也不是故意将教育孩子的担子全部都压在你身上，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秦北双手将秦南的肩膀扳正对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p>
“每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一些事情，也会受到各种诱惑，这是不可避免的，很多时候，这需要他们自己去处理，哪怕处理不好，也要吃些苦头，这是成长所必须经历的，即便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p>
“我们既然没想过将若祺放在温室里，就要让他去经历风雨，当初若初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一样相信若祺可以。”</p>
“不要用这样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嘛。”秦北捏了捏秦南的下巴。</p>
“北，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个体的差异，你忘了因材施教的原则了吗？若祺不是若初，你怎么能这么笃定？”秦南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她觉得她比秦北更了解自己的小儿子。</p>
“要不，这样，我们打一个赌，就以这次若祺期中考试的结果为标准，怎么样？”秦北看到说服不了秦南，就转换了策略。</p>
“怎么赌？”</p>
“和上次期末成绩作对比，如果进步或者保持不变，我们就任其自然发展……”秦北说。</p>
“那要是退步了呢？”秦南问。</p>
“要是退步的话，之前的问题和现在的问题一并处理，我亲自去对他进行教育改造行了吧？”秦北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认为这是不太可能的，若祺虽然贪玩，学习也不是像若初那么拔尖，但是每次前进个一两名或者维持原状还是很容易的。</p>
“成，我们就看这次期中的成绩再说。”秦南爽快地答应，但是也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哪怕若祺的成绩没有退步，她也不能对若祺最近发生的事听之任之，现在她发现，做母亲要比教书或者运作公司难得多，这还是若祺让她领悟到的。</p>
“若祺，你知道爸妈在讨论什么吗……”若初一推开若祺的房间，就看到若祺电脑上的画面一闪，马上恢复到了桌面，若祺好像看到她进来，在隐藏着什么。</p>
“你在看什么？”若初走过来，伸手动鼠标要查看若祺看的东西，她只是好奇，谁料，若祺啪的关掉了显示器，同时强行关掉了主机，看得若初瞠目结舌。</p>
“你看什么啊，还不告诉我？你小子是不是长大了啊。”若初不满地叫道。</p>
“没什么，姐，我还要复习备考呢，你快回你房间去吧，快去……”若祺不耐烦地起身将若初往门外推，若初没有他力气大，几下就被若祺关在了门外。</p>
“若若，你不在你房间，在若祺门口做什么？”秦南上楼来给两个孩子送牛奶，就看到了刚被推出来的若初。</p>
“妈，我想看看若祺在看什么东西，结果他不让看，把我推了出来。”若初拿起托盘上属于自己的牛奶捏着鼻子喝了一口，然后又放回到托盘上，“妈，我喝过了哈，我回房了。”说完赶紧离开，她最头痛喝牛奶了，偏偏秦南还老爱给她喝这个。</p>
秦南破天荒地没有像以前一样继续追着若初把牛奶灌下去，而是在走廊里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黯然地走下楼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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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完的早，就把明天的提前发了，呵呵。）</p>